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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攻洛宜当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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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攻洛宜当坚决心 (第3/3页)

”等事。

    王伯当起身,铁甲铿锵作响,行了个礼,说道:“明公,末将早就以为,元文都诸辈均隋之死忠,彼等若愿降,又岂等到今日?与彼辈虚与委蛇,纯属浪费时间。元文都之此议,显系驱虎吞狼的缓兵之计!李善道在河北,他在洛阳,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与我军联手对付?他无非就是想以此,骗得明公解洛阳之围,给洛阳喘息之机。”

    他挺身请令,“明公,洛阳破之在即,与其将破城之望,寄托在元文都身上,不如下定决心,倾力急攻。臣敢请明公再拨臣精兵两万,臣愿立军令状,旬日之内,必破洛阳!只要攻下洛阳,什么李善道,什么后方不稳,统统不足为虑!何必在此听元文都的鬼话,徒乱军心?”

    王伯当的话语斩钉截铁,充满了对只靠自身力量,即可攻下洛阳的信心。

    当初,房彦藻献“策反元文都”之此策时,王伯当已在洛阳前线,因此未有参与这次军议。后来知晓了这件事后,他就向李密直言,认为房彦藻此策是“多此一举,扰乱军心”。如今“策反元文都”果然不顺,更坚定了他当初的想法。唯有堂堂之阵,才是破局之道!

    李密看着眼前这位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大将,神情复杂。

    王伯当的忠勇,当然毋庸置疑。

    却问题是,他何尝不想一鼓作气拿下洛阳?然而……。李密拈起郑颋的最新奏报。上面清晰地写着:“荥阳等郡的士心,渐已浮动;梁郡周文举、东平徐圆朗等俱亦有异动迹象。”

    离郑颋的第一道奏报,才几天功夫?

    凭着大败宇文化及这一场震动山东的大胜,凭着裴矩等隋臣的降从,李善道在荥阳等郡,不论士人、抑或割据势力中的影响力竟是飞快地增加、提升,如同深秋蔓延的寒霜,眼见着已是通过东郡这个支点,无声无息地在向整个山东各地渗透。

    也如帐外这深沉的夜色,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伯当忠勇,我深知。”李密叫王伯当还席落座,踌躇了下,说道,“洛阳必下,此乃我之决心!可是伯当!”他扬了扬郑颋的奏报,“荥阳等地,情势渐急。李善道,不可不防。”

    王伯当未有落座,浓眉一拧,说道:“明公,臣以为公是不是过虑了?”

    “哦?”

    王伯当分析说道:“李善道虽新败宇文化及,然宇文化及残部尚在魏郡流窜,李善道还未彻底剿灭;又冀北高昙晟之乱,亦还未彻底平定。更兼近日有探报,颇有突厥骑自刘武周地盘西出,趁宇文化及、高昙晟之乱,袭扰河北北部。李善道当此,焉有余力与明公争夺荥阳、山东诸郡?退一步说,李善道即便真有觊觎之心,只要我军速下洛阳,挟此大胜之威,李善道复能何为?荥阳、山东诸郡自便可因之而定。明公,当务之急,唯在下定决心,速破洛阳!”

    李密沉默着,手指在郑颋的奏报上反复摩挲,显然内心在天人交战。

    房彦藻皱着眉头,看了王伯当眼,出声说道:“王公,你所言是正兵之道,破敌之要,确有其理。”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仆之愚见,你恐怕有点小看李善道了!”

    “俺小看李善道了?”

    房彦藻说道:“将军可曾虑及,李善道此大溃宇文化及,所获者,非独其财货兵马,更有一无形之重宝?”他一字一顿,“便是人心、名望!”

    “公所指是?”

    房彦藻说道:“裴矩、苏威等,悉隋重臣,名动海内,门生故旧遍及天下。荥阳、山东诸郡,都有他们的姻亲、旧交!彼等方今归降李善道,断然非仅是一二降臣耳,实乃尚有彼等在荥阳、山东等郡的影响力。为何郑公最新奏报,荥阳等郡士心,渐已浮动?原因即在於此。”

    王伯当摸了摸胡须,听房彦藻为他分析。

    房彦藻的话,指出了王伯当未曾深入思考的层面,政治声望。

    他不仅点明了裴矩等人投降李善道,为李善道带来的巨大政治影响,更顺势点出了李密阵营内部的一个隐忧,他的声音放得低了点,说道:“再者,翟让旧事,犹有余波。”

    这事儿不能细说,房彦藻点到为止,只提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往下说了。

    王伯当不是蠢人。如果只说“翟让旧事”,他也许暂时还想不到太多,但加上了房彦藻前边的“人心、名望”之言,他低下头来,琢磨了片刻,却登时就领悟到了房彦藻的未尽之意。

    他猛地抬头,脸色变了,说道:“房公,你在担忧?”

    “仆正是在担忧周文举诸辈,以及我攻洛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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