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第2/3页)
的《永历实录》、谈迁的《国榷》、查继佐的《罪惟录》、计六奇的《明季南略》,还有蜀地的文人学士和大西的文臣武将留下的记录,比如欧阳直的《蜀乱》、彭遵泗的《蜀碧》,甚至外国的传教士写的《圣教入川记》,都证实了张献忠确实杀了不少人。但也不能说他见人就杀,没那么夸张。他的杀人往往是有目的的,或是为了震慑,或是为了抢掠,或是为了报复。
如果张献忠真是个杀人狂,那他的义子们,像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这些,怎么可能成得了大器?特别是李定国和刘文秀,他们在云贵地区安置流民,开垦田地,发展贸易,恢复秩序,还开了科举,功劳大得很,跟开国皇帝都不相上下了。他们能够在张献忠的庇护下成长壮大,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才能和勇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张献忠并非完全是一个只知杀戮的暴君。他懂得赏罚分明,对于有能力、有忠心的人,他还是会给予重用和信任的。
所以说啊,张献忠在蜀地是犯了大错,但满清、李自成、摇黄十三家这些人,也脱不了干系。大西政权里头,除了张献忠,军师旺兆麟也是罪大恶极。每攻下一座城,他就撺掇张献忠屠杀百姓。他身材瘦削,面容阴险,总是躲在张献忠的背后出谋划策,却从不亲自上阵杀敌。后来张献忠一死,他的四个义子立马就把旺兆麟给宰了。
旺兆麟一看张献忠动了杀心,又开始煽风点火:“义父,该杀的都得杀,城里的降军一个不留,乡绅富户也不能放过。”他自个儿还嘀咕:“就留下些年轻漂亮的女子吧,其他的都杀光!咱们大西军有规矩:早投降的,秋毫无犯;要是攻破了城,那就鸡犬不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无辜百姓的鲜血和惨叫。
“忠州已经拿下了,”旺兆麟继续说道,“就得按规矩办事,震慑军民。”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
孙可望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了:“义父,咱们进蜀是为了占地盘,要是把百姓都杀光了,占了地又有啥用?还望义父三思啊。”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和勇敢。他知道张献忠的残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勇敢地站了出来,试图阻止这场无谓的杀戮。
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还有其他的将领也纷纷跪下求情。虽然城里的百姓大多已经逃到涪陵去了,但还剩下不少人呢。他们都知道张献忠的残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们都不愿意见到这场无谓的杀戮发生。
张献忠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话,只是看着他的四个义子说:“忠州已经打下了,下一步就是涪陵和长寿。”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胸膛深处发出的。
“长寿这个地方特别重要,”他继续说道,“拿下它,进可以逼近重庆,退可以守住川北,还能断了简明孝的退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谁愿意去攻打长寿?”他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
孙可望第一个站出来,磕头请命:“孩儿愿意前往。我已经派了精锐扮作难民,潜入长寿,准备夜袭城池。”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张献忠点了点头,脸色虽然还是凶狠,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知道孙可望是个有能力的人,派他去攻打长寿是个明智的选择。
李定国也请命道:“孩儿愿领三万大军攻打涪陵,活捉简明孝。这样一来,蜀中的明军就不足为虑了。重庆、成都,也就指日可待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决心。
“好!”这正是张献忠想要的结果。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在他的四个义子中,张献忠最看重李定国的军事才能。他知道,以众击寡容易,但以少胜多才难得。李定国夜入忠州、开门迎军的壮举,就足以证明他的才能。
“我给你五万精兵,”张献忠说道,“不计时日,只要你能活捉简明孝就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信任。
还没等李定国答应,他又接着说:“攻打忠州的时候,定国内应,可望外伏。现在城里的百姓嘛,就交给你们处置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股冷漠和残忍,仿佛已经对那些无辜百姓的命运做出了判决。
“遵命!明日即发兵!”众人齐声应答。他们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他们也都知道张献忠的残暴和决心。他们只能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希望能够为未来的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
等人都走了之后,张献忠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是个疯子,反而精明得很。当初他以免粮为号召,深得民心。(记得他在湖广地区还发布过布告:三年免租,一民不杀。)他知道民心的重要性,也知道杀戮并不能带来长久的胜利。但是进入蜀地之后,情况就复杂多了。民心难测啊。明朝那边也在免税,光靠杀戮已经不能降服敌人了,反而会激起他们的愤怒。更何况守军的家人大多在城里头呢,抢女人的行为更是让他们愤怒不已。
张献忠坐在那里沉思了许久。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誓言和理想,也想起了这些年的征战和杀戮。他知道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也知道自己的残暴和罪恶已经无法挽回。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和灭亡。他想着简明孝还在涪陵坚守着,想着朱家气数已尽却还有人愿意为他们卖命。他冷哼一声站起来说道:“简明孝你还能蹦跶多久?朱家气数已尽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早点投降还能保住一条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和敌人的屈服。
涪陵城的外面,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静谧中透着一股压抑。然而,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却有一万多人正急匆匆地赶路,他们的脚步声虽轻,却如同鼓点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月光偶尔穿透云层,洒在这些行色匆匆的人身上,映照出他们坚毅而紧张的面庞。
在最前头的小队里,有一百多个身着五彩斑斓服饰的人,他们穿着土家、苗族等少数民族的传统服饰,每一件都绣着繁复的图腾,显得既神秘又威武。他们的背上都背着长长的弓,腰间还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锋利武器,闪烁着寒光。除了少数几个穿着自己用藤条精心编织的盔甲,戴着藤帽,其余大部分人则没有这样的防护,只凭着一股子勇气和热血。那藤甲,虽简陋,却如战马之鞍,虽未护住肩膀与腿,但表面涂了一层桐油,既轻便又结实,水火不侵,刀剑难伤,实乃战场上的保命神器。
这些人被分成了四队,如同四股蓄势待发的洪流,悄无声息地守在了涪陵城的四个门口,只待那一声令下,便如猛虎下山,直取敌寇。
而在城内的一间院子里,几百人正沉浸在梦乡之中,这里临时被当作了军营,住着半数是真正的士兵,另一半则是临时征召来帮忙的老百姓,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疲惫与不安。
“杀啊!”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从城外传来,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撕破了夜的宁静,整个城池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了。
那些正在沉睡的士兵猛地弹起身来,眼中满是惊恐与决绝。一名明军的将领手持武器,如同一股旋风般冲进屋内,大声喊道:“流寇夜里来偷袭了,大家快起来迎战!”说完,他便一脚踹开房门,冲向隔壁的院子,继续传递着紧急的消息。
院子里的士兵们一边匆忙穿衣,一边低声交谈:“这一天终于来了!”他们的声音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
“我们?我们不是已经在城里了吗?”一个被临时征召的老百姓迷迷糊糊地问道,显然还未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把长刀猛然刺出,从背后穿透了那人的胸膛,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行凶之人松了口气,低声说道:“好险,差点露馅了,这个人不是我们的人。”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有对计划即将实施的冷酷与决绝。
其他人也顾不上责怪,纷纷低声商议:“现在怎么办?”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决绝,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的计划变得更加紧迫。
原来,这些人都是李定国派来的内奸,他们潜伏在城中,等待城外一战打响,便在城内制造混乱,打开城门迎接敌人。此刻,他们的心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恐惧,也有对胜利的渴望。
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城头上的士兵已经能隐约看到敌人的影子在夜色中晃动。
“流寇来了,准备好武器,等他们靠近了就打!”城上的将领大声命令,他的声音穿透夜空,传递给每一个守城的士兵。
就在这紧要关头,东门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动。
只听见“咔嚓”一声,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可闻,紧接着便是一片惨叫。那些内奸看到城外的同伴已经逼近,便突然发难,对那些还未准备好的明军发起了突袭。长矛、刀剑、盾牌齐上阵,无论是明军还是无辜的老百姓,一时间都有上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放吊桥!”内奸的头领大声命令。吊桥缓缓放下,但他们却立刻砍断了绳子,带着人冲下吊桥,直奔城门而去。
然而,当他们冲到城门洞口时,却愣住了。因为城门洞里早已站满了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手持武器,火光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冷冷地看着这些企图叛变的内奸。
“你们是什么人?”内奸们颤抖着问道,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
“我是简明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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