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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魏王最后的挣扎 (第1/3页)
魏王府的正厅内,鎏金兽首香炉里的龙涎香燃得正旺,烟气却驱不散满室的沉郁。李泰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玉带松垮地悬在腰间,平日里考究的发髻此刻也散乱了几缕,正焦躁地在青砖地上踱步。
紫檀木案几上摊着一张长安舆图,图上玄武门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了个红痕,旁边散落着几封未拆的信笺,封口的火漆印着不同的家族徽记——崔、卢、李、郑、王。
“轰——”
远处隐约又传来一声闷响,不知是玄武门方向的预警炮,还是城中某处的骚动。李泰猛地停步,手指狠狠戳在舆图的玄武门标记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柴令武!你说,李承乾那蠢货真敢打玄武门?没了火药工坊,他拿什么轰城墙?拿那些破铜烂铁的投石机吗?”
廊下传来衣袂摩擦的声响,柴令武掀开门帘走进来,他身着玄色常服,腰间佩着一柄鲨鱼皮鞘的横刀,面色比平日更显冷峻。
他先是对李泰拱手一礼,目光扫过案几上的舆图和信笺,才沉声道:“殿下,玄武门的城防是陛下亲自过问的,三层夯土夹着铁芯,别说李承乾剩下那点火药,就是当年突厥人用冲车撞三日都未必能破。依属下看,他这是困兽之斗,想赌一把罢了。”
李泰冷笑一声,抓起案上一封拆开的信笺狠狠掷在地上:“赌?他拿什么赌!”
“如今火药没了,他还能有什么赢面,真以为凭借那些辽东兵,就能打赢父皇吗。”
信笺飘落在地,露出笺上崔盛玉的亲笔字迹,墨迹间却透着几分敷衍。
柴令武弯腰拾起,指尖在“愿效犬马之劳”的字句上划过,眉头微蹙:“魏王,崔盛玉的事,属下也听说了。”
李泰猛地一脚踢在椅脚上,檀木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呻吟,“我待他崔盛玉不薄!五姓七望果然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柴令武将信笺放回案上,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夜风吹进来,带着远处玄武门方向若有似无的金戈声,他望着天边那轮被乌云遮蔽的残月,缓缓道:“魏王息怒。崔盛玉此举,未必能代表整个五姓七望。”
“怎么不代表?”
李泰猛地转身,眼中带着血丝,“崔、卢、李、郑、王向来同气连枝!他崔盛玉是清河崔氏长公子,他去了晋王府,其他几家能坐得住?你看这几封信——”他抓起另外几封未拆的信,“荥阳郑氏说‘静待天时’,范阳卢氏说‘府中染疾,暂难从命’,博陵崔氏干脆连信都没回!分明是看李承乾失势,就想转投李治了!”
柴令武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卷细密的绢布地图,铺在舆图之上。绢布上用朱笔标注着长安各坊的兵力部署,其中晋王府所在的崇业坊与五姓七望聚居的宣阳坊、亲仁坊之间,画着数条隐秘的连线:“魏王请看,晋王能说动李勣突袭火药工坊,靠的曾经师徒的关系。但五姓七望掌控着关东半数的田庄和商道,论财力,晋王未必比得上我们。”
李泰嗤笑:“财力在这个时候又有什么用,没了五姓的支持,我拿什么跟李治争?”
“他现在有李勣的旧部,有羽林卫的人心,连父皇都……”他没说下去,但眼中的焦虑更甚。
柴令武的指尖点在绢布上宣阳坊的位置:“这不见得,崔盛玉投晋王,是是他的私交,还是崔氏的公议?”
“据属下所知,崔氏宗族内部对站队一事分歧极大,老族长病重,崔盛玉急于立威,才擅自做主。五姓七望从不是铁板一块,他们要的是利益,不是忠诚。”
李泰抓起案上的茶盏,却发现早已凉透,随手又撂下:“利益?现在李承乾要打玄武门,一旦失败,父皇必定废太子。到时候我和李治争储,五姓凭什么选我?”
柴令武的声音陡然压低:“就凭魏王比晋王更需要他们,也更能给他们好处。”
“晋王有李勣支持,还有长孙司徒,五姓若投靠他,不过是锦上添花,话语权有限。”
“但魏王不同,你没有兵权,若想争储,必须依靠五姓的财力和人脉。只要我们放出话去,说事成之后,允许五姓子弟不经科举直接入仕,……魏王觉得,崔盛玉的私心,在这些利益面前算什么?”
李泰的眼神亮了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话是这么说,但崔盛玉已经背叛了我,其他几家就算想合作,也会担心我秋后算账吧?”
柴令武走到李泰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给予鼓励。
“魏王可知‘阳谋’与‘阴谋’的区别?”
“崔盛玉背叛,是他个人之过,与五姓宗族无关。”
“我们可以做两件事:其一,立刻修书给崔宗伯,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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