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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结硬寨钟衡布策 泄私怨徐槐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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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回 结硬寨钟衡布策 泄私怨徐槐引敌 (第2/3页)

不难,且待我三寸不烂之舌前去游说他,晓以利害,不愁不得一个霹雳火入伙。”白钦大喜,便全依着杨律行事。

    且说秦明自酒醒后便端坐房中一动不动,忽见杨律摇扇走入,怒叱道:“你这厮来此为何,莫不是也想叫我降贼?”杨律笑道:“正是如此,今杨律特来作说客也。”秦明怒道:“我匣中宝剑正利。你这厮岂是欲试他一试!”杨律听得此话,忽然立住,反声喝道:“将军之祸,为期不远矣!在此蹉跎,方是真误时机!你岂不知否?”秦明道:“你这厮胡乱言语,且不怕我砍你三节?”杨律道:“我闻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善美者不能掩其丑;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此乃天下之常理也。今将军与慕容知府有满门性命之仇,于徐槐又有服谗搜慝之恨,于颜树德又有瑰藻之怒;于青州又有讥谀之怨。如今进不能救家眷而阖家团聚,退不能除污名而洗冤昭雪;目下四海难容,一身无主;若复有昔日马孟起渭桥之败,冀城之失,又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乎?”秦明听罢,顿首泣涕道:“先生所言正是,但秦明如今弓折刀尽,只似釜中游鱼般无路可行,还望先生指明。”杨律道:“我正有一计,可为将军指点迷津,只是不知将军意愿如何?”秦明道:“秦明愿洗耳恭听。”杨律道:“我主白钦礼贤下士,日后必当成就大业,将军亦为一世俊杰,何不背暗投明,归顺我主,以图上报家仇,下立功名乎?”秦明听了连连摇头,摆手道:“只恐草寇之名辱没了俺这一身勇武。”杨律道:“昔日我主亦为朝廷之将,匡奈奸佞作祟,朽木当道,上蔽天听,下诓朝野。故而我等只得暂且避祸于山林,且等他日再受招安,为国所用,加官进爵,封妻荫子,颐养天年,都是尽美。又有何不可违耶?”秦明大喜,便同杨律一并出来,至忠义堂上面见白钦。

    白钦听闻秦明愿降,亦是大喜,亲自接入,待以上宾之礼。秦明再顿首谢道:“今遇明主,如拨云雾而见青天。”众人都来与秦明相见拜会,秦明道:“如今家眷尚不知生死,还望主公借我三千兵马前往青州救我一家老小!”白钦正要应时,杨律却道:“此事人命关天,切不可操之过急。”秦明急道:“再不去救,就只怕我依家老小性命堪忧。”杨律道:“正因如此,才需谨小慎微,如若贸然出兵,只怕秦将军不但家眷不得相救,反倒折了自己,羊入虎口。”秦明听了,也只得摩拳擦掌,惴惴坐在凳上,白钦道:“既是如此,先让朱家兄妹乔装打扮,骑乘快马,先行赶去青州探听消息。”朱奇儿、朱巧儿领令去了。

    当时兄妹两个骑上快马,一路直奔青州而去,果见那青州城内张贴布告,皆说秦明、钟衡谋反之事,慕容知府已上奏官家,悉褫其职。朱奇儿见此,便带着妹子寻了个酒家,假装过往贩夫,问那酒家道:“这青州城中怎的这般模样?”那酒家道:“听闻是总管秦明率众反叛,同党钟衡已吃那慕容知府缉拿,明日押解京城处斩,只剩秦明一人在逃。”朱奇儿道:“那秦明的家眷如何了?”酒家道:“谁人晓得,许是下狱死了。”朱奇儿见此,只得对朱巧儿道:“眼下这秦明家眷想必已是凶多吉少,巧儿你速速赶回山寨,告知此事。”朱巧儿道:“那兄长你留于此又做如何打算?”朱奇儿道:“我在这里先静观其变,看那城中有何变动。”朱巧儿见此,便即刻骑上快马,赶回白龙山,告知此事。秦明听闻自家家眷尽皆遇难,气破胸脯,分说不得,只叫得苦屈。众头领把理中丸拌进稻米干饭里,劝他进食,秦明都难以下咽。白钦劝道:“将军若是这般,日后生了病,更不是好处。我等当下须先振作,才好商议报仇之事。”如此秦明方才饮食渐进。

    次日聚义厅上集会,杨律摇扇思虑一番道:“眼下秦明将军家眷已是命丧虎口,却不知城中尚有人在否?此时去救,尚还为时不晚。”秦明道:“如若说起,惟有平日里多与我出计的幕僚钟衡、钟焕父子尚还不知生死。劳烦众头领发兵去救他两个。”早有赤头狼项达道:“俺即刻下山,取出徐槐、颜树德这伙奸贼的心肝来,与众头领做醒酒汤吃!”秦明听到此处,竟破涕为笑道:“不想项兄弟也晓得那清风山的贼人的手段。”黑风虎石泽霸道:“久闻这颜树德气力惊人,却不知比那九尾龟陶宗旺如何?”杨律道:“众位兄弟稍安勿躁,且听我调遣。此去便由文锦兄弟为头,石宝、王寅、项达、龙华领一千精干喽啰去拦截囚车,救钟氏父子。”秦明为出恶气,只道要亲自结果那颜树德的性命,不顾身子,也要同行。白钦应了。

    且说颜树德与徐槐统领两千人马,监押钟衡父子往东京而去,迤逦前行。只为行事安全,尽拣大路而走。行不两日,过了曹州城门,来到白龙山地界。只见那钟衡身肥面白,白袍布靴,绑在牛车上。到了骡马市大街,徐槐早叫一班乞儿童子齐声欢呼曰:“钟青天亦有今日乎!”都拾起瓦砾泥土掷去。早把钟衡砸得血肉模糊,面孔难以分辨。却听其中一人肆口大骂不止。徐槐看时,原是钟衡之子钟焕。颜树德见这钟焕骂声不绝,又不肯跪,再者已出青州地界,便阴沉下脸来,让刽子手以大铁柄敲之。钟焕两胫已折,方才被两旁兵士按着跪下。徐槐又叫把钟衡一同拉来跪于泥地之上,笑道:“钟通判平日自谓清流之人,今番黄泥附身,岂不是浊流之辈乎?”颜树德亦是大笑,徐槐又环顾四周,见已无人,桀桀笑道:“何故等太久,黄泉路不就近在眼前?”钟衡看着钟焕双腿血流如注,不禁潸然泪下,便对着徐槐哀求道:“此地寒冷,且请与我儿凉席一套。”徐槐笑道:“你父子二人头颅尚且远行万里,今朝要席却有何用?”便不待送到东京,叫刽子手就地前来砍头。

    刽子手刚扛着刀上来时,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得一众官兵指着一处道:“林子里有人窥望。”都立住了脚。颜树德在马上问道:“为甚不行?”军汉答道:“前面林子里有人窥看。”颜树德喝道:“休睬他,只顾砍了!”看看刀已架在钟家父子脖颈上时,只见两只羽箭一下射来,早射翻了两个刽子手。又听得当当的二三十面大锣一齐响起来。那些官兵都慌了手脚,只待要走。颜树德连忙喝道:“且住!都与我摆开。”又对徐槐道:“徐签判,你压着这两个囚徒,我去看看再说。”那徐槐已在马上吓得面色惨白,死应不得,抖如筛糠,只在口里不停念道:“救苦救难天尊!便许下十万卷经!三百座寺,救一救!”惊得脸如成精的东瓜,青一回,黄一回。

    颜树德顾不得徐槐,便挺着刀拍马向前看时,只见林子四边,齐齐的分过一千余名小喽啰来,前五百人一个个身长力壮,手执长剑,都是面恶眼凶,头里红巾,后五百人身穿明光铠,腰悬利剑,手拿马槊,早把一行人围住。当先闪出两个好汉,一个身穿红袍,甲胄华美,正是横冲都王寅。一个手拿劈风刀,腰系流星锤,身穿白光鱼鳞甲,正是七杀神石宝。颜树德喝道:“何人敢来此作乱,快快退走,饶你不死!”王寅亦是喝道:“快快退走,老爷不杀无名之辈!”两马相交,刀枪并举。徐槐见头势不好,慌忙勒转马头,连打三鞭。那马正待跑时,被白龙山小喽啰拽起绊马索,早把徐槐的马掀翻,倒撞下来。众小喽啰一发向前,拿了徐槐,抢了囚车,打开车辆。钟焕已把自己的囚车掀开了,便跳出来,将这缚索都挣断了。却打碎那个囚车,救出钟衡来。自有那几个小喽啰已自绑了徐槐,又向前去抢得他骑的马,亦有三匹驾车的马。却剥了徐槐的衣服,与钟衡穿了。忽然听得破空之声,钟衡后心早中了一箭,却是徐槐亲兵所施。钟焕见父亲中伤,连忙过来搀扶,无奈双腿已折,不能站起,复又摔倒在地。那弓手待取第二支箭射时,只见石宝上前,刀光落处,一刀将弓箭手斩作两段。

    再说王寅与颜树德交战,二人枪来刀去,交战五十余合,王寅力怯,转见石宝赶来,便把转山飞一夹,换石宝来斗。颜树德圆睁怒目,**砍刀直攻石宝;石宝直竖飞眉,也舞着劈风刀转斗颜树德。两个在这平地之上,官军阵前,大展神威;喽啰兵前,横飞杀气。一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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