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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迷茫情 (第1/3页)
晒粮场上,左光辉刚用毛巾擦着汗渍渍的脸,接着又摘下头上的草帽使劲煽着风,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很兴奋。粮食一车车地运来,粮垛一座座地起来。运送粮食的大车排成了长队,摊晒的、扬场的、攒堆的、捡斤的、装袋的、封口的、上跳板的……吆喝牲口声、劳动号子声,人人都在尽情地忙碌着。虽说龙脉是粮食集散中心,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整个晒粮场成了金色的海洋、劳动的海洋、欢乐的海洋,人像游弋在大海里的鱼,车像航行在大海里的船。阳光是金色的,大地是金色的,金色构成了这个季节的主色调。左光辉走在金灿灿的粮食上,眼前仿佛铺开了一条金色大道,他有些陶醉了。
这时马奇山过来了,“左县长,装好袋的粮食,够一大车就拉走一大车,是你说的吗?”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等粮食都交差不多了,一齐来车拉,那多壮观啊。”马奇山望着左光辉,“还有,要运走的粮食别堆在晒场中心,汽车一进晒场,不是把泥巴都带进来混进粮食里了吗?我看堆在晒场东北角上挺好的,那儿离公路又近,装卸又方便,你看好吗?”
马奇山的建议,左光辉倒没想到。前一阵子,他被上级催得怕了,便关照够一汽车就运走一汽车,忘了现在的主管人已经换成了林大锤。他又朝东北角望了望,北边晒场外约二十米是龙嘴河,岸边芦苇丛生,东面是省级公路,东北角上是河与公路的交汇处,河上有一座名闻遐迩的龙嘴河大桥。无论水路陆路,这儿都是最便捷的地方。于是他说:“你说得有道理,你就看着办吧。”
马奇山走了。在晒场的另一处,艾小凤正领着一批女职工在编草苫子。她手上干着活,心里却在回想着这些天来,情感上所经历的重大波折……
那天她跑回宿舍后,趴在被子上就呜呜地哭开了。这一哭把邹大姐吓了一跳。问了半天,她才把刚才在林大锤屋里看到的情景说了,气得邹大姐一边安慰艾小凤,一边大骂林大锤:“要叫我,这口气说啥也咽不下,非得把他俩给搅黄了不可。当干部的怎么能都那样呢?左县长也是这味儿,硬要离了老家的妻子,找人家刘掌柜家的黄花大闺女。人家还不干,这闺女有志气,就在要拜堂成亲那天跑了。咱也得长长志气,得出出这口气。你要怕,我陪你去!就是认了,也得让他林大锤知道知道,自己亏不亏心,县委书记怎么的,现在都解放了,讲男女平等了。”
邹大姐的古道热肠让艾小凤很感动,眼泪直在眼睑里打转儿。“这林大锤怎么会那样呢?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林大锤的所作所为让我太伤心、太失望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艾小凤在龙脉人生地不熟,又遇上这事儿,要不是邹大姐,艾小凤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寻思了一宿,艾小凤终于想明白了。她本来准备自认倒霉算了,林大锤官大嘴大,在别人手底下混饭吃,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可是邹大姐的话对呀,哪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呢?要掰的话,也得跟他把话说清楚,不能自己一个人窝在心里,独自品尝苦果。分手也得让他知道,自己亏不亏心。艾小凤终于做出了决定,再去找一趟林大锤,把心里的话都痛痛快快倒出来,绝不憋着。
下了班,艾小凤也顾不得梳洗,迈着大步朝林大锤宿舍走去。快到门口时,艾小凤脚步慢下来,轻下来,停了下来。她要让自己先平静一下,然后好爆发。
林大锤正好在屋,听着脚步声明显的变化,便预感门外有人。他拔出枪,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猛一拉门,见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艾小凤,顿时喜出望外。“是你啊?小凤。”林大锤迅速把枪插入枪套。“你怎么会找到这儿?进屋,快进屋!”林大锤热情地伸手去拉艾小凤。
艾小凤把他的手一扒拉,气哼哼地说:“不进屋了,就在这儿说几句吧。”
“快进屋呀,有话进屋说。见了面还不高兴啊?噘什么嘴?快进屋!”说着又要伸手去拉艾小凤。艾小凤把手往回猛一抽,挣脱了,眼泪一下子模糊了双眼,她努力克制着,眼睛望着别处,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林大锤,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找别的女人了?”
“没有啊,这怎么可能呢?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呀?”林大锤吃惊地问。
“撒谎,你怎么学会撒谎了呢?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天晚上,就在这个屋里,我亲眼看见一个女人,哦,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跟你在一个床上,给你脱鞋、脱袜、脱衣服……你还抵赖?”艾小凤气极,愤怒地望着林大锤。
林大锤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盼着的夫妻重逢,竟然变成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责问。他觉得事态的发展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觉得小凤的话里一定另有隐情。他一下子陷入了迷惘,他气愤地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没有的事。胡编!纯粹是胡编!”
艾小凤伤心极了:“林大锤啊,林大锤,你好狠心啊,你跟我连实话都没了……我亲眼看见的,你还瞒我,你可真能装,当时你也装睡,那个姑娘推你,你伸手去搂她,比咱俩结婚时还有趣儿,怪不得呀,我可不会那一套。”
林大锤真的被艾小凤说的“事实”弄晕了。他虽然不相信艾小凤说的“事实”,那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他还是相信艾小凤的人品的,她一定是事出有因,绝不会凭空捏造胡诌八咧。这误会太深了,从何说起呢?他困惑地问:“小凤,你说什么呀?难道你对我还不了解吗?”
“这些,要是听人说的,我还会考虑是不是真的,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这假得了吗?林大锤,你当书记了,你变了心了。你还记得咱俩结婚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话吗?你已经不是原来的林大锤了!”艾小凤说完,眼泪夺眶而出,她扭头就往门外跑去。
林大锤追了上去,他堵住了她的去路:“我正要问你,为什么你又嫁人了?”
艾小凤用力推开林大锤,“别碰我!我是又嫁人了,凭什么兴你有,就不兴我嫁呢?”说完,捂着脸头也不回地哭着跑了。
林大锤知道艾小凤的这些话是在故意气他,他的心被她深深地伤害了。他没有再去追,因为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在艾小凤的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艾小凤说这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他需要冷静地思考,理出头绪来。
艾小凤离开了县政府招待所,她搬掉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如释重负。哭够了,她反倒轻松了。自己和林大锤之间已经做了了断,新生活可以开始了。她迈着坚定的步子朝宿舍走去。……
第二天一上班,林大锤就让翟斌帮他打听一下,有没有个叫艾小凤的人,说话山东口音,长辫……
艾小凤离了林大锤,不仅仅是卸去了心里的重压,更是有一种成就感。谁说做女人天生就得听男人的?以前自己活得太窝囊,啥都一个人承受着,这回她尝到了甜头,啥叫想说就说,说完了心里有多痛快。她的这次性格转变多亏了邹大姐,要不是遇上邹大姐,自己还不知怎么窝囊着呢。她跑到宿舍里没见着邹大姐,就又上机关食堂,见面后,她把刚才去见林大锤的经过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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