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杀戮开始 (第2/3页)
劝农桑。”朱由检看着他,“身份不便,就请卢先生代劳,如何?”
“如何劝法,还请县尊示下。”
朱由检沉吟片刻就说:“要劝的,只是已经涉案人家佃户、雇工、义男。他们所虑者,一是今年新钱,二是官府如何征收赋税,三才是受蛊惑视官府为敌者。有些案子还未终审,但这几个月下来,腾县田土人丁还是都排查了一遍,只是尚未正式清丈、重新造册。”
“这劝法……”朱由检再度看向县令,“卢县令,若此前你所说无误,本县足够按往年税额先撑过本年吧?”
姓卢的县令看了看这位本家的卢象升。他已经知道了,这太子的“师爷”是天子亲传弟子、将来的驸马都尉。眼下太子这么问,他也大概猜到是想怎么做。
于是这卢县令回答道:“今年只怕还要留不少钱粮,一是备灾,二来公务开支不能欠着。县尊既要赐宴良善之家,下官还有个法子,可效仿国债,向他们先筹一些钱粮。”
“好!”朱由检心里有了底气,“卢先生,你就对他们说:今年定是要废本县官绅优免的,投献诡寄都要清查、往后也不是长久之计。本县已把腾县赋税科则奏请省府裁定,今年赋税,卢先生和县执政府辛苦些,先算到每一家合该多少。”
卢象升明白了过来:“跟佃户、雇工、义男都说清楚?”
“不错,都说清楚。”朱由检冷笑道,“跟他们算算账。过去他们的东家本该交多少,实则只交了多少,又收了他们多少。让他们知道,没了东家,往后他们每家只用交多少。并且,今年赋税,县里先垫着,他们可以先欠着。今年把案子办完了,秋收之后就清丈田土、重新造册。他们的东家大多待罪,届时隐田定下田主、赃田发卖、官田定租,只要他们今年好好耕种,交上欠粮之后还能继续先欠着明年赋税。只要县里周转得多来,他们勤勤恳恳,数年之间就踏踏实实有了自家田土,赋税也清楚。”
那卢县令感觉压力好大:“县尊,若是来年不能交清欠额……”
“良善之家里也有身怀功名之子弟,这回也受影响。”朱由检却已经想好了,“银号如今只在省府有分号、支号,州县还是要柜店的。这柜店,此后就能由地方良善富户参股。本县官田总要一个打理法子,可由他们合资成立一个农耕商号,再雇劳力多的人家耕种。这柜店,可以放贷,小民买田,制钱、私钱,甚至宝钞……”
在朱由检的目光之中,那卢县令身躯微颤:“……宝钞?”
朱由检肯定地点了点头:“宝钞!不必过虑,只要官府公心为上,再加宣告得宜,小民分得清楚利弊。过去是因徭役之重、盘剥之多,这才有了投献比自耕好。如今乡绅富户不仅不能庇荫他们,还要帮他们摊赋税,徭役工程采买还能赚工钱,他们有什么不乐意?”
“下官明白了!”
卢县令只震撼在“宝钞可以买田”这种消息里。
那卢先生都已经提醒过了,这当然说明此举并非太子殿下用特权,而是随后将在举国推行的政策。
朝廷对新钱法的决心居然到了要补上宝钞这个大窟窿的地步。
而想要补上这个大窟窿,自然非得用这么多年来偷逃在外的田土赋税来弥补。
官绅优免除定了!
再想多有进项,要么出仕为官活得优渥些,要么就老老实实完税之余精耕细作,或者从工从商。
不是一纸功名出身就能让地方官吏“不便打扰”从而偷逃田赋丁银、大肆兼并田土收纳佃户来缓慢积累的时代了。他们那个年代的支出,对地方官吏的进献和收买,如今则是毒药——礼部变成了礼法部,都察院一插至底,地方上则是数个官各有职差互相盯着。
尽管过去这十年多以来还仍然界限并不分明,地方存留既多、乡绅富户进献也仍在。
但那是因为仍有官绅优免,乡绅富户仍有动机。
可如果官绅优免都除去了,他们还有那么多余钱来玩过去那一套吗?地方官吏没了这额外进项,何必还照拂他们?只会把该收的都收够,只会盼地方上明面的赋税就足够多——这样才有足够多的存留。
为了搞成这件事,上面甚至要收回全部宝钞。去年开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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