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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大结局(终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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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9 大结局(终章)上 (第2/3页)



    此时两人依旧打得仪态全失,脸上也是受了伤。

    可两人却似乎还没有消火,平拼命地挣扎欲挣脱拉住自己的人。

    “雪暖汐你若是敢伤佑儿一根头发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僧地!”

    “若是雪家出事,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有陛下的宠爱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以为你们毁了雪家便可以毁了我?我告诉你,便是没了雪家我也是皇贵君,我也一样可以将你当做蚂蚁一般碾死!”

    “碾死我?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别的本事没有,碾死你跟你的女儿的本事还是有的!像你们这般恶毒的人上天不收你,我收你!”

    “你……”

    “够了!”一声怒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让他们停下了挣扎。

    两人都看向殿门口,看向那个他们这辈子最大的依靠。

    “陛下!”蒙斯醉睁开了拉着自己的人欲冲向永熙帝寻求帮助,可便他在挣脱了拉着自己的人走出了一步,却见永熙帝快步走向了雪暖汐。

    蒙斯醉停住了脚步,心,一点一点地冰冷。

    永熙帝走到了雪暖汐的面前,眼中似乎只有他。

    雪暖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有着极深的痛楚,他真的不介意为了她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看到雪家因为自己再受到连累。

    他受不了!

    受不了了!

    “涵涵……”泪水,如潮水般涌出,声音哽咽的可怕,“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身子,缓缓滑落。

    永熙帝伸手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

    雪暖汐哭泣着,蒙斯醉也哭泣着,不同的是雪暖汐可以放声哭泣,可以任意落泪,可蒙斯醉却在心里哭泣,所有的泪水都往肚子里吞。

    水墨笑赶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般一幕,他没有上前,静静地站着。

    永熙帝抬起头转过视线看向蒙斯醉。

    蒙斯醉面如死灰地回视着她,眼中有着清晰的嘲弄,却不知道是在嘲弄她还是嘲弄自己。

    “回你的流云殿去。”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另一个人碎了心。

    便是心已经碎了好几次了,可是却没有这一次彻底。

    蒙斯转道这一次再也不可能拼起来了,已经碎成了粉末了,再也拼不起来了……他笑了,笑的很灿烂。

    “你可以不再爱我,可以不在乎我,甚至可以不再理会我,可是……”他一字一字地道,几乎咬碎了牙,“你不能不顾及佑儿!他是你的儿子!司慕涵,他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般对他!他现在生死未卜!司慕涵,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

    话说完了最后,已然成了厉喝。

    身子,也站不稳,跪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永熙帝没有回话,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包起了哭倒在了她的怀中的雪暖汐转身进了交泰殿内。

    蒙斯醉看着眼前绝情的背影,想哭,可是眼中却干涸的一无所有!

    “那是你的儿子——”

    凄厉的叫喝在交泰殿上空盘旋。

    水墨笑缓步上前,低声道:“先回流云殿吧。”

    蒙斯醉僵硬地仰起了头,愣怔地看着他半晌,随后,像是溺水的人找到浮木一般,倏然拉住了水墨笑的手,“凤后,我求你救救佑儿!我求你……你帮我救救佑儿!救救他——”

    绝望的哀求从他的口中溢出。

    水墨笑双手握住了他的手,“你放心,本宫会的!本宫一定会的!”便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都不敢肯定司以佑是否还活着,但是他只能答应,不仅是不想蒙斯醉继续在这里闹,更是因为他无法承受蒙斯醉眼中的绝望,更害怕有朝一日这种绝望会在他身上重演。

    蒙斯醉已经失去了思考力了,他不去想眼前之人是不是真的能够帮他,如今便是眼前的人不是水墨笑而是一个普通人,只要他说一句他会帮忙,他都会感激涕零。

    “你放心……放心……”水墨笑本能似的跟他保证,给他希望,如同给自己一般,“我们先回去,先回去……”

    蒙斯醉很听话,完全听了水墨笑的话,只要他能够救他的儿子!

    可是,水墨笑的承诺并没有实现,三天,整整三日,刑部的人几乎将整个雪家都翻了过来,还是没有找到司以佑。

    刑部甚至都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将后花园的池塘,泥土近期又翻动过的地方都掘地三尺,可还是没有找到。

    便是死了总该有尸首,便是烧了也还剩下白骨吧?雪家如何能够在那般短的时间内将尸体处理的干干净净?

    “还没找到吗?”雪暖汐看着一片凌乱的御书房,看着方才发了脾气的永熙帝,面色苍白地问道。

    那日之后,她没有说她信不信雪家,而他也不敢再问。

    当日在交泰殿前她选择了他,便是还是念着旧情,他不敢再和她闹了,现在他没有信心她会为了他而愿意放过雪家!

    这三日刑部尚书没有找到司以佑但是同时也没有找到雪家谋逆的证据,雪家还是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案子在僵持着。

    永熙帝也已经三日没上朝了,可便是不上朝也阻止不了朝臣们的言语攻击,每日来求见的大臣络绎不绝,每日呈上的帖子堆积如山。

    而永熙帝的脾气也越来越糟糕了!

    雪暖汐没有得到永熙的回答,而他也没有再问。

    蜀羽之这三日的日子也是很难过,虽然永熙帝没有召见他,但是他还是要查,可惜的是目前也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水墨笑也是时时刻刻紧追着他。

    “还是没有消息?!”

    蜀羽之面色不好地摇头,“没有。”

    谁也没有想到二皇子会出事,所以二皇子身边并没有如三皇子一般有人暗中保护着,可如今最不会出事的人偏偏出事了!

    水墨笑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蜀羽之的神色,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凤后,我不信雪家真的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蜀羽之看着水墨笑,认真道。

    水墨笑看着他,“蒙氏都快疯了,你觉得他是在装吗?”

    蜀羽之摇头,“豫贤贵君是父亲,应当不会拿儿子来成就女儿,可……”话没有说下去。

    水墨笑却已经明白了,“你说礼王会为了打击太女而牺牲自己的亲皇兄?”

    “二皇子身边的近身小侍都是从宫里面出去的,礼王要收买他们并不难。”蜀羽之缓缓道,“而且礼王方才离京,二皇子便出事,这未免太巧了。”

    水墨笑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下来。

    便在这时候,一个宫侍匆忙进来禀报,说豫贤贵君出宫了,说是要去刑部大牢。

    水墨笑面色一变,“本宫去看看,你继续查!雪府便那般大,人还能上天入地不成?便是……便是死了也总有尸首!”

    蜀羽之颔首。

    他和蒙氏之间的恩怨仍是存在,但是,和二皇子没有关系,便是他有时候会迁怒二皇子,但是也不会伤害他。

    更何况,保护皇家后嗣本就是他的责任!

    水墨笑先是让人去禀报了永熙帝,然后备了轿辇追去了。

    刑部尚书得到消息赶来,虽然雪家的人是重犯,但是她也没有拦蒙斯醉,她也希望蒙斯醉能够问出司以佑的消息。

    蒙斯醉的脸色很难看,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随时奔溃的状况。

    刑部尚书没有让蒙斯醉去大牢,而是将他请到了后堂,然后将雪凝从大牢里面提出来,蒙斯醉一见到了雪凝整张脸都狰狞起来了,二话不说便直接上前狠狠地挥了雪凝一个巴掌。

    雪凝没有躲开。

    “你到底将佑儿藏在哪里了!”蒙斯醉嘶吼着,声音极为的沙哑难听,“佑儿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当年他那般委屈自己嫁给你,这般多年他尽心尽力做你的正夫,他为你生孩子为你养儿子,一心一意地照顾你的生活,为什么你要这般对他!为什么你要这般狠心?!”

    雪凝跪在了地上,“父君,儿臣没有……”

    “不要叫我父君!”蒙斯醉歇斯底里地喝道,“你不配!不配!若不是看在佑儿的份上,若不是不想让佑儿难过,我根本不会让你叫我一声父君!你们雪家的人都不是好人,都是恶鬼!你们只会掠过别人的东西,只会践踏别人!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雪凝面色一凛,她不介意他如何说她,可是却无法忍受他这般污蔑雪家的人!如今雪家落得如此境地都是因为当年她的自作主张!“豫贤贵君……”

    “把佑儿还给本宫!”蒙斯醉不跟雪凝说下去的机会,“你把他还给我!”

    “我没有藏着他!”雪凝也喝了出声。

    蒙斯醉更是愤怒了,“不是你还有谁?是你的母亲还是你的姨母?!你们……”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是不是杀了他!”

    “我们没有!”雪凝也是一字一字地道。

    蒙斯醉吼道:“没有便将他交出来!不是你们藏着他,那他现在去了哪里了?!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你便是不在乎佑儿你也该想想恩儿,你想让他这般小便没有父亲吗?!”他缓和了语气,“本宫答应你,只要你将佑儿交出来,本宫无论如何都会替你保住恩儿!本宫会为你保住你唯一的孩子,将来恩儿长大了成婚生了孩子,本宫甚至可以让其中一个孩子姓雪……”

    “豫贤贵君便断定我们雪家会满门抄斩不留一条血脉吗?”雪凝冷笑地打断了他的话。

    “雪凝——”

    “豫贤贵君!”雪暖汐一字一字地道,“自从成亲之后,我从未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佑儿之事,更不会将他藏起来或者杀了他!便是真的有人将他藏起来,那也该是你的女儿!”

    “你——”

    “豫贤贵君想不到吗?”雪凝讥诮道,“是没有想到还是根本不愿意去想?!还是你根本便为了女儿而牺牲儿子!”

    “我杀了你!”蒙斯醉最听不得便是这句话。

    刑部尚书见状当即上前阻止,他不敢碰蒙斯醉,只能抢先在蒙斯醉碰到雪凝之前让人隔在了雪凝面前,自己也跪下劝道:“豫贤贵君息怒!”

    “让开!”蒙斯醉面目狰狞地喝道。

    “豫贤贵君……”

    “蒙氏!”水墨笑及时赶到。

    刑部尚书松了口气,转身向水墨笑行礼。

    水墨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面目狰狞的蒙斯醉,随后让刑部尚书将蒙斯醉领出去休息,蒙斯醉自然不愿。

    “你若是真的想找到佑儿便听本宫的!”

    这句话之后,蒙斯醉便是再不愿意也同意。

    待蒙斯醉离开之后,水墨笑方才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雪凝。

    雪凝低着头,不语。

    半晌,水墨笑方才开口,“本宫不知道当年你娶二皇子的时候是何等心情,但是当年陛下娶本宫的时候是极为排斥,甚至厌恶,可这般多年过下来,本宫不敢说本宫已经在陛下的心里有了多高的位置,但是至少可以肯定陛下不会厌恶本宫,更不会伤本宫的性命。”

    雪凝抬头看着他,仍是不语。

    “雪凝。”水墨笑直视着她,“这般多年本宫看得出来你对二皇子并不是没有感情,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

    “凤后也认为是雪家藏起了二皇子?”雪凝一字一字地问道。

    水墨笑没有回答,“至少二皇子如今定然还在雪府之中!雪凝,二皇子已经失踪三日了,便是他毫发无伤整整三日也会虚脱的,时间越长,结果会是如何你也应当可以想到。”

    雪凝眼眸涌出了一抹红潮,“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晚上我喝了那晚川贝雪梨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间不见了!我明明是和他一同就寝的!凤后,我真的没有伤害他!”

    “好。”水墨笑颔首,“本宫相信你,所以,如今你好好想想,冷静地想想,雪家还有什么地方是很难让人发现的?雪府建立数十年,定然有一些密室什么的地方,雪千醒当过帝师,她一定会有一些隐秘的地方的!”

    “刑部的人不是废物,若是有,她们搜不出来吗?”雪凝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说的是事实,若是有,她们怎么会没发现?

    “但是二皇子一定在雪府!”水墨笑却还是坚持。

    雪凝咬了咬牙,“若是他不在了?若是这一切……他都参与其中,他大可事先离开……”

    “雪凝。”水墨笑尽可能让自己心平气和,“你觉得二皇子会是那种人吗?他会为了你和礼王而为难,可会是那种为了皇妹而牺牲妻主牺牲儿子的人吗?便是他不在乎你,可总是在乎恩儿吧?再说,若是他藏起来是为了构陷雪家,那他早便该出来了,他不需要躲着,反而是需要出来证明你们真的与敌国私通!”

    雪凝低头沉默。

    “二皇子是个什么性子本宫相信你这般多年也是清楚,雪凝,不要被眼前的危机蒙蔽了眼睛,更不要因为心中的疑虑都让自己后悔终身!”水墨笑正色道。

    雪凝神色开始激动起来,“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想让他出事,我也想找他出来,不管他有没有……我都不想让他出事……”

    “那就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水墨笑话虽然说的很坚定,可心里也是没底,若是雪凝真的和二皇子失踪一事无关,那雪砚姐妹呢?刑部将雪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密室必定很隐秘,雪凝不知道,但是雪砚以及雪倾一定知道!

    正当水墨笑想换个人问问之时,雪凝的面色顿时一变,“难道……”

    水墨笑面上一喜,“你想到了?!”

    雪凝看向水墨笑,“祖母在世的时候寝室内有一个密室……”

    ……

    水墨笑得了消息当即让刑部尚书派人去查,刑部尚书不敢怠慢,亲自领着人去,而这一次也没有落空。

    她们在雪千醒生前寝室内的密室中找到了已经昏迷了的司以佑,先前之所以没有查到这里那是因为这密室的机关设计的极为的隐秘,若是没有人告知,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在哪里,更别说是打开密室。

    刑部尚书当即将昏迷了司以佑送回了宫让御医诊治,而便当她让人小心翼翼扶起司以佑的时候,从他身上掉落了一个小包裹。

    小包裹里面是一封封的信件。

    是西戎国主和雪砚雪倾甚至雪凝的往来信件,来自西戎的信件上都有西戎国住的玉玺印,而发自雪家的信件上都有雪家三女的私人印鉴。

    雪家通敌的罪证随着二皇子一同被发现了!

    刑部尚书心头震惊的厉害,一边让人送司以佑进宫给御医诊治,一边带着那包裹进宫了。

    而这个消息,在刑部尚书从雪府中出来便传开了。

    刑部尚书原是想将这事压着的,可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等他将这些信件交给永熙帝的时候,便又大臣闻讯而来。

    永熙帝没有去看那些信件,但是面色却已经是一阵青一阵白了。

    刑部尚书安静地跪着,连大气也不敢喘,这些罪证以及昏迷着的二皇子,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构陷?

    如今有证据证明雪家通敌却没有证据证明雪家被构陷。

    “不可能!母皇,不可能的!”司予述闻讯而来,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永熙帝没有回她的话。

    司予执认为应当先做检验!

    这一次,司予赫没有来搀和其中。

    她的话也提醒了司予述,“没错,母皇,若是要定罪便一定要确定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永熙帝看着她半晌,随后,将东西扔在了地上,随后命礼部以及刑部一同检验。

    为何拉上礼部?

    因为上面的玉玺需要礼部那以往国书来对照确定真伪。

    下了这道旨意之后,永熙帝便让所有人退下了。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

    永熙帝双手握着御桌的边沿,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许久,一口温热的血从口中喷出,溅到了桌面上铺着的折子上。

    那是一道司予赫上的要求彻查雪家一事的折子。

    “嘶……”

    随着一声轻响,面前的折子被永熙帝撕成了两半,随后,掷在了墙角边上,那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染上了情绪。

    极度的愤怒以及失望。

    ……

    蒙斯醉不管外面闹得如何的满城风雨,现在他一颗心都在儿子身上了,看着儿子一脸的憔悴,蒙斯醉浑身都疼的厉害。

    “御医如何?!”好不容易等御医诊治完毕,他当即攥住了御医的手焦急问道。

    那御医低头禀报道:“回豫贤贵君,二皇子应是被下了极重的迷药,又因为连日来滴水未尽,所以身子极为的虚弱……”

    “那他会不会有事?他什么时候醒来?”蒙斯醉想起了李氏,心里惧怕的厉害。

    那御医道:“豫贤贵君放心,二皇子的情况虽然不好,但是却无性命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

    “二皇子有孕,胎相不稳,迷药对大人应当没有影响,但是却还无法确定对孩子是否没有影响。”御医道。

    蒙斯醉脚步踉跄了几下,随后,跌坐在了椅子上,面色惨白。

    他的佑儿,怎么便这般命苦?!

    ……

    礼部和刑部的检验没有花太长的时间,第二日,便给出答复了,信件上面的西戎国玉玺印是真的,礼部甚至从一堆国书中找出了三年前西戎国主亲自所写的求亲国书,再和从雪府搜出来的书信中的笔迹对照一番,最终确定也是一样。

    雪砚等人给西戎国主的书信上的笔迹和她们的一样,印鉴图章也是一样!

    这份罪证一确定,朝堂哗然。

    可太女却还是力保雪家无辜,说是有人故意陷害,可这样的罪证,便是太女如何找理由都是无力苍白的,最后,她只能寄希望于司以佑,“母皇!二皇兄还未醒来,为何不听听二皇兄的话再行处置?!”

    可是,这般反证却是极为的微弱。

    极大部分朝臣甚至之前还是相信雪家的大臣也相信了表明的证据,而京城的百姓更是如此,已经御史要求永熙帝严惩雪家。

    司予述似乎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到了司以佑的身上。

    可是她却没有去想,便是司以佑说雪家是无辜的,所起的作用也便也是极为的微弱。

    永熙帝却还是听了她的建议,等司以佑醒来之后再说行处置。

    ……

    雪暖汐去看司以佑。

    自从,没有见到,直接被蒙斯醉让人轰出来了,便是连亲自来向他冷嘲热讽一番以作报仇都没有兴致。

    雪暖汐看着紧闭的流云殿大门,眼眸之中布满了血丝,他还是不信大姐她们会做这般事情!他还是不信!

    可是,如今该如何救她们?

    如何救她们?!

    “父君……”

    雪暖汐转过身,便见女儿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后,看着女儿脸上的憔悴眼下的乌青,雪暖汐的心更是痛的难受,“述儿……”

    “父君,我们回去吧。”司予述却是淡淡笑道,并未将心里的困难摆在脸上。

    雪暖汐忍下了泪水,“好。”

    “父君,琝儿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嗯,冷雨下了封口令,乐儿又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琝儿还不知道。”

    “那我们便不该这般苦着脸回去。”

    “好。”

    “父君,别人担心,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这话该是父君说才对!”

    水墨笑从和他们离去的方向相反的宫道拐角处走了出来,静静地听着前方父女两人相互安慰,看着他们相互支持离去的背影,心,却渐渐地沉了。

    若是二皇子在别处找到,他或许会真的相信雪家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可是如今……二皇子却是在雪凝的指引下找到的,雪凝便是再如何也不会引着所有人去找他们犯罪的证据吧?

    她疯了不成?

    还有,既然她们能够囚禁二皇子,怎么还会容他身上带着证据?

    水墨笑怀疑礼王,同时,也怀疑司予赫牵涉其中。

    这件事看似对礼王得益最大,可是礼王不在京中,便是她事先安排好了,事情也不可能如此周密,除非有另一个人帮她运筹帷幄!

    而这个人……

    赫儿,千万不要是你!

    礼部说那些信件上西戎国主的玉玺印是真的,笔迹也是一样的,雪凝她们的笔迹以及印章还可以伪造,可西戎国的玉玺印是不可能伪造的!

    若雪家是无辜,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构陷之人和西戎国主勾结!

    那构陷之人方才是私通外敌之人!

    赫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

    雪家一事,京城群情汹涌,太女府也是人人自危。

    司徒氏自出事以来便没有睡好过觉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太女过不了这一关,便是那些证据上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太女也参与其中,可已经有人公然弹劾太女了,便是民间百姓也有人私下议论太女是否参与其中。

    若是陛下信了,那太女之位便岌岌可危!

    陛下再宠爱皇贵君也不可能为了皇贵君而要一个私通外敌的太女,将大周的江山拱手让给外族!

    司徒氏想了许久也想不到办法,又想起了程秦了,虽然他怀疑程秦的用心,但是程秦的心机却是深沉,他想从他哪里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办法,可当他拉下了脸面去他院子的时候,却见他居然还有闲情在做衣裳。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情做衣裳?!”司徒氏愤怒地上前将他手中做了一半的孩子衣裳扯了过来随后扔到了墙角。

    程秦的面色顿时阴沉了。

    司徒氏一震,随即怒火又上来了,“你还敢给我脸色看!?”说完便上前甩了他一个耳光,“之前我还一直觉得我是想多了,你是殿下的侍君而殿下又对你这般好你怎么可能会背叛殿下,可见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我是没有多想!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对付白氏而是为了对付殿下!你就是要让殿下一身麻烦!”

    程秦摸了摸发疼的半边脸,阴沉之色已经褪去,而是淡淡道:“侧君这是在担心殿下还是惹殿下心烦?”

    “你——”

    “程秦有说错吗?程秦不过是在做件衣裳正君便说程秦不关心殿下,还说程秦一心要害殿下,礼王正君那日也给侧君送了礼物,为何侧君便是光明正大,而程秦却见不得人?!侧君如今这般无事生非又是什么?”程秦缓缓道,“侧君何以见得程秦不关心殿下?”

    “你不必假惺惺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司徒氏冷笑道,“雪家出事之前礼王正君陪人送礼物给你,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和礼王府勾结在一起了?!还是你从一开始便是礼王的眼线!”

    程秦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侧君,您若是真的不信程秦大可将你的想法告知殿下,看看殿下听了是更加的烦心还是能够舒心!”

    “你——”司徒氏扬手便又欲给程秦一巴掌。

    程秦这一次却还手了,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司徒侧君,如今太女府已经够人人自危了,殿下已经忙的三天都没有回府了,你真的还要在这里和我发作?!”

    “你——”司徒氏咬紧牙关,狠狠瞪着他半晌,随后抽回了手,“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意图不轨的证据,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拂袖离去。

    程秦静静地看着他离去,随后缓步走到墙角边,将那做了一半的衣裳捡起,轻轻地拂去了上面的灰尘,然后坐回了位置上继续低头缝制。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衣裳做好了。

    程秦将衣裳抚平放在床榻上,面上泛着淡淡的慈爱的笑容,“孩子,很快,父亲便会去陪你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害怕,等父亲去了,你便不会寂寞了……”

    说完,又抚摸了衣裳半晌,然后将它拿起小心收在了一个衣柜中,那柜子中放置的全是孩子的衣裳。

    他孩子的衣裳。

    关上了柜门,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条。

    那是几日前随着礼王正君的礼物一同送来的。

    程秦走到了烛台前,点燃了烛火,将那纸条化为了灰烬,“别怪我……要怪,便怪你的母亲你的父亲太过于狠毒……”

    ……

    刑部大牢

    司以佑被找到以及发现罪证一事已经传到了这里了,雪凝在听到了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后,便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她呆呆地坐在茅草地上,一言不发。

    只是,双手始终攥紧,眼眸中的赤红越来越严重。

    雪砚和雪倾也一言不发。

    气氛,压抑无比。

    ……

    司以佑在被救回宫之后的第二日便醒了,这让蒙斯醉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一些,“佑儿,你醒了?”

    司以佑神色有些茫然,看着父亲好半晌方才认出来:“父君?”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蒙斯醉握着儿子的手哽咽道。

    司以佑又愣怔了会儿,随后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却发现身子没有一丝的力气,“父君……”

    “别动!”蒙斯醉阻止了他,“御医说你的身子很虚弱,不要乱动!”

    司以佑看着他会儿,“父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明明是在雪家的,怎么会进宫的?

    蒙斯醉看着他,却没有回答,“御医说你的身子很虚弱,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之后父君再告诉你!”

    便是蒙斯醉极力隐瞒,司以佑还是看出了痕迹,“父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会进宫?是不是雪家出事了?恩儿呢?妻主呢?他们在哪里?”

    “佑儿,你听父君的话先休息好不好?”

    司以佑更是不安了,挣扎着欲起身,“父君若是不跟我说我便去问别人!”

    “佑儿!”蒙斯醉声音有些厉。

    司以佑停下了动作看着父亲,却被他的神色给惊了惊,“父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有孩子了。”蒙斯醉还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告诉他这个消息,“已经一个多月了。”

    司以佑眼眸一睁,在惊愕了许久之后方才露出了喜色,“真的?父君,我真的有孩子了?”

    蒙斯醉眼中有着极深的悲痛,“有雪凝的孩子,你这般开心吗?”

    “父君……”司以佑敛去了笑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蒙斯醉看着儿子,心里却乱的厉害,佑儿醒来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那便是……“佑儿,不要再问了好不好?你先好好休息,便是为了还在也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父君便告诉你……”

    司以佑心中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可是听了父亲这般近乎恳求的话,最终还是点了头,蒙斯醉扶着他躺下,一直陪着他。

    司以佑醒了,可是蒙斯醉却一直瞒着,当然,是瞒不住的,水墨笑很快便来了,他想要亲自问一问司以佑。

    可蒙斯醉却阻止,亲自去拦住水墨笑。

    “豫贤贵君……”

    “不管凤后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见佑儿!”蒙斯醉态度很坚定,“佑儿死里逃生,如今还怀着孩子,我不想让他在这时候再被人骚扰,若是凤后想问佑儿话,便请等佑儿身体好转,或者去请陛下的圣旨来!”

    “豫贤贵君!”水墨笑的火气也起来了,“你是担心二皇子的身子还是根本便不想让本宫见二皇子!”

    “凤后爱如何想便如何想!”蒙斯醉翻脸无情,丝毫不念及之前水墨笑对他的安慰。

    水墨笑气的发疯,可也不想硬闯,只好拂袖离开。

    蒙斯醉冷着一张脸呆坐着,许久,溢出了一句低喃,“我没有错!”

    他是父亲,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如何有错?!

    如今他什么也没有了,便只剩下孩子,他为何不可以不择手段为何不可以泯灭良知?!

    ……

    水墨笑没有去请永熙帝的旨意,而永熙帝也没有让人来将司以佑请去,可次日一大早,永熙帝恢复早朝的第二日,司以佑出现在了正宣殿外。

    众大臣还在为雪家一事而争论不休的时候,宫侍进来禀报。

    “二皇子于殿外求见。”

    原本想闹市的正宣殿顿时寂静无声。

    司予述眼底一喜,当即道:“启禀母皇,二皇兄是重要认证,还请母皇准许二皇兄上殿!”

    永熙帝沉默会儿,随即恩准。

    半晌,司以佑缓步走上了大殿,他身上的衣裳很单薄,面色也极为的难看,青白青白的,脚步也带着淡淡的不稳。

    “儿臣参见母皇……”

    声音带着颤抖。

    “来人,赐座。”永熙帝道,这般待遇本不是司以佑可以承受的,可是这一刻,没有人开口,便是平日最爱挑事的御史也没有开口。

    司以佑也没有拒绝,写了恩之后便入了坐,然后抬着头看着永熙帝,微笑道,“母皇可是想问儿臣关于三日前晚上的事情?”

    他虽然笑着,却让人比看了哭还揪心。

    “二皇兄,你的近身小侍说你因为撞见了雪凝和雪倾商谈和西戎国勾结一事而被雪家囚禁,你还让你的小侍去顺天府求救,此事可是真的?!”

    司以佑看了看她,然后看向永熙帝,“不是。”声音虽然轻,但是却是坚定。

    众人一愣。

    司予述一喜,正欲继续开口询问的时候,司予赫却抢先了。

    她走到司以佑的面前,微笑问道:“听说二皇兄有孕了。”

    “那又如何?”司以佑淡淡问道。

    司予赫声音转为了冷凝,“二皇兄是男子,又是重情之人,你与雪凝本就有一子,如今你又有孕,自然便不忍心道出真相!”

    司以佑看了看她,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转视线看向永熙帝,“母皇,儿臣那晚上早早的便入睡,再次醒来,便已经在流云殿了,儿臣不知道儿臣的近身小侍为何那般说,可儿臣没有让他做过任何事情,更没有听到任何雪家和西戎国勾结的话!”

    “母皇,二皇兄本就是雪凝的的正夫,他的话不足信!”司予赫沉声道。

    司予述反驳,“若是正如大皇姐所说二皇兄不忍心,那当时为了要让人去报案?”

    “这很简单,二皇兄当时性命受到了威胁,而且过于的震惊,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向人求救,可如今二皇兄性命无恙,自然便想起了雪凝的好,想起了他们是结发夫妻,想起了他们的儿子,还有如今腹中的孩子,自然便会不忍心,从而否认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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