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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灭国级工程 (第1/3页)
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地有高卑,雨泽有偏被,水旱为灾,尚多幸免之处,惟旱及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毛,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灾。
这是《农政全书》里备荒篇的内容。
在此刻的泰昌十七年底,徐光启已是南都大员,他还没有那么多丰富的农业经验,在二十二年之后刻板付印出《农政全书》来。
但朱常洛早就设了博研院,执政院下更是设了农业部,农政方面又岂会疏忽?
天气变冷,会导致地表水蒸发量降低,气候变得更加干燥,所以旱灾会增多。旱灾多时,又更容易引发蝗虫集中孵化,形成蝗灾。
《左传》里,惜字如金的古籍就记载了鲁国蝗灾十六次。
汉末,连年旱、蝗,赤地数千里,草木尽枯,人畜饥疫,死耗太半。
有唐一朝,载于史册的大蝗灾多达四十二次。贞观二年,李世民在长安举行法事“禳蝗”,祷曰:人以谷为命,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但当食我,无害百姓。
然后他来了一把“吃蝗虫”。
但李隆基时,开元初期朝堂反倒对于如何应对蝗灾有争议。宰相卢怀慎说,“杀虫太多,有伤和气”。白居易还写诗说“捕蝗捕蝗竟何利,徒使饥人重劳费。一虫虽死百虫来,岂将人力竞天灾”。
一时间,民间都只建八蜡庙和虫王庙祭祀蝗神,民众甚至“或于田旁焚香膜拜设祭而不敢杀。”
这种情况把姚崇气得不行,直言“庸儒执文,不识通变!”。力请之下,李隆基才下令灭蝗,“由是连岁蝗灾,不至大饥”,“蝗因此亦渐止息”。
宋孝宗时,更颁布了一部《捕蝗法》,出资鼓励民众灭蝗。
蒙元时呢?一百零三年里蝗灾六十六年,尤其是至正十九年,从南到北数十个州县皆蝗,食禾稼草木俱尽,所至蔽日,碍人马不能行,填坑堑皆盈。饥民扑蝗以为食,或曝干而积之,又罄则人相食。
朱常洛看着杨涟和黄尊素主持研究的成果,旁边则是刘若愚奉命整理出来的这两年专门报灾统计。
“卿等应对有方,这三年没有因旱蝗酿出乱子。”朱常洛看着叶向高他们,凝重地指了指刘若愚整理出来的东西,“不过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有些地方已经连续三年有蝗灾了,备灾还得再重视一些。”
气候变化对此时技术条件下的农耕影响实在太大,而且都是迭加的效果。
气温降低,首先就是水稻减产;尽管早就在清整兴修水利,但旱灾时灌溉更难,自然进一步加重旱情;再有蝗灾,减少了产量的作物又会被大规模啃噬;再加上河流封冻,转运难以及时,赈灾难度更大。
就算一直很重视这件事的朱常洛也认为:可能还没到真正明末那种严酷的大灾连连阶段。再加上自己多少有些安排,地方虽报了灾,但只报到了执政院。朱常洛放了权,又建立了备灾救灾体系。应对既然有方,没有搞出惨状,平常便不会当做多大的事。
所以朱常洛见泰昌十五年后,泰昌十七年又都提前入冬,就专门过问了一下。
这才发现其实已经有些地方从泰昌十五年就出现了蝗灾,连续三年了,今年蝗灾仍旧爆发。
今年入冬又早,明年恐怕仍会再起蝗灾。
对于预防蝗灾和蝗灾处置,如今已经有颇多办法。深耕、烧荒、水灌,蝗虫的生存空间会被压缩到了荒地上。这些年,一直是鼓励开荒的。
禁捕鸟、鼓励养殖鸭子等家禽,普及蝗虫做饲料、肥料,这些也已经是农业部的工作。
华夏如此重农耕,数千年来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应对方法。
唐时就知道“夜中设火,火边掘坑,且焚且瘗”,利用蝗虫的趋光性在蝗灾爆发时集中诱杀。
如今朱常洛和朝廷有心备灾,手段自然更加丰富。
只是需要更加重视。
叶向高等人自然立即表态。
朱常洛则继续说道:“北方当真要多备粮了。如今灾情还算应对得了,但朕担忧后面愈演愈烈。博研院那边,朕会命他们分出一些人钻研如何把米面储存更久、加工制成应急食粮。粮食不愁多,最主要还有海运、陆运。河运得防着封冻越来越久,其余不论,蒸汽机既成,有件事尽管要耗费大工,但朕以为该筹划做了。”
算算时间,如今距离他所知的明亡只有不到三十年了。
这意味着接下来灾害会更频繁爆发。而这小冰河期持续时间很长,并不是说清初就立即气候转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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