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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北地四柱的覆灭(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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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六章 北地四柱的覆灭(加更!) (第2/3页)

坐在房间角落的阴影中,仿佛要与那阴影融为一体。

    高见也没有再理会她。他收回目光,望向窗外方家府邸那在暮色中更显肃穆的轮廓,眼神深处,冰冷的杀意与算计如同寒星般悄然点亮。

    方家……要灭了。

    他得做做准备了。

    他重新拿起那本地方志,正常开始看书。

    ——————————

    七日后,幽州方氏,灭。

    先是,七公子方骏,以嫡幼子之贵,骄纵日久,窥幽明地真传弟子夏忧蠹姿容绝世,心生妄念。是夜,借酒遮面,率心腹家奴数人,强闯清漪苑,欲行不轨。

    太学学子高见,适时现身。其神色淡漠,视方骏如蝼蚁。方家宿老三人方震、方岳、方林,皆六境修为,闻警急至,见方骏受创,怒而出手,后不敌,方骏并诸恶仆皆仆地,筋骨开裂。

    其势顿起,如渊如狱,沛然莫御。庭院之内,灵光乍现即敛,三宿老法器崩碎,护身罡气如纸破,顷刻间生机断绝,毙命当场!其手段之酷烈,修为之深湛,震慑方家上下,莫敢仰视。方骏魂飞魄散,伏地哀嚎求饶。高见未取其命,只废其修为,断其经脉,使其沦为废人,曰:“留尔残躯,观汝家覆灭。”此为方氏倾覆之肇始。

    方家骤失顶尖战力,内部惶惶,外患立至。

    北地四柱之一,幽州刘氏,早对方家根基产业觊觎良久,苦无良机。今闻方家内乱,族老尽殁,独木难支,刘家当即以雷霆之势出手。

    刘氏精锐尽出,名曰“护卫亲眷,稳定局势”。实则迅速接管方家库藏重地、灵田矿脉、商铺钱庄。方家数百年积累之底蕴——灵材宝药、功法典籍、神兵利器、乃至维系聚灵阵运转之核心阵盘——皆被刘家以“代管”、“清点”、“供奉新主”等名目,尽数封存运走。方家子弟稍有异动,即遭刘家供奉强力镇压,或逐或囚。

    其借“守望相助”之名,更凭早年与方家旁支一女,方氏三房女,嫁刘氏旁系子,之姻亲旧约,强行拥立此女所出之幼子,年方十四,名刘方继,自幼养于刘家,为方氏新任家主。

    短短数日,方家基业被刘家鲸吞蚕食殆尽,徒留空壳府邸与惶惶族人。所谓联姻,实为鸠占鹊巢之毒饵;所谓外孙,不过刘家巧取豪夺之傀儡。

    这一切,不过短短七天而已。

    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人,窥破了方家所有的破绽,然后一击致命,将方家都玩弄于鼓掌,一座千年世家,就这么毁于一旦,名存实亡。

    虽然方家还在,但所有底蕴,都已经被刘家吞并了。

    与此同时——

    刘府,万象楼。

    此楼取“包罗万象”之意,乃刘家宴请最尊贵宾客之所。此刻楼内灯火辉煌,明珠映彩,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巨大的雕花紫檀木圆桌上,珍馐罗列,灵酒飘香。

    刘家当代家主刘擎苍高踞主位,其左右分坐着数位气息深沉的长老,以及那位刚刚被扶上“方家”家主之位的少年刘方继。

    少年脸上带着刻意维持的恭谨,眼神却有些飘忽,显然尚未适应这骤然而至的“尊荣”。

    刘擎苍满面红光,端起一只由整块温玉雕琢而成的酒杯,朗声笑道:“高贤侄,这一杯,老夫代刘家,更要代我这外孙,敬公子!”

    一时间,席间溢美之词不绝于耳,感谢之语此起彼伏。刘家众人笑容满面,觥筹交错,将高见奉若上宾,仿佛他真是为刘家立下不世功勋的盟友。刘方继也在刘擎苍的示意下,怯生生地起身,向高见敬了一杯酒。

    然而,就在这看似宾主尽欢、一片和乐融融的盛宴之上,侍立在高见身后的夏忧蠹,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悄然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窝投下淡淡的阴影,遮挡住了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因为……

    这场景,这气氛,这刘家众人志得意满、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笑容……何其熟悉!

    简直与七日之前,方家清漪苑中,方乾等人奉高见为上宾时的景象,如出一辙!

    高见,作为此间“贵客”,被安排在刘擎苍右首第一位,位置显赫。夏忧蠹则如影随形,侍立在他身后半步的阴影里,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玄衣,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清冷无波的眼眸。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

    “若非贤侄在方家仗义出手,惩戒那无法无天的方骏,更替方家清理了门户……唉,那方家积弊已久,驭下无方,子弟不肖,竟敢冒犯幽明地高徒与太学俊彦,实乃自取灭亡!”

    他话语一转,将方家的覆灭轻描淡写地归咎于其自身的“积弊”和对高见的“冒犯”,仿佛刘家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高公子此举,实乃为我北地除去一害,更是为继儿扫清了继承家业的障碍啊!”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接口道,语气充满感激,“方家那些冥顽不灵的老朽,仗着几分修为,竟敢对公子您出手,实在是死有余辜!公子雷霆手段,为我等省却了天大麻烦。”

    他口中的“麻烦”,显然是指若由刘家亲自动手铲除那三位宿老和族长所需付出的代价。

    另一位长老也举杯附和:“正是!高公子深明大义,慧眼如炬,早早便看出方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非公子洞若观火,我等还不知要被其虚张声势蒙蔽多久。如今尘埃落定,方家产业得以由继儿继承,归于正朔,也避免了幽州动荡。此皆公子之功!刘家上下,铭感五内!”

    高见端坐席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游学士子的温和浅笑。他并未因这些恭维而得意,也未因提及方家覆灭而动容,只是从容地举杯回应,话语谦和得体:

    “刘家主与诸位长老言重了,晚辈不过恰逢其会,路见不平罢了。方家之事,咎由自取,晚辈也只是顺势而为。能得见刘家主持大局,稳定幽州,使方家基业后继有人,亦是幸事。些许微劳,不足挂齿。”

    他的态度谦逊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与刘家只是不期而遇的合作者。

    高见在方家做了什么?

    他闲庭信步,品茶赏花,偶尔指点后辈,一派无害书生模样。

    他让她记录下那些“琐碎日常”,然后从中抽丝剥茧,精准地找出了方家致命的破绽:驭下之失暴露根基腐朽,资源之困显露外强中干,后继之忧昭示内斗隐现。

    接着,他轻描淡写地,以方骏的愚蠢为导火索,亲手点燃了毁灭方家的第一把火——格杀宿老,废掉方骏,瞬间抽掉了方家支撑门面的顶梁柱和未来可能的变数。

    然后,他便冷眼旁观,甚至可以说……是引导着早已虎视眈眈的刘家,扑上来完成了最后的收割。

    现在呢?

    他来到了刘家。

    他被奉为座上宾。

    刘家人在真心实意地感谢他“帮忙”除掉了方家这个障碍,为他们铺平了吞并的道路。

    他依旧挂着那副温和无害的笑容,谦逊地表示“不足挂齿”。

    他是不是……又在观察?

    夏忧蠹只觉得眼前的珍馐美酒、华灯歌舞都蒙上了一层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虚影。

    刘家人开怀的笑声,在她听来如同方家那些仆役临死前的哀鸣;刘擎苍志得意满的红光满面,在她眼中像是方乾最后绝望的灰败。

    他在故技重施!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夏忧蠹的脑海。

    高见不是来接受感谢的,他是来……挑选下一个猎物的弱点。刘家,这位刚刚饱餐一顿、志得意满的“猎人”,在他眼中,恐怕已经自动走入了下一个“方家”的位置。

    夏忧蠹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中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不是因为酒宴的奢靡,而是因为看穿了这完美表象下那冰冷、残酷、循环往复的猎杀逻辑。

    她看向高见那平静无波的侧脸,只觉得那温和的笑容下,是无比浓厚的杀意——

    盛宴还在继续,欢声笑语充斥楼阁。

    唯有夏忧蠹,在这片虚假的暖意中,如坠冰窟,清晰地听到了死神为刘家悄然敲响的、倒计时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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