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托付后事 (第2/3页)
的时候,你身边得有马。
关于这点,李琩只能是届时随机应变了,当下无论如何盘算,到时候都未必有用,反正自己的坐骑能不松手,就不松手。
“太冲派人传来消息,他离京去了华清宫,”武庆从马场外进来,跑至李琩跟前抓出缰绳之后,小声说道:
“他是以递送公文的理由去的,会在那边待至圣人返京。”
李琩翻身下马,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韩滉是去找韦陟去了,他现在是中书令史,韦陟做为中书侍郎,眼下就在华清宫,这是省内公务往来,再正常不过了。
那份还嗣诏书,其本身并不重要,李琩当时拿给韩滉看,也是为了让对方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份诏书的用词,哪怕韩滉记不住都无所谓,只要记住核心要义是还嗣,就足够了。
而诏书必出中书省,没有中书省侍郎做背书,诏书就是无效的,韦陟半年以来一直侍驾华清宫,由他在关键时刻拿出来,最为合适。
如何去说服韦陟,李琩对韩滉有信心,或者说,他对韦陟有信心,这个人很清楚,什么时候就该做什么事。
只要是韦陟亲笔,中书盖印,诏书便具备法律效力。
“将臧希愔和盖明书叫来,我有事嘱咐,”李琩道。
武庆点头离开。
眼下是三月初三,左卫上番的是翊二府,中郎将是臧希愔,那么四月份上番的,是亲事府,主官王仲昇。
王仲昇不是李琩的人,所以李琩早就将对方架空了,如今亲事府管事的,是盖明书。
左卫的卫士,全部来自于关中,轮番的时候,是要提前入京的,一般是提前四五天开始从家里出发,然后于长安郊外的卫所大营简单集合一下,便可以入京。
李琩要将亲事府入京的时间提前,需要找个借口,借口很好找,给你们更换春衣。
这属于府内杂务,全凭主官说了算,有些卫府好几年不给卫士换新衣,李琩去年冬天的时候,给大家换过冬衣,如今入春,再换春衣,完全合情合理。
而以这样的方式,可以保证左卫在关键时刻,拥有两个府的兵力,其实也不多,两千四百人,但已经是足够了。
李琩需要将后续的一些事情都安排妥当,确保太子和基哥都挂了之后,他有足够的力量稳定局面,方便他控制皇城。
至于没有戍卫之职的领军卫,留京的卫士大概也在两千之间,只要与盖擎内外呼应,以武力镇压局面,还是行得通的。
眼下左右骁卫,已经被派去了官道安排肃清工作,有些损坏的路段,还需做临时的补修,毕竟不能让圣人颠簸。
都说后世的路动不动就修,其实这都算好的了,在大唐,皇帝不走,一般不修。
或者你自己修。
所以大唐没有道路养护费,因为压根就不养护
杨知庆,是一个活着命不好,死了命很好的人。
他死后,被武则天追赠为太尉、郑国公,四个闺女的婚事全部由武则天亲自张罗,历史上,李亨继位之后,追封为郑王,因为这是他亲姥爷。
杨知庆四女显贵,却没有亲儿子,而是过继了弟弟的儿子,名叫杨令修,曾经担任过左武卫大将军,可惜死的也早。
杨令修三个儿子,一个在地方当官,另外两个在长安,老大杨沐左千牛卫将军,老二杨清秘书省。
那么李亨能指望的,其实就是杨沐了,千牛卫,掌执御刀宿卫侍从,属于皇帝贴身近卫,人数不多,左右加起来,也就一千多人。
他们是十六卫当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两座卫府,因为啥?因为他们是最容易对皇帝造成威胁的人,后来职能被龙武军所代替,基本成了每日常朝负责值守大殿内外的侍卫。
但是常朝这不是没有了吗?所以他们的地位更加尴尬,一部分去守了武库,另外的,基本就成了皇城街溜子,工作轻松,赚的又多。
但是注意还有但是,皇帝返京,他们是仪仗队。
离京的时候不需要他们,因为古人重归而不重行,回来的时候,他们是要全副武装给皇帝开路的,因为十六卫当中,左右千牛卫的铠甲,是最帅气的。
他们的铠甲看上去不像是兵,更像是将,非常气派好看。
要知道他们以前可是叫奉宸卫,意指伺候帝王。
杨沐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他会带领左千牛卫的六百人,负责在关键时刻诛杀李琩。
他是李亨的表哥,李亨完蛋他必死无疑,虽然他率领的千牛卫,可谓是绣花枕头当中的绣花枕头,但是杀个李琩,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飞龙禁军当中,也被李亨安插了许多少阳院的心腹,从校尉到都尉,都是他的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就可观了,毕竟特训过,首领虽然是程元振,但是李亨干这种事情,是不会指望一个官宦的,于是他将担子交给了虽然也无鸟,但是忠心和统兵能力极为被李嗣业看重的杨思危。
左千牛卫,飞龙军,再加上少阳院本来的侍卫随从,完成一场刺杀行动还是可以的,但到时候如何控制大局,靠这些,很显然远远不够。
于是他私下准备了四份太子教令,分别交给他的属官高仲舒、潘肃、吕向、王丘,由他们届时拿着教令,调动右卫、左骁卫、右武卫和右威卫。
因为杀掉李琩之后,他还要干掉李林甫等人,控制四王和十王宅。
李亨觉得自己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外有皇甫,内有四卫,打李琩一个措手不及,事必成。
“事成之后,信安王、萧嵩、裴耀卿、杜希望等人必然会出面,帮着孤维持局面,”李亨拍着李静忠的肩膀道:
“记着,你要带人盯死李琮他们,若有异动,乱军之中,以箭杀之。”
李静忠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也已派人通知皇甫,他们不会进京,会绕过驿站,于鸣犊泉一带驻扎。”
李亨道:“今后不要再与他联络了,他比谁都清楚该怎么做,行军打仗的,如何隐藏行踪,把握时机,他更在行。”
说罢,李亨眼神凌厉的看向屋外,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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