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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这鸿门宴我李承乾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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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这鸿门宴我李承乾吃定了 (第2/3页)

民心归向,只会瞬间化作燎原的民怨。

    他可以不在乎史书如何书写“玄武门之变”,却不能不在乎“贞观”二字是否会在他手中蒙尘。

    “陛下息怒!”长孙无忌扑通跪地时,额头磕在金砖上的声响惊飞了梁间栖着的夜枭。他盯着地砖缝隙里渗着的蜡油,想起妹妹生前最厌恶铺张,连皇后袆衣都只许用半幅织金。

    如今他却要用她的清名设下鸿门宴,恰如用她亲手绣的平安符去盛装毒酒。

    死去的记忆逐渐袭来,看着陛下的摸样,长孙无忌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些往事。

    咸亨殿的梨花还未落尽时,妹妹总爱坐在廊下教他读《女诫》。她指着“妇德”篇轻笑:“哥哥日后做了宰相,可不能学那些苛待百姓的权臣。”

    那时他还是个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少年郎,腰间佩着妹妹绣的平安符,总以为权谋与亲情能像她发间的并蒂莲般相生相伴。

    直到贞观六年,他力谏陛下罢黜自己的相位,妹妹在屏风后轻叹:“无忌哥哥,你终究是把君臣之礼看得比兄妹情重了。”

    关陇门阀的存亡、魏王,晋王的储位之争、陛下日渐衰微的掌控力。

    这些念头像走马灯般在他脑中飞转。

    可当李世民厉喝“放肆”时,所有的政治算计都碎成了齑粉。他忽然想起在昭陵守灵的那个雨夜,他对着妹妹的牌位痛哭。

    如今同样的愧疚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臣臣失言了.”他伏在地上,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残叶。

    袍角上的獬豸纹被烛火映得扭曲,仿佛神兽正在挣脱织金的束缚,啄食他心口的良知。他想起妹妹曾指着《贞观政要》里“亲贤臣,远小人”的批注对他说:“哥哥,权臣之险,险在忘了初心。”

    此刻他才惊觉,自己早已在权力的迷宫里,弄丢了那个在军帐里为他缝箭囊的妹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妹妹的记忆就在逐渐淡去。

    对于长孙无忌来说,更多的只是一个身份。

    可明明,当年他跟妹妹的感情,是那么要好。

    那一声‘放肆’。

    让长孙无忌突然醒来。

    那是自己的妹妹啊,自己怎么能用妹妹的名义,去害她的孩子。

    长孙无忌偷偷抬起头,看见陛下背影里的萧索,忽然想起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后,妹妹抱着刚出生的李承乾跪在他面前:“无忌哥哥,求你护承乾周全,他是陛下的长子,也是我的心头肉。”

    那时他拍着胸脯应承,如今却要亲手将这颗心头肉送上祭坛。

    “传旨。”

    李世民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倦意却异常坚定。

    “三熟稻种祭祀先农坛之事,准了。令太子携百官同往,右金吾卫与羽林军各出三千,分驻坛外两侧,无朕旨意,不得妄动。”

    长孙无忌愕然抬头,却见李世民已走到窗边,望着昭陵方向的夜空。

    那里没有星辰,只有厚重的云层笼罩着山峦。他想起陛下曾在长孙皇后忌日独自登上凌烟阁,对着她的画像枯坐到天明,手中攥着的是她生前抄录的《女诫》残页。

    “无忌啊。”

    李世民的声音忽然轻得像夜风:“承乾是朕的儿子,也是大唐的太子。就算要摘这枚带刺的果子,也不该用他母亲的名义。”

    他转身时,眼角的泪光被光影模糊:“观音婢这辈子没求过朕什么,朕不能让她在地下,还看着咱们父子相残。”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漏壶滴水声应和着远处更夫的梆子响。李世民拾起案头的狼毫,笔尖悬在空白的圣旨上,久久未落。

    墨汁滴在“先农坛”三字上,晕开一团深色的涟漪,如同他此刻翻涌却无法言说的帝王心。

    权谋可以算计天下,却算不清血脉里流淌的温情。

    刀刃可以斩断叛逆,却斩不断枕边人留下的那缕檀香。

    李世民不想,也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赢。

    哪怕是赢了又如何,以后去了地下,要如何面对观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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