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92章 中山夫人 (第2/3页)
,眼巴巴地望着大人说话。
阿磐轻抚着谢砚的脑袋,轻声道,“先生,可阿砚和大王,都不能离开我啊。”
崔若愚正言厉色,“夫人错矣!这世上哪儿有谁是离不开谁的?要说一个开国的君王离不开的是什么,是正当的法统,是顺应的民心,唯独不该有离不开的女人。”
雨声渐大,砸得那鎏金花木窗噼里啪吧地响,案上的火光也呼啦啦晃出更大的动静来。
孩子有些怕,拱在她怀里低低地叫着,“母亲。”
真叫人透骨酸心呐。
孩子都这么小,她怎么能离开呢?
心里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回了老者的话,“大王英明神武,先生该知道,也该相信大王自己的决断啊。”
可那老者有谁也动摇不了的坚持,那硬挺的胡须在烛光下抖颤着,他的声音苍老而冷冽。
他说,“老夫只看到一个英明神武的人,因你白头,停战,害了头疾,日夜不得寐。大王还这么年轻,老夫不能让他就这么误了自己!为了大公子,老夫劝夫人还是走了好。”
原本说是两条路,最终还是只有一条。
阿磐抱紧了谢砚,“我不能走啊,我走了,他怎么办呢?我就在晋宫守着他,只要几个孩子……只要他们是万全的..........”
只要他们是万全的,她原本也不需什么名分。
可没有名分,就没有权力,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呢?
老者气得胡须乱颤,“夫人不放手二公子,就没有一个晋人会支持夫人做王后。众叛亲离,不是好事,必牵连到大公子!”
说到急处,扬起手来忍不住要拍长案,瞧见谢砚一凛,那老者复又重下了手去,“夫人若走,老夫保证大公子是晋国唯一的储君!不管以后秦国公主诞育了多少子嗣,也不管大王以后又纳了谁家的公主,老夫必拼死也要保住大公子。”
烛光在她脸上映着,但阿磐没有应答。
到底是走还是留,总得见过谢玄,问过了他的意思。
谢玄若要她走,她也就走了。
没有应答,老者一时也没有法子,气哼哼的也就打算拂袖离去。
而哭起身时,双眼一扫,扫到了案上的龙骨。
瞳孔一缩,一双眼睛似鹰隼一般上下扫视打量,“夫人用龙骨,可是有伤?”
崔若愚在朝堂上行走那么多年,又跟着谢玄南征北战,见惯了战场上有多少人死于金疮痉,怎会不知道龙骨是用来干什么的。
阿磐心头一跳,“是阿砚要认字。”
那老者笑了应了一声,旋即便把那龙骨拾起在烛火中打量。
在晋君身边做军师的人,必一眼便瞧出了其中的关键——龙骨是磨过的。
继而便把那龙骨握在了手中,笑了一声,“大公子还小,小篆都不识多少,哪里认得殷商的字。夫人好好想一想吧,要是不离开晋宫...........”
说着一顿,意味深长,“也就听天由命了。”
他的话至此已经明了。
若肯离开,可保谢砚为储君,一生无忧。
若不肯走,便死于七日风,死在这大明台。
去母留子,在史上并不少见。
何况不曾大婚,便还不是正统的娘娘,“去母”也就要方便许多。
崔若愚说完了话,起身拱手一拜,转身也就要走了。
忽而怀中的孩子开口说了话,奶声奶气的,却又有些委屈和不满,他说,“阿翁,不欺负母亲。”
老者一顿,愕而回头。
谢砚嘟着脸再不说话,嘴巴瘪着,眼里的泪骨碌骨碌地打着转儿。
龙骨在老者手中摩挲着,烛光在其眼中映着,老者看孩子的时候,仍旧是十分慈蔼的,“大公子,以后,有阿翁托着呢。”
人心凉薄,到底是没有打算留人,也就到底没有留下龙骨。
老者留下一句,“王青盖车也许明日还会来,但要不要去,就看夫人自己了。”
孩子在手中抱着,热乎乎的,肉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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