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招授郡堂指荥阳 (第2/3页)
择人方可。此事,眼下却是不急,待山东局势稍缓,再议不迟。”周文举主动交出任官之权,实为归附诚意的体现,李善道便也不吝称赞,多夸了他几句。
周文举伏拜谢恩:“大王体恤下情,明察秋毫!臣文举代韦城父老,叩谢大王天恩!”
李善道叫他坐下,目光随即落在了李公逸身上。
这位雍丘豪帅,自入堂以来,虽姿态恭谨,但眉宇间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思与审慎。并与綦公顺、周文举不同,他今虽然应召来了白马,但表面上他还没有表示归附李善道。李善道因而表情和蔼了两分,语气依旧平和,笑着问他,说道:“李公,雍丘地处汴宋要冲,又邻近通济渠,水陆便利,想必民生状况,较之韦城、北海,当稍好些?”
李公逸起身,恭谨答道:“托大王洪福,雍丘赖地利之便,又得乡邻齐心,尚算粗安。商旅虽不及往昔繁盛,犹有流通;田亩虽经战火,然今岁雨水尚可,秋粮略有收成,百姓勉可糊口。”他略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眼往上看,窥视李善道神情,接着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李善道似不经意地笑道,“只是闻李密已降洛阳伪廷,遣罗士信提步骑万余,趋近荥阳?荥阳距雍丘,不过数日骑程。李公,久在李密帐下,知其虚实,就此有何高见?”
看似随意的一问,登时将堂内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薛世雄、陈敬儿等汉军大将目光炯炯;周文举、綦公顺屏息凝神;刘兰成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李公逸的反应。
李公逸心头剧震!
他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李善道温和的目光,却深不可测,仿佛能洞穿他内心所有的犹豫和盘算。
来白马前的重重顾虑,如潮水般涌上心间:李密虽降了隋,其势犹强,罗士信威名赫赫,麾下悉魏军精锐,他既忧罗士信部已兵向荥阳,雍丘首当其冲!而亦忧汉军方面,陈敬儿前不久,刚遣了一部兵马进驻封丘,——荥阳郡离雍丘不远,封丘县离雍丘可也不远!白马此会,若己不至,只怕紧跟着,便是陈敬儿部杀入梁郡,攻向雍丘了!他端得左右为难。
最终,一来,刘玄意向他点出的几点,确乎点到了他的疑惧处;二来,毕竟罗士信部还没到荥阳,陈敬儿部已驻封丘,他乃决定还是应召赴会。
但直到此际,他其实心中仍犹豫未决,到底要不要归附李善道,在明眼人都可看出的,底下必是李密与李善道争夺山东的这一场大战中,选择站在李善道这边。
而又在到了白马后,於一次与綦公顺、周文举的酒宴上,刘兰成的一番剖析,如似惊雷,一下子让他醍醐灌顶,让他到现下言犹在耳。——他们都是地方豪帅,或为旧识,或互相知名,因到了白马后,除薛世雄、陈敬儿、李善仁等为他们接风设宴了一次外,他们私下轮流做东,小范围的也喝了数回酒。刘兰成让他记到现在的这番话,便是在前夜的饮酒时所言。
当时,也是提到了李密降隋、遣罗士信进兵荥阳之事。
周文举、綦公顺、李公逸、李善行几人对此,都有点担心。
唯独刘兰成无虑。
他是时与几人分析说道:“李密初附翟公而得基业,旋行弑主,此谓不义;举反隋义帜聚众,今见洛阳伪廷一纸诏书,便屈膝投降,此谓无节。反复若此,足见其心无定主,唯利是趋!
“瓦岗旧部,因翟公之死早已离心离德;隋之降将如裴仁基辈,与洛阳段达、元文都、皇甫无逸等本有旧谊,今李密自身竟亦降隋,焉知段达之流不会暗通裴仁基等?李密於此,又岂能不疑?此所谓‘众心大乱’,无所适从。李密其势虽仍众,实已乌合,败亡之兆已彰,不足深虑矣!至若罗士信提万余众,趣荥阳,更不足提。”
这番话如拨云见日,完全消解了李公逸对李密的畏惧,也将对罗士信兵锋的忌惮扫荡一空。
於是,此刻面对李善道的垂询,他再无犹豫,下拜在地,大声说道:“大王明鉴!李密反复小人,背信弃义,其降隋之举,已是自绝於天下!其众离心,上下猜疑,已为强弩之末。罗士信区区万余之师,若敢犯境,臣公逸愿为大王前驱,必予痛歼,令其匹马不得归洛口!若大王欲先发制人,直捣荥阳,臣亦愿执鞭坠镫,效死冲锋,为大王廓清河南,扫除此獠!”
一个“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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