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结局(上) (第2/3页)
个节目表演过后他便疲惫的挥了挥手,“行了,天色也不早了,爱卿们都散了吧。”
风蓝瑾和云卿对视一眼,和一群大臣们站起身,目送梅妃搀着庆远帝离去。
有宫人们领路带人离开。
郑九如缓步前行,却被宫人领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他眉角不动,瞧着等候在假山后面的君傲之,丝毫没有意外。
“不知太子殿下所为何事。”
“郑大人。”君傲之负手而立,淡淡一笑,假山的阴影笼罩住他的脸部,郑九如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天空的白雪一点点的洒在脸上,沁出无数点冷意。他拢了拢披风,就听到君傲之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郑大人是聪明人,该知道如何权衡利弊才是。”
郑九如淡淡一笑,青衣傲然而立的他如同东日的松树一般,承受着无数的寒风冰雪,却巍然不动,“殿下,臣……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是吗?”君傲之淡淡一笑,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郑大人在朝为官也许多年,为人一向正直,今日的案子本宫只希望郑大人秉公办理。”
“那是自然的。”
君傲之点点头,“那本宫就不打扰大人了,大人早些回府歇息。”
有宫人从阴暗处闪身而出,再次领着郑九如出了假山。
“殿下,为何不给他施压?”一女子望着郑九如离去的身影,妖艳的红唇微动,吐出的却是冰冷无情的话语,“你是太子,你的话他应当会听才是。”
君傲之冷笑一声,“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方仁是他的舅舅,而曲艺是君莫的人,立场原本就十分的明显,郑九如不是蠢货,早已权衡好了利弊,而他一直都是个正直的人,他若是施压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不过他相信舅舅的话,表弟虽然纨绔可并不鲁莽,又贪生怕死,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去招惹曲艺。所以他艰坚信是曲艺从中捣鬼,如此一来,只要郑九如能秉公办理事情,就已经能让曲艺万劫不复了。
“你好好伺候着人,别忘了欠我的事情。”君傲之冷冷的瞧着女子,淡淡的道。
女子正是如今备受庆远帝宠爱的梅妃。她勾起烈焰红唇,魅惑一笑,“殿下的再造之恩,小女子自然不敢忘却,只是殿下也别忘了答应小女子的事情才是。”她双臂勾上君傲之的脖颈,红唇擦过他的耳际,宛若情人**一般,只是她和君傲之一样,眸子里都没有热度,“殿下答应过我,要让云府就此败落,可是如今云常却不过是丢了一个兵部尚书的职位,现在他还是一介侍郎呢,侍郎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跟殿下承诺的让云家落败还有好大的一个过程呢,殿下不会忘记了吧。”
“自然不会。”
“那就好了,殿下忘不了答应小女子的要求,小女子自然也不会忘记答应殿下的事情。”她呵呵轻笑,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妖冶叫人侧目,眸子转了一圈,“对了,殿下,恐怕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呢。”
君傲之不耐烦道,“说!”
梅妃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依旧笑嘻嘻的道,“殿下要帮小女子一个忙呢,帮我离开皇宫一天,小女子许久不曾回家了,要回家看看。”
“你疯了!”君傲之猛的甩开她的手臂,冷声道,“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候,你要回家?我不可能帮你!”
梅妃轻笑一声,“殿下何必这么生气呢,我只不过是听说我家大姐姐回了一趟家之后,家里的老夫人就中风病倒在了家里,你也知道的,小女子最是孝顺不过了,自然要回去瞧瞧我那亲爱的祖母如今的情况了……”
“你以为皇宫这么好出去?”君傲之冷笑看着她,“不说皇宫,就算出了皇宫,你有如何回府?顶着你梅妃的脸回云家,你是担心云常认不出你?更何况那老太太是云常的母亲,你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云家而不被发现!”
梅妃玩弄着自己的长发,笑的漫不经心。
“那是殿下要考虑的事情,小女子只知道最多三天,小女子一定要回复瞧瞧我那祖母的情况。唔……对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殿下可别忘了帮小女子安排好各方面人物的打点,务必让我‘单独’会见我亲爱的祖母哦。”眼看着君傲之的脸色越来越阴暗,眸子里越来越深,梅妃呵呵掩唇一笑,娇媚无比,“殿下,您也知道的,小女子的娘亲离世了,这世界上可没有小女子的亲人了,所以不必想着要如何来威胁小女子,没用的!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东西能威胁到小女子了呢。可是殿下不同呀,殿下在乎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殿下还是乖乖的给小女子安排,这样小女子才会尽心尽力的为殿下办事呀。”
“你!”
“哎呀,殿下别生气嘛,你帮我我帮你,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合作愉快嘛。小女子答应殿下,只要殿下帮了小女子这个忙,小女子以后一定对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殿下让小女子做任何事,小女子定然都不会有一句怨言,如何?”梅妃仰头瞧着君傲之,娇笑道,“这可是笔好生意呢,殿下也该知道陛下如今对小女子宠爱有加呢。”
君傲之冷冷的拂开她不规矩的手,大步离去。
“等着。”
梅妃在他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如同摘下面具了一般,消失的无踪无影,她眸色清凉,不苟言笑的她却画着妖媚惑人的妆容,瞧上去十分的诡异。
她在假山旁站立了半晌,许久才冷冷一笑。
“云家,云卿。”从假山上握住一把雪在手里,缓缓的收拢掌心,感受着掌心的冰冷,而掌心的热度渐渐的融化了雪花,有湿润的水滴从指缝间一滴滴的渗出,她整个人宛如鬼魅一般,“你们……都该消失……”
为她那可怜的娘亲……陪葬!
※※※
风蓝瑾和云卿回到府里的时候,府里已经闹得快要翻天,小厮丫鬟们没有了往日的拘谨,站在院子里欢快的放着烟花,大半夜里没有人休息,都在玩闹着。
风家的年味十足,红色的绸带,大红色的对联,欢快的笑脸。
云卿和风蓝瑾也似乎沾染了喜庆,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莫言和风染墨都没有休息,风蓝瑾就带着云卿去给两个人去请安。
刚到桃园就听到嚎啕大哭的声音,以及哄劝声。
风蓝瑾和云卿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风蓝瑾已经脚下生风的飞快迎了上去。
到了屋里,两人均是一愣。
只见圆圆的大桌子上用银色的盖子盖满了一碟碟的饭菜,而莫言的手里抱着正嚎啕大哭的笑笑,风染墨抱着老大风磐。风澜月和风澜星分别抱着老二风云和老三风熙。
“怎么还没吃饭呢。”风蓝瑾快步走上前去,从莫言的怀里接过哭的惊天动地的笑笑,抱在怀里轻轻的哄着,有小丫头侍候着风蓝瑾和云卿褪去身上的披风,屋里燃着火盆倒也暖和,不担心会着凉。云卿瞧着一桌子的饭菜,轻声道,“爹娘,你们怎么还没有用饭呢,都快子时了呢。”
莫言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你和瑾儿不回来这年夜饭吃的也不团圆,我们想着反正是要守夜的,所以就干脆等你们一起回来吃,宫里的宴会饭菜虽然做的精致,可真是的没心情多吃,你们也该饿了吧,我们快些用饭。”
红袖和子衿手脚很快的揭开了一个个银色的盖子,立马就有汤汁和饭菜的香味散发出来。
“好香……”云卿心里一暖,这才是一家子吃年夜饭该有的温馨。
那边笑笑一到自己最爱的爹爹的怀里就立鹿住了哭声,在风蓝瑾的逗弄下咧着没有牙齿的小嘴,笑的十分开怀。
莫言看到了,心里十分的不平衡,埋怨道,“这丫头真是难伺候,除了她爹爹谁都不要,一觉醒来瞧不见爹爹哭的那叫一个嗓门亮啊,谁哄都不好使,我跟你爹爹,还有澜星澜月都没辙了,胳膊抱酸了还是哄不好,哎,你说这丫头到底像谁吧,怎么这么爱哭爱闹呢。瑾儿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啊。”
一旁候着的周妈妈闻言便笑了。
“夫人,小小姐像我们小姐呢,小姐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过她不是认爹爹,是认哥哥,除了少爷当初谁都不让抱,哭起来更是没完没了的。”
“我有吗?”云卿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
周妈妈嗔笑道,“怎么没有,算起来你还是你哥哥一手带大的呢,当年……”她想到白幽兰和云冲离世之后,云卿哭的嗓子都哑了好几天。面色微暗止住了话题,轻笑道,“都过去了,不过小小姐是真的像极了小姐呢,那眉眼跟小姐小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有吗?”云卿凑上前去,去看笑笑的五官,嫌弃的道,“看不出来啊,哪里有像我?”这么小的孩子,她实在是看不出来跟她有哪里相像。
“眼睛像你。”风蓝瑾把小丫头递给她,让她抱在怀里,然后搂着母女两个,指着小丫头的眼睛,温柔的道,“看,尤其是刚洗过的模样,眼睛亮极了。”
莫言也凑了过来,赞同的点头,“是很像呢,不过三个臭小子长得就像瑾儿多一点。”
“我也要看。”小无忧够不到小妹妹,急的跳脚,“爹娘,爷爷奶奶,你们都不疼小忧了,都不理人家了。”小忧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嘟起嘴巴赌气的坐在椅子上不肯理人了。
“哈哈……”
一屋子的人都被逗笑了,风澜月抱着风云凑到小丫头身边,“小忧吃醋了哦,不过你看二弟弟都这么乖呢,小忧做姐姐的竟然不乖哦,以后弟弟长大了是要笑话小忧的哦。”
“可是他好小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唔……小忧陪着他玩儿,好好照顾他们。他们很快就能跟小忧玩儿了。”
“真的吗?”小忧眼睛亮亮的看着二叔。
“当然了。”
小忧立马又高兴起来,开始逗弄小弟弟。
风磐几个小子倒真的是相当之淡定,妹妹哭的嗓子都快哑了,可是三个小子竟然可以完全不受任何影响的该玩他们的玩儿他们的,如今瞧见大姐姐逗着他玩,风云相当给面子的咧嘴笑了。
老三风熙嘴巴就没有停过,上下的动着,做着吸奶的动作。
云卿瞧着一屋子的人,唇角的笑意十分的柔和。
这就是她的家,他们就是她的家人。
她觉得十分的幸福,就算是早产,几个孩子都没有任何缺陷,身体也被照料的十分的好,家庭和睦,公婆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风蓝瑾对她更是没话说……
一个女子想得到的幸福,她都得到了。
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亲了亲小丫头的额角,和风蓝瑾相视而笑。
※※※
大年夜过后,年初一这一日,风染墨就带着莫言离开了京城,他们只带了几个下人,一些银钱,乘坐一匹简单的马车就准备出发去江南游玩了。
原本就是莫言想出门游玩,可是真到了这一日她反而是最犹豫不决的一个,马车都准备好了,她还在桃园的门口徘徊着。
风染墨揽着她纤细的腰身,好笑道,“怎么,又不想出去了?”
“不是啊。”盼了这么久终于要出去玩儿了,她怎么会不想出去,只是……她握住风染墨的手,“相公,我们走了,几个孩子谁来带啊?”
要知道那几个小家伙可算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呢,这样一撒手还真是舍不得的紧。
“尤其是笑笑,那么爱哭,瑾儿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她,我们带她也有这么长时间了,也还稍稍买些帐,若是我们都走了,卿儿又要掌家,又要带孩子,岂不是要累死啊。”
风染墨好笑的看着她,“那要不然怎么办?”
“要不……”她试探性的提议,“要不我们把几个孩子带上一起去?”
“几个孩子都是卿儿生下来的,她自己都没有抱过几回,你把孩子带走了,日后孩子们跟卿儿不亲怎么办。”他默默莫言的长发,今天的她为了方便穿了一身简单的劲装,劲装收拢之下,她身形纤细修长,宛若与他初初见面时那个笑容张扬肆意的女子竟然没有多少差别。风染墨心里十分的柔和,转眼看了一眼一群送行的儿女,轻笑道,“你们都回去吧,不用送了,这次我与你们娘亲出去也是保密的,不要让太多人知晓了。”
“儿子知道。”风蓝瑾和云卿抱着几个孩子站在桃园的门口,大雪下了一夜,已经渐渐的小了些,庭院的一些家仆都放了假回家里团聚去了,所以院子里只有一家大小。场面倒也十分温馨,因为知道今日是风染墨和莫言离京的日子,就连白清萧和风欣悦都特意在家里拜完年之后,快速的从白家赶过来,只为专门送两人一程。
莫言眼眶有些湿润。
她头一次离开家,离开家人,着实有些舍不得。
赖在原地,就是不肯走了。
风蓝瑾看着,眸子微深,他低低唤道,“娘。”
“嗯?”莫言郁闷的抬头看他。
“你是舍不得几个孩子是吧?”
莫言想了想,轻轻点头。
“娘,如果你不担心多了几个孩子会让你跟爹爹少些乐趣,不如就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去。”
风蓝瑾这话一出,众人均是微微一愣。
风澜月皱眉道,“大哥,几个孩子都还没满月呢,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舟车劳顿的辛苦,马车颠簸,大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是孩子了。”
“没事,顶多换一辆舒适点的马车。”风蓝瑾淡淡道,“刚好让小忧一起过去,等京城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跟卿儿会去江南寻爹娘。”
“风蓝瑾……”云卿心里有些紧张,扯住他的袖子,目光中带着几分惊惧。
风欣悦还要说话,白清萧却拉住她的手,对着她不解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除了风欣悦和不了解状况的莫言,每个人的眸子都有些凝重。
莫言还在发问,“可是孩子满月了是要做满月酒的,我们带走了孩子,到时候你们办不成满月酒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爹爹带着孩子出远门了?”
风蓝瑾笑的颇有深意,清凉的眸子里有寒光一闪而过,“娘,放心,满月酒办不成的。”
莫言还待发问,风染墨已经截断了她的话题,他拍拍风蓝瑾的肩膀,从他的怀中接过刚刚睡醒的笑笑,莫言身边的丫头立马接过子衿红袖还有周妈妈手中的三个小家伙。风染墨对着风蓝瑾点点头,“你们万事小心,我跟你娘路上也会十分小心谨慎,不会叫人寻到路线的。”
风蓝瑾心里微暖,“爹,你放心便是,墨玄对京城往返江南的路线十分熟悉,我让他跟着你们。”
“好。”
笑笑却没有走成,没别的原因,小家伙一离开爹爹的怀抱就哭的厉害,最后还是风蓝瑾不忍心了,从风染墨的怀里接过笑笑,他为自己找理由,“笑笑太闹腾了,你们带着她肯定没有玩儿的心情,而且这小家伙哭起来没个底线的,也容易让你们暴露,还是留下吧。”
风染墨点点头,“也好。”
最终,风染墨和莫言也不是从风家的大门出去的,而是从风家的密道中直接出了京城。
当时,风蓝瑾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一家人目送几人离去。
墨玄随即跟了上去。
风蓝瑾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护好老爷夫人和三个小少爷。”
墨玄依旧冷着脸,一句废话没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几人离开之后,风蓝瑾再次封了密道。
云卿一点都不奇怪风家会有密道,这个朝代凡事一些大户人家总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存在,更何况风家一直是庆远帝的眼中钉肉中刺,风家的男子又一个比一个精明,不想好退路才比较奇怪。
因此就连白清萧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
倒是风欣悦有些愕然,喃喃道,“我们家竟然有通往城外的密道,真是不可思议……”原因无他,她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曾看到府中有来挖地道,而城里最繁华的闹市里郊区又相当的院,这密道显然不是一朝一夕挖掘的。
风蓝瑾瞧着没有外人,遂解释道,“这是始帝当初寻人挖的。”
“始帝?”
“嗯。”风蓝瑾抱着又睡着的笑笑,沉声道,“当初始帝不知道那一道圣旨日后会给风家带来什么,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寻了工匠挖了这一条密道,为的就是如果有朝一日皇室的人容不下我们风家,也能让我们有机会狡兔三窟,有能逃生的希望……”
而这一切当然都是秘密进行的,当初始帝寻了人挖完了密道之后,就下旨绞杀了那些工人,为的便是不泄密出去,除了风家的人,知道消息的人全都被处死。
云卿闻言,不由得微微叹息。
始帝果然对风家厚爱有加,连结局都为风家设想好了。恐怕他当初下了那道圣旨的时候,便预料到会有今天这么一日吧。
他能保证自己对风家的感情,却保证不了下一代,更遑论下下代了。
送走了风染墨和莫言,几人的心里都有些沉重。
风蓝瑾带着白清萧和风欣悦还有风澜星风澜月几人到了青竹园,几人的面色都十分的凝重。
“风蓝瑾,是不是要出事了。”一进屋,云卿就紧张的问道,
如果不是要出事了,风蓝瑾怎么会把三个儿子一起交给爹娘带走,这分明……分明就有逃难的意味在里面。
难道是庆远帝终于忍不住要对风家出手了吗?
“我也只是猜想。”风蓝瑾摇摇头,“庆远帝没有姑息曲艺和方仁的事情,分明就是有小题大做之嫌,我看庆远帝是要对他们两个动手了。”
几人均沉默了一瞬间。
都知道风蓝瑾口中的“他们两个”值得不是放任和曲艺,而是他们身后的君傲之和君莫。
“年夜的时候庆远帝对君离的容忍,再加上庆远帝对君傲之和君莫的态度,包括斥责了贤妃和淑妃,这些都是一些讯息。”风蓝瑾瞧着风欣悦惨白的小脸,轻轻一笑,“别紧张,不过是一些c猜测罢了。庆远帝对君离的态度太过明显,所以我担心的不是庆远帝会有所动作,而是……”
“而是君傲之和君莫会心里着急,不折手段!”白清萧接应道,他不是朝廷命官,昨夜他并没有参加年夜,所以不清楚庆远帝的态度,不过昨夜祖父和祖母回了家里之后,祖父就在外书房中待了整整一夜都没有出来,今天一大早从书房中出来的时候眼眶通红,面色疲惫,显然是一夜未睡的原因。
自从上了年纪之后祖父便极少会如此,可昨夜他分明是猜测到什么了吧。
如今把祖父的反常和风蓝瑾的猜测联系到一起,白清萧立马就知道,这天……果然是要变了……
风蓝瑾看着白清萧赞许的点点头,“不管是君傲之,君莫还是庆远帝哪个人从中得利,对风家都不算是好事,所以先把几个孩子转移一下,也省得有后顾之忧。”
他怕的不是别的,而是有人趁乱潜到府中抓了孩子用来要挟他。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可是却不能不顾几个孩子的安危。
所以让爹娘带走几个孩子,才是最安全最保险的办法。
密道没有人知晓,相信始帝也不会把风家有密道的消息告知他的后代的。更重要的是有爹爹和墨玄在,决计没有人能寻到他们。
“庆远帝给了郑大人七日的时间,我看这七日便是关键。”风蓝瑾目光转到白清萧的身上,“你们也万事小心,这个关头府里万万不能出事,谨慎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外祖父为人正直,在朝中虽然得罪了不少的人,可是庆远帝君傲之和君莫几人虽然卑鄙无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可是对待外祖父都是有几分敬意的,外祖父又是三朝元老,没有人会为难他,所以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忧。”风蓝瑾想了想,叮嘱道,“今天你们回府之后尽量少出门,尤其是避免和任何一派的人沾染关系,最好是闭门谢客,明白吗?”
白清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点点头,“放心,我都明白。”
“那你们快些回去吧,今天去白家拜年的人应当也不少,你们早些回去待客。”
白清萧点点头,“我明天就关门谢客。”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如今朝堂的状况,白清萧有些担忧风家如今的处境。
他却无能为力,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何没有从政,若是那般也能帮上一帮。
拍拍云卿的手背,“大哥走了,蓝瑾在朝廷里与人周旋,你在府里也要防备一些不轨之人,莫要着了旁人的道。”
云卿乖顺的点头,“大哥放心,我都明白。”
送走了白清萧和风欣悦,风蓝瑾又要跟风澜星和风澜月交代事情,笑笑却不适时的哭闹起来,云卿只得从风蓝瑾的怀里接过笑笑。
“你们兄弟好好聊聊,我去哄笑笑睡觉。”
风蓝瑾眸子里温柔之色一闪而过,吻了吻笑笑的小脸,递给了云卿。
云卿抱着笑笑就进了里间的小屋。
屋里没有旁人,云卿抱着小丫头来回的踱步,外间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心里的担忧怎么也无法消散。
不管是谁要做皇帝,风家都是一根刺,尤其是如今风蓝瑾互不相帮的时候,他早已被君傲之和君莫记恨上了,恐怕……还有君离,如今的局面对于他来说更是尴尬,庆远帝对他的态度可以说太过宽容,可是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让君傲之和君莫痛下杀手吧,他身体虚弱,又常年都不关心朝中大事,即使有庆远帝的保护,以他的身体状况又有多少人会支持他坐上那个位置呢。
屋里燃着的火盆都不能温暖她的心,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停止了哭泣,云卿眸子里柔光一闪,把笑笑放在屋里的婴儿床上,小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再次陷入了沉思。
如今的情况已经明朗化,已经容不得君离想如何便如何,他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君傲之和君莫任何一个人坐上皇位,赐死他。
第二,他坐上皇位杀死君傲之和君莫。
以他那淡薄的性子,恐怕两条路都不是他想要的吧……
她陷入沉思眉头紧锁,连风蓝瑾是什么时候来到身边都没有发现。
风蓝瑾瞧着她担忧的神情微微一叹,坐在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她放软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侧着头看着他,“风蓝瑾,我发现自己变得懦怯了。”以前的她无所畏惧,狠心绝情,可如今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孤勇了。
“不是你变得懦怯了,而是你如今有了在乎的东西,所以顾虑便多了。”风蓝瑾轻笑着,呼吸间带着的热气洒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细的鸡皮疙瘩,他收紧了手臂,“我很高兴看到你的变化。”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没想到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于他们来说会这么的艰难。
“放心,一切都会好的,万事有我……”
大年初二原本是四处走亲戚会朋友的时候,可是京城中的皇亲贵胄一个个竟然都做出了同样的举动,闭门谢客。
先是丞相府和御史大夫的家里闭门谢客,而后似乎是起了连锁效应一般,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闭门谢客,不见亲友。
有些细心的人还会发现,这两日京城中的守卫士兵和巡逻的士兵也多了起来,一个好好的年竟然让京城中越发的清冷孤寂了些。百姓们仿佛也嗅到了不寻常的信息,面上的欣喜笑容都被担忧和惶恐所代替,大街上的人都少了些,若是没有事情,百姓们都不轻易出门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有人最是忙碌。
刑部尚书郑九如亲自到了揽月楼询问了曲艺刺杀方仁儿子的案子。能到揽月楼消费的客人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掌柜的那里都有他们来到楼中的记录。
刑部尚书亲自查案子,掌柜的自然把记录双手奉上,郑九如就根据那一日的情况一一去询问了当天来楼中的人。可也正如君傲之所猜想的那般,那些贵胄人家哪些不是精明的人物,他们两不相帮,生怕担了责任一般,不管郑九如如何询问,都言辞闪躲的推脱不知道。
郑九如也十分无奈,只得询问掌柜。
揽月楼因为当初方仁的儿子死在这里,所以客人也受了影响,生意大不如前了。
初二的时候更是清清冷冷,郑九如一身青衣朗朗而立,虽然已经是不惑之年却面容清隽,看上去十分的温和无害。
“掌柜的,你每日都来楼中看管楼里的生意,不知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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