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富商,瘦马 (第2/3页)
的,总之先做好预案。
如果皇帝要清净,只说说事,那自然就省了。
现在既然非得如此,才去请她,一方面是显得范家能办好事,另一方面也不能给皇帝留下他们早早就把人备好了要“诱天子狎妓”。
回到了朱常洛面前,范永斗哭丧着脸。
“何必这般?你怕什么?”
“……常爷恕罪,小子当然是怕人多眼杂。又是名伶,又是堂伎酒姬,那些小子若放浪形骸,传了出去有辱常爷圣名,小子死罪。”
朱常洛哈哈大笑:“正要酒色助兴,我和他们先把大生意谈妥了,他们的老子当然只能认。”
范永斗很无奈:“常爷,何必如此?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那可不一样,我这是让他们放心,至少下一代已经有了着落,他们这一代当然就好安心为我出力。”朱常洛肯定地点头,“知道儿子和我都成了酒肉朋友,他们就放心了。”
“……”范永斗无话可说。
真是要了亲命了。
看样子皇帝今天是刻意推波助澜,那帮小子若被皇帝说得心神激荡,再有酒色助兴,恐怕当真会儿卖爷田、一点都不心疼地拍胸脯应承一同出钱做大买卖。
在范永斗而言,当然是皇帝一句话的事了。
但朱常洛却知道,如果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干脆地推动盐政走向更有利于国家财计,那就是小觑了大盐商们。
掏兜并不容易,只靠杀也会形成大动荡,能引导自然是最好。
从没那么有城府的年轻一辈入手,更简单一些。
过了一会,果然先是几个妙龄女子先上来了,这扬风晓月轩自有一个小戏台。
她们吹拉弹唱都擅长,现在也只是纯粹充当个气氛组。范永斗只要了最寻常的排场,现在则回答着皇帝对于那林掌柜的好奇。
“……是这观运楼小东主的小妾,原先也是被养大的……”
说的,其实就是已经开始名闻天下的扬州瘦马。
要娶小,扬州讨。这种风尚,万历初年就已经蔚然成风。
范永斗心里打鼓着跟他解释时,就听到临街那边也在吹拉弹唱。朱常洛走到那边回廊向下看去,便见鼓吹花舆抬着个姑娘往钞关门那边而去,排场极大,像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一般。
“……这大约是你说的哪一等?”
“……小子哪里清楚?”范永斗头皮一直发麻,“但林掌柜当年的排场不及这女子,想必是个上等姑娘,又或主家富贵。”
朱常洛静静地看着下面。
按范永斗说的,如今“行里”已经把养成的扬州瘦马分为上中下三等。
所谓上等,那必须是“聪明清秀,人物风流”,学会“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等百般技艺,举止言谈,超尘脱俗。
这些芳菲丽质,经过一番刻意雕琢,个个“俱养成画生牙人一样”,拥有独特的风致。
而中等嘛,是那林掌柜这样的。“人才中样,上不得细功夫,叫她多少识点字,学两套琵琶弦子,打算子、记帐目、管家事、做生意,多有客人使银子娶去掌柜的。”可见中等瘦马,反倒更往实用的方向去培养,这自然是扬州的商业气氛使然。
末等嘛,“不叫她识字丝弦,只教她习些女工,或是挑绒洒线,大裁小剪,也挣出钱来,也有上灶烹调,油炸蒸酥,做炉食,摆果品的,各有手艺,也嫁得出本钱来。”可见下等更加实用。
所谓扬州瘦马,并不尽是被培养为玩物。
和朱常洛以为的“色艺双绝”不同,那些被纳为妾室的,实际上主打一个从小受到特殊的严格“教育”,家教好,懂得礼法,严守闺门妇道。
所谓“趋侍嫡长,退让侪辈,极其进退浅深,不失常度,不致憨戆起争,费男子心神,故纳侍者类于广陵觅之。”
不会在家中争风吃醋,和别的妻妾闹矛盾搅得后宅鸡犬不宁,极少让男人们费心,这才是扬州瘦马的“核心竞争力”。
她们从小就被教导各种让女子保持恭顺的礼节,几近被彻底驯化,极能自甘卑贱侍奉正式主母和男人,以至于绝大多数主母就算对待丈夫的其他姬妾极度苛刻也能容忍扬州瘦马。
因此基于扬州的交通区位优势和这里的商业财富聚集,养瘦马在扬州率先成为了一个产业链。
然而实际上还有更末等的,那则是没有这样的“好运”嫁出去助男子操持家业或被纳为妾室,她们的出路就在朱常洛一开始看到的那些巷子里或这样的酒楼里。
这当然是属于这个时代一些女子的血泪史,朱常洛望着底下“迎亲”的场面一时沉默。
她们的来源可能很复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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