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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夜召令急天兵讨 (第1/3页)
初冬的夜,寒风吹拂帐篷,簌簌作响。
雍丘城内,亲兵营。
一个帐中,几盏油灯摇曳,映照着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
王佛子盘腿坐在草席上,面前摊着块破旧的毡布,几枚磨得油亮的骰子在毡布上滴溜溜打转。
“卢!卢!卢!”同棚的几个汉子压低了嗓门嘶吼,眼珠子死死盯着骰子的动向。
骰子停了下来,王佛子咧嘴一笑,大手一抄,将毡布上零散的铜钱一股脑儿抓住。
“承让,承让!”他掂量着这点微不足道的收获,心头难得地松快。
自打从白马归来,雍丘上下便笼罩在一股备战的紧张里。汉王将攻荥阳的消息早不是秘密,李公逸得了令旨,待攻荥阳之时,其部需要配合,其部兵马因也日日操练,不敢懈怠。
今夜不当值,手气又好,算是偷得片刻喘息。
就在此时。
帐帘猛地被掀开,凛冽的寒气裹着骤然炸响的呼喝声灌了进来:“全体集合!即刻!”
帐内瞬间死寂,方才的喧腾被这寒气和响起的呼声驱得粉碎。
王佛子反应极快,忙将赢来的东西塞进怀里,霍然起身,抄起倚在帐角的横刀便往外冲。余下几人跟着反应过来,也都慌忙抄起佩刀,随着冲出帐外。
帐外,根根火把通通燃烧,将亲兵营将旗下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火光跳跃中,李公逸的弟弟李善行披盔戴甲,按剑立在将旗后的大帐前,面沉似水。
十余甲胄鲜明的吏卒如铁塔般拱卫在他身后,最引人注目的是在他身侧,两名壮硕军士高高擎起一个木架,架上绷着一张描绘精细的雍丘城防图。
各段城墙、城门、瓮城、角楼乃至城内主要街巷、坊市,皆历历在目。
营中下值、休息的亲兵,约摸三四百人,从各个帐篷里仓皇涌出,乱哄哄地列队。有的已经睡下,光着膀子;有的仅来得及披上单衣,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王佛子作为队率,疾步奔至本队亲兵所在的排序,最前站定,举着的城防图登时入眼,他心头一跳,出什么事情了?
等了一刻多钟,诸队亲兵悉数集合完毕。
李善行一扫而过,令道:“各队队正、队副出列!”
各队的队正、队副快步上前,叉手肃立。
李善行不再废话,手指戳在城防图上:“奉总管令!每队亲兵分作两伙,分由该队队正、队副引领,即刻登城,分头负责各段城墙监军事宜。张黑,你负责城东城墙北段甲区监军,黄四,你负责东城墙北段乙区监军……,王佛子,你负责西城墙北段丙区监军……。”一一给各队队正、队副指定过监军区域之后,令身后从立的吏卒,“令牌!”
几个捧着托盘的吏卒上前,托盘上是十数枚沉甸甸的黑色木牌。
王佛子等相继上前,各领了木牌一面。
入手冰凉,王佛子略微低头,瞅了眼,上面阴刻着一个狰狞的“监”字。
“此物是何,无须俺说,你们也知,乃监军令牌!”李善行厉声说道,“总管授尔等便宜行事之权!凡守城将士,但有怯战退缩、怠慢军令、动摇军心者,尔等可当场格杀!无需禀报!”
一股寒意,比这初冬的夜风更甚,从王佛子的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监军?格杀?他惊疑不定地望向李善行,又再次看了看手中这枚仿佛带着血腥气的令牌。
从白马回来后,新被李善道任为梁郡总管的李公逸确实是加紧了备战,但这备战,不是为了响应汉王接下来对酸枣、阳武等地的攻势么?酸枣那边汉军尚未进战,当下雍丘更无外敌兵来犯,这深更半夜,缘何这般如临大敌?乃至不惜动用亲兵监军,授以生杀大权?
惊疑的岂止王佛子,诸队率、队副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与茫然。
然军令如山,无人敢问。
众人齐声吼道:“诺!”
李善行不再看他们,手一挥:“速去,登城罢!”
言罢,收起城防图,在吏卒的簇拥下,他自大步流星地出营,还帅府方而去。
王佛子等人不敢耽搁,各队队长紧忙与本队队副,将本队亲兵分成两伙,各领一伙,就俱攥着冰冷的监军令牌,也出营去,分别赶往本队、本伙负责监军的城墙区域。
……
亲兵营驻扎在李公逸帅府的附近。
甫一出营门,王佛子才惊觉,整个雍丘城已不是他傍晚归营时的模样!
街道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火把通明,兵士林立,刀枪在火光下反射冷光。
各个坊口都被兵士牢牢把守,严禁居民出入。
路过几个街口时,正有兵士喊着号子,扛着粗大的木料,叮叮当当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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