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收复江南 (第2/3页)
次再丢失广州,那他们似乎只能退往更南边的雷州了。
这么做就代表他们与高骈断了联系,所以高杰说罢,当即对邝师虔作揖道:“向高王求援吧!”
“某已经派出三批快马求援,但最快也得四日后才能抵达抚州,八日后才能传回消息。”
邝师虔叹了口气,他知道大事去矣,只是不知道高王为何还不投降。
湖南、江东尽皆丢失,江西丢失也只是时间问题。
失去了这三处地方,他们哪里还有与刘继隆割据的资格?
想到此处,他脸色十分难看,而高杰则是在听到已经派出快马后,不由咬牙道:
“既然如此,某亲率兵马,去乐昌阻挡叛军兵锋,为我军争取八日时间!”
话音落下,不等邝师虔出言阻拦,高杰便转身向外走去。
瞧着他离去的背影,邝师虔则是忧心忡忡,因为他不知道自家高王是否会撤入岭南。
如果他执拗不撤兵,那岭南全境恐会陷入危难,届时大势即止,便是太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长叹过后,邝师虔只能耐心等待起来。
在他等待的期间,陈靖崇果不其然的在两天后兵临乐昌。
高杰率军万余死守乐昌,试图将陈靖崇挡在乐昌以西。
尽管邝师虔已经将乐昌加固,但面对汉军的火炮,加固过后的乐昌依旧脆弱。
高杰只能强征城内百姓,用人命不断修补城墙。
与此同时,与王式在钟陵城外不断交锋的高骈在经历多日的苦战后,两方所承受压力都隐隐到了极限。
“六日以来,我军阵没将士七千六百五十人,负重伤及残疾者五百七十六人,能战者不足三万……”
钟陵城外营盘中,高骈脸色难看的听着高钦对自己汇报这六天的死伤,已然超过了两成。
“军心士气如何?”
高骈明知故问,高钦则是脸色不太好看,压低声音道:“将士们只觉得击败敌军无望,士气低落……”
面对高钦这番话,高骈沉默良久,内心不断纠结。
就在此时,牙帐外响起了快马的马蹄声,随后便有唱礼声在外响起。
“殿下,岭南急报!”
“进!”
得知岭南送来急报,高骈脸色骤变,急忙宣快马进帐。
快马走入帐内,双手呈出急报给高钦,由高钦转交给了高骈。
高骈只是将急报打开,片刻后脸色阴晴不定,末了叹了口气。
“敕令王郎,舍弃浙东,迁徙浙东百姓进入福建,固守福建各处。”
“敕令鲁褥月,令其舍弃浙东,迁百姓进入岭西,固守岭西各处要道。”
“传令三军,两个时辰后拔营走吉州南下虔州,令张吉弃船走陆路进入福建。”
事不可为,高骈只能放弃江西和浙东,但他也不会将江西和浙东的百姓留给刘继隆。
眼下只有坚壁清野,将百姓向南强行迁徙,避免他们留下后成为刘继隆麾下大军的民夫。
只要江西、浙东等处没有民夫可供征调,刘继隆就只能从江东和江北征调民夫,沿途耗费粮草会更多。
以当下的局面,高骈只能想到将时间拖到入夏,届时依靠南陵及武夷等处山脉的密林来瘴厉来消耗汉军。
哪怕这么做,也会给己方带来不少的死伤,但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撤往福建、岭南,兴许还能多坚守些时日。
与王式交锋这六日,他算是看出来了,王式只想着拖住他,根本不顾将士死伤。
此役他所重创的汉军,绝对是他与刘继隆交锋以来,杀伤汉军最多的一次,可他没有高兴,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他在这里杀伤汉军一万,汉军便在其他战场杀伤自己麾下数万。
撤往岭南,与刘继隆决一死战,这便是他最后的出路。
想到这里,高骈无力靠在了椅子上,而高钦见他如此,面上有几分难受,想要出言安慰,但最后还是沉默着作揖回礼,继而走出了牙帐。
两个时辰后,不足三万的南唐精锐在夜色掩护下撤军,高钦亲自率领两千精骑充当塘骑为大军断后。
直到翌日清晨,确定大军撤出足够远的距离后,高钦才率领人困马乏的精骑开始撤退。
他们这一退,王式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派出塘骑去试探南唐军队的营盘。
在得知高骈撤退后,王式便带着陈瑛等人赶赴南唐营盘,见到了收拾干净的营盘。
除了些许破败的帐篷和随处可见的土灶外,整个营盘便没有再留下任何东西。
王式望着这干净的营盘,不免抚须叹气道:“这高骈果真谨慎,能将他逼得连夜撤军的事情,只有陈都督率军攻入岭南这一件事了。”
王式没费力气就猜到了高骈的用意,随后看向陈瑛,连忙吩咐道:
“派出快马告知李都督,令其出兵截断浙东叛军撤往福建后路。”
“再派快马前去招降钟陵城内的钟传、池州的张吉,福建的李播,令陈都督赶在高骈回援前攻下韶州。”
“是!”陈瑛不假思索应下,王式则是最后看了眼高骈留下的营盘,随后调转马头返回了己方营盘。
半个时辰后,得知高骈撤军的钟传也果断开城投降,至此洪州全境为汉军所收复。
王式返回营盘后,便书写奏表送往了江陵城,同时开始出兵收复江西全境。
在王式安排劝降的同时,敬翔却在高骈宣布撤军后不久抵达了池州。
在他抵达池州的时候,退回池州秋浦的张吉也接到了高骈令他们焚毁战船,撤入福建的消息。
“撤入福建?”
“某等的本事都在水上,如果撤入福建,即便打造战船也需要数月之久,这高王连战连败,三个月不到就丢失湖南和江东,再过三个月说不定连浙东、江西都丢失了,某等跟着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若趁这个机会,直接降了刘继隆,比跟着高骈南逃要好多了。”
秋浦衙门内,张吉坐在主位,堂内左右的将领纷纷都反对与高骈南下,少数更是直呼其名,建议投靠刘继隆。
对此,张吉心底也早就有了打算,所以在众人表态后,他直接说道;
“投降刘继隆倒是不错的选择,但刘继隆此人似乎对与他交战的将领颇有成见,北边藩镇的节度使和牙将,基本都被他用散官打发了。”
“某等水上功夫不差,若是被迁往洛阳过着散官生活,汝等是否甘心?”
张吉抛出问题,但他有些高估这帮兄弟的水平了,他们连散官和职官的区别都搞不懂,张吉只能解释道:
“散官只领俸禄,几乎没有事情做,手下除了家仆外,便没有人可供驱使。”
“职官掌握权柄,区别便是汝等将领与汝等麾下刀笔吏。”
经过他简单粗暴的解释,不少本来想要投降的将领纷纷动摇起来。
权力是毒药,一旦尝过就根本戒不掉,尤其是武风盛行的唐末更是如此。
一个列校,甚至可以对县令大呼小叫,只因为他手下有上百名披甲的弟兄,可以随时大闹县城。
列校都能如此,更别说他们这群牙将、兵马使了。
在他们动摇的同时,衙门外却有列校急匆匆跑入堂内,对张吉作揖道:“节帅,朝廷使者在城外求见。”
“让他进来。”听到是朝廷的使者,张吉立马就猜到了是北边那个朝廷。
当着他的面,列校作揖应下,随后退出了衙门。
在他走后,张吉看向众人,拔高声音道:“某且看看能否成为职官,若是弟兄们都能成为职官,那便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没错没错……”
众人皆唤没错,但心里却没有底,毕竟他们被耿明打得太惨了,他们对于刘继隆来说,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忐忑起来。
半个时辰后,随着列校带着敬翔走入衙门,张吉依旧坐在位置上,而堂内左右的将领则是纷纷上下打量起了敬翔。
见他如此年轻,众人心底都不由浮现轻视,这种轻视在敬翔自报家门后则更为明显。
“起居郎敬翔,在此见过张节帅。”
敬翔不卑不亢的自报家门,张吉听后则是有些坐不住道:“不过是个从六品的起居郎,竟然能来招抚某,看来朝廷是觉得某可有可无啊。”
张吉自嘲说着,但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满。
对此,敬翔笑呵呵的作揖道:“节帅能有自知之明,这自然是最好的。”
眼见敬翔不动,张吉立马脸色变幻,但不等他开口,敬翔便侃侃而谈道:
“我军耿都督已经开始集结水师兵马,不日便要抵达池州,而江西方向,高骈已经溃撤岭南,王使君也将派兵三万前来池州。”
“江东方向,我军李都督已经调遣四万淮南劲卒随时准备南下攻占池州。”
“在八万兵马面前,张节帅这区区不到万人的水师,于我军而言,确实是可有可无。”
敬翔这番话令堂内水师众将脸色惨白,而张吉却阴沉着脸道:“若是如此,为何朝廷还派遣汝来招降?”
敬翔闻言爽朗笑了起来:“节帅刚才才说,朝廷派某这微末官员前来是觉得节帅可有可无,怎么现在却不明白了?”
“我家殿下并未想着某能说降节帅,故此某只是来试探试探罢了。”
“若能说降,可节省八万大军行军攻打池州钱粮,若是无法说降,便耗费数万石粮食,将池州讨平。”
“于殿下而言,说降成功为锦上添花,即便不成也无伤大雅。”
“哼!”听到敬翔这么说,张吉虽然心里承认很有道理,但面上却道:
“要某投降,起码要让某与麾下弟兄都领个职官。”
“职官?”敬翔轻笑,那笑容看得人十分不爽,恨不得提刀将其斩杀当场。
“笑什么?”
有人忍不住质问敬翔,敬翔却道:“某刚才已经说过,节帅对殿下可有可无。”
“节帅都如此,更何况诸位呢?”
“殿下有敕令,池州只能有江南船监一个职官,以及十二个奉议郎散官,还请节帅自行斟酌。”
“什么?!”听到敬翔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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