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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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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大结局(上) (第1/3页)

    云卿从大殿中寻了理由出来,她对这个皇宫可谓是熟悉至极,拒绝了宫人的引路,她盖上厚厚的帽子静静的在雪地中走着。

    大雪纷飞,地上的积雪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心思,竟然都没有扫除,鹿皮软靴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漫天的飞雪覆盖住整片皇宫。尽管是夜晚,可宫灯明亮,大雪雪白,竟然也映的宛若白昼一般。

    站在空旷的宫道上,仰起头便能瞧见城中百姓们庆新年而燃放的焰火。

    云卿十分有目的的向前走,曲曲折折的小路她十分的熟悉,最后拐到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停下。

    院子十分的僻静,和过年的许多院落不同的是,这个院落十分的清冷,门口甚至连一个守着的宫人都没有,院子里没有点灯,丝丝缕缕的寒风吹拂而过,明明是很恐怖阴森的场景,可她偏偏不觉得怕,半分都没有犹豫的抬脚踏进去。

    刚踏进院落精神便是一阵,院落中梅香阵阵,在大雪的照映下几乎能看到梅花的每一片花瓣。

    院子中,一个白衣男子正负手而立站在院子里的梅树旁。清清冷冷的院子,他傲然而立,从云卿的角度只能看到男子不甚宽阔的背脊和肩头,他孑然而立,负手仰头瞧着黑漆漆的夜幕,那清瘦的背影竟然略带孤寂和落寞。

    她忽然停下脚步,不知道此时该不该打扰他。

    君离却已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转过头看到是她,他仿佛微微有几分吃惊,可又仿佛是在预料之外,嗓音略带沙哑。

    “你身子不好,怎么随便出来走动,也不带个宫人,大雪路滑万一摔了怎么好。”他面色略带责备,可却掩饰不住眸子里的动容。

    “哪有那么娇贵,早就能下床走动了,只是风蓝瑾一直不放心罢了。”她轻轻一笑,上前两步和他并肩而立,目光也转到了天空之上,天际一片漆黑,却有点点的冰凉落在脸颊上,变成一滴滴的水珠,宛若泪水一般。她满腔的话语在看到他的瞬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唇微微动了动,却转变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今天不该跟庆远帝争执的……”

    “我知道。”君离洒然一笑,颇有些有种早死早超生的意味。今天他的大胆妄为,咄咄逼人,父皇的隐忍不发,怒不可遏。这其中的缘由只要稍稍有人想一想便知道父皇对他的重视,如此一来,将打破君傲之和君莫双方敌视的状态,就今天之后恐怕君傲之和君莫就会把目标转到他的身上吧。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让事情明朗化一些,也许更好。一侧首便瞧见她眸子里淡淡的不赞同和担忧,他清冷淡漠的眸子微微转柔,他伸出手,像是要抚摸她的长发,却在刚刚抬起手臂的那一瞬间僵住,收拢了手指藏在身后,他尽量让自己笑的云淡风轻一些,“放心,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顶多就是他们两个都看我不顺眼罢了。”

    这样做的好处便是让君傲之和君莫的目标都转移到他的身上,而以父皇对他的重视,绝对不会再让局势如此的复杂,他有全然的把握,只要是为了他……父皇绝对会铲除他那两个“兄弟”。

    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反正这样的事情他做的也不少……

    “你不用这样做的……”云卿深深的看着他,她前世今生最亏欠的就是眼前之人,若不是为了她,他这个没有野心没有**的皇子,又怎么会踏足泥潭,染上一身的污秽。她缓缓开口,“君离,你不是最讨厌尔虞我诈的生活吗,为什么要让自己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呢。”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关系,让他身陷囹圄。

    他知不知道,一旦君傲之和君莫把他当成靶子,他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即使庆远帝会暗中保护他,可是是人就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万一……她不敢想那样的万一。

    “君离……”

    “卿儿!”他猛的打断她的话,笑容依旧温柔,看着她的眼睛,“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云卿有些恍惚,怔愣的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了前世和君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温柔而专注的看着她,含笑问她。“我可以叫你卿儿吗……”其实她以为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君离,可是不是的,后来他们认识之后,她曾经怀疑过,因为君离性子极为淡漠,或者说是冷漠,对于不认识的人他根本不会理会,即使是认识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打招呼,顶多也就是点点头罢了。后来经不住她询问,他才勉强告诉她,他其实早已见过她许多次。

    “我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

    君离到底是生怕云卿受了寒气,拉着她进了院子,这个院子是莞皇后生前的居所,据说莞皇后十分的喜爱梅花,因此庆远帝专门为她建了这个院落,里面是莞皇后亲手种上的数十种梅花。君离熟门熟路的抹黑进了屋子,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屋子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微微泛起一丝的潮气,闻着有些不舒服。不过好在里面的东西都十分的齐全,君离就近点燃了安神的香料,点点光芒从他的指缝间渗透出来,渐渐盈满了整间屋子。

    “母后去世之后这里就一直空着,我有空就时常过来打扫一下。”他看云卿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对院子有所疑惑,因此开口解释。

    云卿寻了个椅子坐下,对这个屋子她同样的熟悉。她点头,“我知道。”

    他继续方才的话题,做在她的身边。打开门和她一起淡淡的看着门外的大雪,“我心情不好,或者遇到烦恼的时候都会来这里,除了我的心腹郝叔之外没有人知晓,可卿儿……”他忽然转头看她,目光带着几分奇异的色彩,“……可卿儿为什么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我呢?”

    云卿却微微一愣,她脱口而出,“郝叔?”

    他不是君傲之身边儿的人吗?当初在江南初初遇到赵赫的时候,郝叔可不就是跟在他的身边吗?而且还负责江南金矿的采集,是仅仅巧合的同名同姓,还是……

    “别猜了,郝叔是我的人。”他好笑的看着她。

    难道她没有发现,他的重点不是在这里吗?撑着额头看着她无奈的叹口气。

    “真的是,那当初我们遇到赵赫还有发现的金矿……”

    “全都是我和风蓝瑾商量好然后安排的。”

    “风蓝瑾都知道?”她怎么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什么时候达成了一些协议?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我们现在先不讨论这些,卿儿,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云卿忽然就沉默了下去,她望着门外漫天飘扬的雪花,不知道如果她把前世的事情告诉君离他会不会相信。说起来倒也是十分的惊世骇俗啊。

    她满脸堆笑,仿若开玩笑般,“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前世就认识,你相信吗?”

    她本是抱着玩笑的心思,可谁知君离竟然十分郑重的点头。

    云卿笑不出来了。

    “当初在大街上初遇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似曾相识,我性子十分的冷漠,对人极少上心,可是瞧见你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许多的事情……”他抚着额头,似乎为这件事困惑了,眉头深深的皱起,“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明明感觉仿佛认识你一般,可是让人去查却根本查不出与你有任何交集的地方,甚至连一次面都没有见过!”说到这里他看了云卿一眼。

    云卿有些赫然。当初她骗君离,是因为参加宫宴所以才有过数面之缘的。

    “查到的事情我可以不相信,我询问了我身边的隐卫——你该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身边总有一些死士的……”他解释道,“我自从出声之后身边就有父皇派来的隐卫和死士,他们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我吃饭睡觉他们都在暗中看着,不到我遇到生命危险不会现身。我询问了他们,可是就连他们都告诉我,我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你……”他有些恍惚,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么的震惊。

    明明感觉十分熟悉的一个人,可事实却证明自己从未见过!

    他明明觉得她十分的熟悉,熟悉到他梦中都会出现她的身影。可那影子却总是隔着一层纱,叫他看不真切。

    这一世,他这么强烈的想要抓住一样东西。

    可那便如指间沙一般,越是紧握越是流失的迅速。

    若她和风蓝瑾一起不幸福,尽管她已经嫁做人妻,尽管对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丞相,他都会不折手段!

    “卿儿……我想知道!”

    想知道一直困惑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云卿起身走到了院子里,她裹上红色的披风,仿佛是在还原当初的那个场景,一步步踩在积雪上,她站在那里,忽然侧首对着他嫣然一笑。

    那笑容却苦涩的仿佛昨日莲花,衰败而苍白。

    她跪坐在雪地上,双手仿佛扶着什么东西一般,那动作神态熟悉的让君离心中一跳,多少次他梦中朦朦胧胧的出现这样的场景,如今竟然还原了。他心中却是一紧,她的身体跪在雪地上,如何受得了,正要上前去扶起她。

    却瞧见她眸子含泪,虚空扶着东西,他心里猛的一疼,就听到她宛若梦魇一般轻飘的声音。

    “……当年,你就是这样死在我怀中的……”

    君离身子猛然一震,双瞳大睁,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云卿就把当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告诉他,包括他是如何饮下她那一碗带着剧毒的雪梨汤。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点点的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讲述着。

    那是她心头的一根永远的刺,带着剧毒,她永远都不敢轻易触碰,愧疚,自责,伤心……各种负面情绪让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晦涩。

    一个故事说完,大雪已经在她的肩头留下一层细密的雪,她跪坐在地上,只觉得双膝一阵阵的冰凉,可是却没有支撑她从地上起身的力量。

    一片死寂。

    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可闻。

    胳膊上忽然传来一阵力道,云卿愕然抬眼看去,君离一身白衣面色依旧温和,他轻柔的扶起她,声音宛如轻柔的羽毛一般,带着奇异的安抚人心的效果,他倏然一笑。

    “快起来,小心着了凉。”

    “你……”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罢了,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可是总算是明白了。”他笑意温柔。

    “我……对不起!”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头宛若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双手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君离轻轻一叹,含笑摇头。

    他又怎么会怪她,且不说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哪怕是如今他和风蓝瑾势不两立,她重蹈覆辙再端来毒药,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别说傻话了,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快些回去吧。”

    “那你呢?”

    “放心,我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想再这里待一会儿。”瞧着她略带忧虑的眼神,他好笑,“没事的,你快回去,我让人送你。”

    “不用了,这皇宫我还是很熟悉的。”她拒绝他的好意,让庆远帝瞧见了他的人送她回去,不知道又会如何想了。

    “嗯。”他也没有坚持,目送她渐渐离去。

    “……咳……咳咳……”一直压抑的咳嗽声在她离去之后终于压制不住,他双拳抵着唇,咳得面色通红,双唇却依旧惨白。郝叔从暗处闪身而出,他的脸上还带着万分的惊愕,动作迅速的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一枚黑色的药碗让君离服下,君离吞下药丸咳嗽稍微止住了一些,“郝叔,扶我进去。”

    郝叔面色微沉,面罩寒霜的扶着他进了屋,眼底都是责怪。

    “身体明明不适,却偏偏要待在大雪里受寒,我看你就是不要命了!”

    君离摆摆手坐在方才云卿坐过的椅子上,轻笑道,“没事的,我这副身体一直这样苟延残喘也这么多年了,不一样没事吗。”

    “胡说八道,什么苟延残喘!”郝叔最是不能听到君离用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说这样的话,“你的身体会好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君离。

    君离也只是笑笑,不作回答。

    屋外有寒气蔓延进来,郝叔不敢大意,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月白色的大裘给他披上,屋里温柔的烛光都不能衬的他脸色好一些,郝叔心中一涩。艰难的转过头,移开了话题。

    “公子,方才云卿说的话,你信?”

    “信!”

    “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人带着记忆重新活一遭的,郝叔喃喃道。

    “这世上的事情,乱神怪力只说原本就一直存在,只是这一回亲身感触到了。无缘大师不也是有通天本领,能瞧见前世今生的事情吗,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他原本也十分惊讶,可也仅仅是惊讶而已,他对云卿是一万分的信任,别说是今日这事情,即使是再如何不切实际的话,只要是她说的。

    他就信!

    “这样说来,那公子还是被她害死的!”郝叔加重了语气,有些不悦。

    公子既然相信她,就应该防备才是。

    他的前世是被她害死的,难保这一世她不会这样做了。

    想到这里,郝叔的眸子里顿时乍现出一抹寒光。

    “郝叔!”

    他加重了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目光如电的直射郝叔,郝叔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他还能射出这样凌厉的目光,“别自作主张的动她,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可眼神却万分决绝。

    郝叔有些受伤,也有些欣慰,更多的是难过。

    受伤的是他照顾君离这么多年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他认识了不到一年的女娃娃,欣慰他这一生终于遇到一个可以放在心上的女子,难过的却是云卿已经嫁为人妇,他的痴心注定得不到回复了。

    “抱歉,郝叔!”君离也知道自己的态度伤到了郝叔,可是他必须说明白,“郝叔,那是我活着的动力。”只要看到她幸福高兴,他就感同身受了。

    郝叔猛然一震,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半晌,他眸子几度变化,终于无奈的叹口气,“公子,你想怎么做,郝叔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君离的眸子终于松了松,他面色迟疑,目光却坚决,一字一句道。

    “我——要那个位置!”

    ※※※

    云卿回到大殿中才发现大殿中的气氛正是剑拔弩张之时,不知为何,方仁与君莫身边的武官竟然又对了起来,两人已经全然不顾任何,站起身来怒目而视,庆远帝面色怒火四溢,就差拍板怒骂了。

    “还好吗?”刚坐下,风蓝瑾就把她打量一遍,瞧着她目光沉静才微微放下了心,眼睛却在她的膝盖处微微一凝,她今天穿的是明亮的大红色,膝盖处禁了水留下一片暗色,将明亮的大红色给变成了暗红,他看了看她的眸子,终于还是轻声一叹,没有询问什么,拉着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冷,皱眉道,“怎么这么凉。”

    那个君离是怎么照看她的,不知道她还没有出月子,不能受寒吗!

    “别怪别人!”他不说话云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跟君离没有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质偏寒。”

    风蓝瑾无奈的看她一眼,单手覆盖在她的膝盖上,为她渡过一层层的暖气,她没有知觉的双腿像是被泡在了温泉里一般,全身的经络都似乎被打通了,十分的畅快。身体也没有方才那么冷了。膝盖处的一层暗色也被他用内力崔干。

    轻轻的推给她一小口酒水,“喝一点下去,能暖身子。”

    云卿执起酒杯一口饮尽,一阵暖流直入心肺,果然十分的暖和。

    两人这边温馨的紧,大殿中的气氛却越发的紧绷了。

    “够了!”庆远帝猛的一拍身前的长桌,对着君离和君莫怒目而视,然后目光转到方仁与那武官的身上,冷声道,“大年夜朕让你们进宫来过年,不是让你们一个个都摆出这样一副死人脸给朕看的。”方才受了君离刺激,心里窝了一大团的火,如今终于能一下子发泄出去,他指着方仁,“你,身为堂堂禁卫军首领纵子伤人,你那儿子是什么人朕还不清楚吗,纨绔不堪,强抢民女,借着你的名声在外厮混,无恶不作。还有你!”他指着那武官,“蛮横无理,目中无人。就是方家的儿子行为有不妥之处,也轮不到你教训!你尽管告诉朕知道,难不成朕还不会为你做主!可你是如何做的,竟然一刀将人给捅死!你身为边关将领却如此弑杀嗜血,难不成在边关守卫边关的时候就是如此蛮横吗?在朕的眼前你都敢如此妄为,在边关的时候是不是只要稍稍有不顺心的时候就杀人泄恨!”

    皇帝的怒火没有人敢直面迎上。

    方仁和那武官早已没了气势,在庆远帝的怒火下带着身边的女眷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庆远帝却没有就此罢手,他冷冷的从龙椅上起身。

    “原本想着过两日再处理你们的事情,可今日竟然闹到了朕的跟前,朕万然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他怒火四溢,一双鹰眸不带一丝感情,冷声道,“曲艺!”

    那武官面色强硬而倔强,“臣在!”

    “你在揽月楼持剑杀人,你可认账!”

    “臣没有!”那武官曲艺倔强的扬起脖子,一脸的愤懑,“陛下,臣是属于正当防卫,是那方家小子先动的手,臣才还手的。”

    “你放屁!”方仁怒目而视,双目赤红,状若疯癫,恨不得能扑上前来和曲艺厮打,“我儿子虽然纨绔,可是却从未练过武功,他胆子不大,又如何会和你一个带着武器的武官过不去,即使是明里暗里如何厌恶鄙视你,他也顶多只敢在暗地里说说你的坏话,可是若说让他动手,他决计不会如此!”

    “你的儿子,你当然向着他说话。”曲艺嗤之以鼻。

    “曲艺!你混账,老子跟你拼了!”方仁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打击,儿子死了还要如此被人冤枉,他从地上冲起来就要扑上曲艺,颇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怕你不成!”曲艺也从地上跳起来,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动作。

    禁卫军首领又如何,一个常年在京城中养尊处优的禁卫军首领,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跟那个方家的小子一样,同样的不堪一击!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要干架,那边君傲之和君莫瞧着庆远帝怒红的双目,脸色变得相当的难看。

    这两个人简直是找死,大年夜的在皇帝面前如此放肆,当真以为陛下不敢轻易如何他们吗?!

    君傲之更是气恨,舅舅一向最是隐忍明事理,如今怎的这么冲动,他自己被父皇处置也就罢了,别到最后来连累他!

    他给龙椅旁边的贤妃使了个颜色。

    贤妃如今也正是焦急的时候,看到儿子的暗示,在庆远帝发火之前就已经怒斥出声,“方大人,你有什么委屈与陛下说陛下自然会为你做主,做出这等姿势是想胁迫陛下还是如何?殿前失仪是那等只懂得呈口舌之快的莽夫才会做的事情,方大人你可是读着圣贤书长大的,何必与那等无耻小人做这样计较!”

    淑妃也不敢落后,冷哼了一声,斜睨着贤妃冷声道,“读圣贤书长大的?嗤——”她冷笑。“姐姐以为读圣贤书就能守家卫国了吗?曲大人一心为国镇守边关,二十多年来不知道砍杀了多少奸细敌人,又岂是您一个‘莽夫’就能污蔑的了的,曲大人一心为国正直勇敢,乃国之栋栋梁也,姐姐你这话一出,不知道有多少武将被您一棍子打死了。”

    “呵——”贤妃亦回之冷笑,“本宫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若是谁往自己身上套,那是愚昧。倒是妹妹……”她盈盈一笑,眸子里冷光一闪而过,“妹妹这样为曲大人说话辩解,为的又是哪班?”

    “妹妹为的是边关守战的将士,为的是大远朝的江山。”淑妃面不改色,眼底火光乍现。

    “那妹妹的意思是说,我们大远朝少了一个曲艺便会江山崩溃不成!”

    “那倒不至于。”淑妃淡淡一笑,和贤妃对视着,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仿佛有闪电从两人交汇的眼底乍现而出,“只是若是不弄清楚事实就妄下判断恐怕会寒了一干边关将领们的心。”淑妃冷笑着看着贤妃,一字一句道,“姐姐,虽然犯事的是您的娘家人,您维护也是正常,可是一切都是要讲究证据的,姐姐可要三思而后行。妹妹相信曲将军在边关待了这么许多年,定然不会信口开河,既然他说是令侄先动的手,就必然是如此,否则他又何必与一个无知小儿多做计较!”

    “妹妹也说了,凡事要讲究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妹妹也不要太过自信的好,免得风大闪了舌头!”

    “你们都给我住口!”

    庆远帝对两个人的明争暗斗恼火不已,原本方仁和曲艺两个人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他恼火了,偏偏这两个无知的女人还来捣乱。

    他冷冷的扫了两个女子一眼,冷声道,“你们是想坐到朕的头顶代朕做决定?!”

    这话说的过重,两个妃子当场白了脸色,慌张的跪倒在地,“臣妾不敢!”

    “不敢?!”庆远帝冷笑,“还有你们不敢的事?你们一个个何曾把朕放在眼里,朕不过是做个决定,你们一个个就如长舌妇一般,朕看就是平日对你们太过放纵,才会如此,今日年夜宴之后你二人给我各自在殿里给我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口谕和旨意,不得出宫门半步!”

    这是软禁啊!

    贤妃和淑妃身子一颤,这个关头却软禁她们……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眸子里都闪过一丝恐惧!

    殿外的大雪越发的大了,有片片雪花顺着寒风窜进来,有人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曲艺!”

    “臣在!”曲艺收敛了脾气,实在是两个一向受宠的娘娘都被斥责,他再也不敢张狂到目中无人了。

    “你说是方家的小子先动手,所以你才是正当防卫?”

    “回陛下,正是!”

    “那你可寻得到证人,证明此事?”

    曲艺的额头渐渐的渗出冷汗。

    当时在揽月楼里情况其实并不明朗,更何况揽月楼里的人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哪里会不知道如今朝中情势的变动,若是让他寻人来为他作证,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险来作证?

    毕竟如今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继承人,方仁是他的亲舅舅,他于情于理都要帮忙。

    而他只不过是一介武官,因为常年在边关镇守,京城中根本就没有他的人脉,在外人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五皇子的一个下属而已,又谁会为了一个五皇子的下属而去咬方仁一口!

    分析完利弊,曲艺额头上开始渗汗,背后贴身的里衣已经湿了一层。

    他暗恨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就算要斗,在暗地里也有五殿下帮他,可如今在陛下面前,就连淑妃都吃了排头,五殿下又如何帮得了他!

    “陛下……”一滴冷汗顺着眼角滑下来,他眼睛一片酸涩,声音也低沉了下去,“臣……臣……”

    庆远帝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回答朕!”

    “臣没有证人!”他心里紧了紧,又望着方仁,“不过方大人也没有证人能证明不是方家小子先动的手!”

    庆远帝摆摆手,示意曲艺不必多说,他沉声道,“方家的小子已经不在人世,即使没证据也没法子,可是爱卿你既然没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朕却不得不做一些决定。”

    曲艺心猛然一沉。

    “朕会让刑部的人立案查明此事,在此之前就委屈曲爱卿在刑部先呆一阵子,爱卿杀了人是不争的事实,若是刑部的人能证明爱卿的确是正当防卫,朕自当还爱卿一个公道,可是若不是……”庆远帝的眸子像是笼罩了一层寒霜,“那朕必然会秉公办理,绝不偏袒任何一方,方家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儿子,葬身在爱卿的手中,必要以命抵命才能以示公正!”

    “陛下……”

    “怎么,觉得朕的安排不合理?!”庆远帝目光沉沉。

    曲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躬身道,“臣,不敢!”

    “那事情就这样办了,郑九如!”

    一身青衣的刑部尚书郑九如从人群中起身,他一生未娶,今日参加宴会也是孤身前来,听到庆远帝的召唤他从容起身,拱手道,“臣在!”

    “这案子朕就交给你了,莫要让朕失望。”

    “臣定然全力以赴!”

    “朕要的不是你全力以赴,而是务必办到!”庆远帝面沉如水,“朕给你七日时间,查出事情的真相!”

    “臣——领旨。”

    接下来的宴会每个人都没有心思再玩乐,庆远帝亦然,所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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