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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朕即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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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朕即法兰西 (第2/3页)

威尼斯人最后一击!”

    马鲁纳哈哈大笑,纵马狂奔。

    ……

    法兰西王国,枫丹白露宫。

    宫殿外,陆军元帅库兰特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侍从,大步流星,进入宫中的书房。

    书房里没有点灯,燃着炉火,果木在炉中噼啪燃烧着,释放出温馨的香气。

    查理七世将身子蜷缩在柔软的天鹅绒靠背椅中,火光忽明忽暗,照在他苍老的脸上。

    常年的病痛已经将这个老人折磨得奄奄一息,骨瘦如柴,松弛的皮肤随呼吸微微颤动着,挤出一道道沟壑。

    老人双眼微闭,衰弱无力的肌肉牵动着心肺,为残破的身躯提供最后一丝养分。

    查理七世的脸上露出一抹纯真的微笑,双手微微扬起,显然正享受着一场好梦。

    看着老国王的样子,库兰特心中一痛。

    他知道,查理七世命不久矣。

    “陛下,我来了。”

    库兰特轻声说道,将斗篷解下,挂在一边。

    查理七世从梦中醒来,遗憾地看着眼前的暗淡光景,轻轻拭去眼翳,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库兰特。

    “啊,菲利普,你来了,坐吧。”

    库兰特道了声谢,坐在查理七世对面。

    查理七世的心情显然颇为愉悦,端起桌上的波尔多葡萄酒,为自己和元帅满满倒上。

    “陛下,医生说过,您不能再喝酒了。”

    “无妨,现在医生已经管不了我。”

    查理七世呵呵笑着,将酒杯递给库兰特,心怀敬畏地指了指上方。

    “该上帝了。”

    库兰特沉默,胸口一阵发堵,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

    “敬法兰西!”

    “敬法兰西。”

    查理七世喝干了酒,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前的衣襟染上班班红点。

    库兰特正欲起身,却被查理七世挥手制止。

    咳了好一阵,查理七世缓过气来,脸上升起一抹红潮。

    “我能够挺到今天,已经是上帝的保佑,不必过多伤心。”

    “上帝会保佑每一个为了法兰西而奋斗终生的人。”

    库兰特将酒杯放下,长叹一声,双手掩面。

    “这几周我总是昏迷不醒,国事如何了?”

    查理七世舔舔干裂的嘴唇。

    “一切都好,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干出不义之举。”

    “包括我的儿子吗?”

    查理七世温和地问。

    “王太子知道了您的事,回到了勃艮第的宫廷。”

    “他还是不肯来见我一面吗?”

    “他……”

    库兰特一阵无言,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实情。

    “我派人召他好几次,每次都毫无回音。”

    查理七世点点头,眼神黯淡。

    “我这辈子亏欠的人很多,做的错事也很多,也许是上帝都认为我恶贯满盈,特地派出这个孩子来惩罚我的罪孽。”

    “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叛逆,我忙着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从没有认真听取过他的想法,从没有给予他应有的爱和温暖。”

    “我不是个好父亲。”

    查理七世叹息一声,再次咳嗽起来。

    “陛下,但您是个好国王。”

    库兰特安慰道。

    “您生病之后,整个法兰西的人民都在为您祈祷,为您修建石碑,希望您能够继续带领他们走上复兴的道路。”

    “您做的一切,我们都会记得,永世难忘。”

    “王国之外呢?欧陆上又有什么动静?”

    查理七世摇摇头,回到正题。

    “北意大利局势基本平息,那不勒斯继承战争还在继续。”

    “斐迪南接受了伊萨克的贷款,但拒绝了他出兵协助的提议,执意要自己打赢战争。”

    “是个聪明人。”

    查理七世微微颔首。

    “前不久,东帝国和威尼斯又开战了,威尼斯人已经无力抵抗发展成型的东帝国,在各个战场上完全居于劣势。”

    “伊萨克三世很早就为今天的战争埋下了伏笔,从意大利和埃及两个方面切断了威尼斯的财源,严重损害了威尼斯的战争潜力。”

    “前几天,一位威尼斯使臣来到巴黎,试图说服我们出兵,袭击拉斯佩齐亚自由市,牵制伊萨克的兵力。”

    “你们怎么回答的?”

    “没有回答,等您好起来再说。”

    查理七世笑了笑,摇摇头。

    “我快死了,就把这个问题留给我的儿子吧。”

    火炉里的木柴快要燃尽了,库兰特走上前,将堆放的木头扔进炉中。

    看着骤然升起的火焰,查理七世眼神迷离,陷入了深深回忆之中。

    “在你来之前,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很多人,很多事。”

    “我梦见了拉·海尔,你还记得他吗?英格兰人最害怕的一位将领,没有他的鼎力帮助,我的敕令连队根本建不起来。”

    “那是二十年前吧,我和他也在这里,燃着火炉,度过寒冬。”

    查理七世回忆着旧友,眼眶湿润了起来。

    “我梦见了老波旁,他也是我最倚重的猛将,被敌人称为‘英格兰灾祸’。”

    “他死啦,但他的儿子茁壮成长,儿孙满堂,在天堂也能含笑了。”

    库兰特静静地听着,眼前也闪过老战友们生前的幻影。

    “我梦见了雅克·科尔,我流放了他,但他的家人们一个个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用。”

    “雅克死前,拉着我的手,眼里全是泪。”

    “他说,陛下,我不怪你。”

    “我也从没怪过他。”

    查理七世擦去眼角的泪珠,嘴唇颤抖。

    “我还梦见了安德烈,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喝酒,爱决斗,在战争中落下了疾病,前几年也去世了。”

    “法兰西地大物博,从不缺少名臣猛将。”

    库兰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故人陆续凋零,好似风中落叶。

    “我的父亲是个疯子,我的母亲说我是私生子,我的亲人们绞尽脑汁地剥夺我的继承权。”

    “我是个软弱的人,是个庸碌的人,我的前半生毫无作为,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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