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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只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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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只是等待 (第3/3页)

经是突破性的一步。

    随后,余切就发现,摄制组更多的关注自己在哥伦比亚的经历,甚至希望余切能扮演一下自己,把当初的事情演出来。

    而且,摄制组经常问美国作家“怎么看待余切”这种问题,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后,就把这段放在纪录片中。

    他们开始有针对性的拍摄。

    余切说:“你们有点脸盲,我看到一个美国作家,被抓着问了三次,每次他说了一样的话。”

    “他是夸我们中国作家的嘛?”木青说。

    “当然了,他难道能不夸?我在这呢。”余切道。

    “这就够了,多来点,我们中国观众爱看。”

    自带干粮的摄影师刘祥成也在余切的旁边,他和央台的摄制组有过一些交流。刘祥成恍然大悟:“你们在学我,你们想搞创作,但是没关系,中国人早应该学了,这是新闻业的改开大计,中国新闻要和世界接轨!那些教科书早就过时了!”

    摄制组很多人因此觉得,《时代周刊》这个华人摄影师对母国仍然有感情。

    有人想把余切说的那句话告诉他:在这里面,我是上帝。

    如果这个华人能知道这句话,他该多么激动?他能用摄像机创作出什么故事?

    可惜他永远不可能知道!

    最后没有人告诉刘祥成余切这句话。

    十月,中国内地在过国庆节,真是普天同庆。

    这一年首都第一次出现广场花坛。在天安门的广场,围绕当年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特点,设计和布置出一个巨大的花坛供市民欣赏,这个活动持续了数十年。

    而在1986年,这一年的花坛景观是“天安丽日”。景观共用花10万盆,广场中央建起直径60米,高3米的以大松柏为主景的大花坛。

    6个巨大的花瓣开花坛由中心向外辐射,以及各色月季,名贵的观赏鱼和观果植物……他们共同构筑出了巨大的献礼。

    “这真美啊!”余切在报纸上看到这一幕。

    他忍不住鼻子一酸。

    现在中国,开始越来越接近于余切小时候的样子,那个九十年代的鲜活日子。至少在京城这些大都市已经是这样。

    曾经的粮票、三大件已经更新;取而代之的是下海、市场。

    央台的摄制组仍然余切旁边,他们拍到了这一幕。木青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想家了吧?”

    余切点头:“我四月份来的,现在已经过去六个月。”

    其实已经过去很多年。

    余切上一辈子还是个研究生的时候,曾在首都看过国庆的大花坛,还献过花。在大会堂,在历史博物馆,在纪念碑的中山画像处……诸多地方都有市民献上的鲜花,他也为伟人献过花。

    很快,另一则消息更让余切感动。

    燕大的学生们,为了庆祝余切在西语文学上获得的成就,以及“新现实社团社长”传奇的死里逃生。他们在燕大的未名湖,摆放绵延数十米的黄色花朵。

    这些花朵是中国的“La rosa amarilla”,在《百年孤独》的中译本开篇上,余切对这句词的解释是“幸运,辟邪。”

    如今,这些花也献给了他。

    这构成他个人的故事?

    余切感慨万千。

    之后余切飞去美国,参加了在大使馆举办的国庆活动,这是全球爱国华人的盛典,在这里,余切终于见到了宫雪。

    宫雪和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她刚到美国时过了一段苦日子,被在这边做高管的华人表哥追求,宫雪十分尴尬,打电话求助大使馆。

    然后就被安排到波士顿大学附近,呆了两周,她又被华人表白。

    宫雪很委屈:“我一句话没有说,一个眼神也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喜欢?我的英文也不好。”

    因为你漂亮啊!

    中国的落魄女明星,性格善良,在美国举目无亲,在美国无依无靠,几乎无生存能力……这恰恰是她绝佳的优点。

    “那么,你在美国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有几个月了。”余切问宫雪。

    宫雪的眼睛望着余切,说道:

    “余切,没别的,我只是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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