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楚云飞:这事,只有我能做(求订阅) (第3/3页)
此事,弊远大于利。
我们应当立刻回电山城,以‘华北战后事宜繁重,缅甸战事一触即发’为由,婉拒此事。
请委员长另择能员,或交由戴雨农全权处置。”
两位心腹,言辞恳切,皆是发自肺腑地为楚云飞的处境担忧。
然而,楚云飞却始终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脸上无喜无悲。
他静静地听完二人的劝谏,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
“你们说的,都对。”
楚云飞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你们都只说对了一半。”
“你认为这是戴雨我农的活儿。可你想过没有,戴雨农能查谁?”
“他能用他的军统特务,去查一个集团军的军需处长吗?”
“他能去抄一个战区副司令的小舅子开的运输公司吗?”
“他不能。他的那些手段,对付一些中下级军官和地方情报人员尚可,一旦触及到真正手握兵权的高级将领,他的那套,就失灵了。”
“何况,戴雨农看似权力极大,实际上和各战区的高级指挥官私交匪浅,根本不是普通人眼中的杀人魔头。”
“他若胆敢乱来,一查到底,你们猜猜会发生什么事情?”
“归根结底,这种事,只有军人,才能查军人。”
楚云飞又转向孙铭:“你担心我得罪人,会被推到所有派系的对立面。”
“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会树敌无数的脏活。”
楚云飞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洞察一切的光芒。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件脏活,委员长不交给别人,偏偏要交给我?”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山城的方向,声音变得悠远而复杂。
“因为,这件脏活,放眼全国,也只有我能干,只有我敢干,也只有我,必须干。”
这一刻。
楚云飞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实质上已经清楚,随着华北反攻的辉煌胜利,随着他对晋绥军、中央军、乃至各路杂牌军的成功整合,他的威望与手中实际掌控的力量。
在某些方面,甚至已经隐隐超过了远在山城的那位委员长。
汤恩伯的倒台,看似是其咎由由自取,但又何尝不是山城方面,对自己这位功高震主的“爱将”,一次含蓄而深刻的敲打与警告?
委员长怕了。
他怕自己成为第二个、第三个手握重兵、尾大不掉的“封疆大吏”。
所以。
这封“军法总监”的密令,既是一场考验。
也是一个陷阱,更是一种政治上的平衡术。
楚云飞知道。
这个时候的他必须拿出属于他的一点点的“诚意”,来安抚那位最高领袖的不安。
而这份“诚意”,就是主动去接下这把最烫手的、足以灼伤自己的“尚方宝剑”。
戴雨农是委员长的“暗刃”,负责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阴私。
而他楚云飞,则必须成为委员长手中的另一把刀,一把悬在所有骄兵悍将头顶的、公开的、最锋利的“法刀”。
他要用查办贪腐的雷霆手段,去砍向那些盘根错节的派系势力,去得罪那些自己本可以拉拢的同僚。
他要用这种方式,主动地、刻意地,将自己孤立起来。
如果说,常瑞元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那么他楚云飞,注定要成为一个“孤臣”。
一个手握重权,却不拉帮结派;
一个功高盖世,却永远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的孤臣。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赢得战争的同时,在这诡谲的政治棋局中,保全自己,也保全麾下数十万将士的未来。
但,如果查到最后,查到常瑞元的头上,又当如何呢?
楚云飞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
他转过身,对他的三位二人说道,语气平静却无比坚定:“这把刀,我接了。”
“因为,只有向委员长证明,我这把最锋利的刀,刀柄永远握在他的手中,他才能放心地,让我继续去打赢这场战争。”
“缅甸的仗,要打。”
“这些趴在国家身上吸血的硕鼠,更要杀!”
“传我命令。”他眼中寒光一闪:“备车。我们的第一站就去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先从自己人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