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百九十三章 西北三虎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第一百九十三章 西北三虎 (第3/3页)

养,朝堂的形势没个结果,不要出来,”张九皋淡淡道。

    张擢叹息道:

    “装病也没那么容易,怕是不少人都能看得出,儿子是在装病,万一张卿来探望,岂非窥破?”

    “那就真病,”张九皋道:

    “去院子里洗个冷水澡,多泡一会。”

    张擢嘴角一抽,一脸无奈。

    大冬天的泡冷水澡,感冒的几率有八成,但问题在于,古代的感冒有轻有重,轻的熬过七天的周期,也就差不多好了,重点的话,会引出各种疾病,甚至挂了。

    一是怕发烧,二是怕发炎。

    感冒这种病,是治不好的,只能靠时间来身体自愈,后世的感冒药治的不是感冒,而是缓解症状,药盒子上不是都写着呢吗:咳嗽、咽痛、发烧、头痛、流鼻涕,人家可没写治感冒。

    关键问题是,你不知道人家张均什么时候来探望,万一七天之后呢?那我不是白病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续上,病了之后再接着病,这就有点冒险了。

    “我会主动诱使他,尽早来探望你,总之要拖至形势明朗,再做决定,”张九皋老谋深算,宁愿儿子患病,也不能掺和进党争,患病死亡的概率千分之一,党争死亡的概率二分之一,这都不用算

    祭奠武惠妃,可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祭礼,真要按照规制,祭礼会办的非常大。

    因为人家是皇后。

    如今长安没有祭奠礼仪,因为基哥不乐意在宫里看到这些,所以都在咸阳东四十里的敬陵举办,李隆基亲撰祭文,武姓外戚,也都要参加。

    其中自然有武敬一,也就是杨琦的老丈人,中书省右散骑常侍。

    咸阳城内的驿站,李琩等人在一座厅堂内烤火聊天,韦妮儿一直在逗弄着五岁的杨说,这小子非常活泼,诸事无忧,但历史上,他会和他爹杨洄一样的遭遇,成为一个拖油瓶。

    历史上嗣岐王李珍谋反失败,牵连杨洄,杨洄被赐自尽,咸宜带着孩子改嫁了博陵崔,这与长宁公主带着杨洄改嫁苏兴一个路数。

    李琩望着四岁的外甥,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忍,他也担心自己宫变失败,牵连无数。

    人嘛,总是有软肋的,而软肋大部分情况下,就是孩子。

    “父皇本来有意,让十王宅那帮人同往敬陵祭奠阿娘,但是李琮带头上表,认为阿娘不是他们的嫡母,所以在长安着缌麻,遥祭即可,”咸宜咬牙切齿道:

    “皇后不是嫡母是什么?这帮狗东西,也不瞧瞧他们的生母都是些什么货色。”

    太庙,肯定会供奉皇后的牌位,但是当下没有,因为在太庙,每个皇帝都有属于自己的庙庭,里面会供奉自己夫妇的牌位以及配享庙庭的功臣牌位。

    但是李隆基这不是还没死嘛,他还没有自己的庙庭,那么武惠妃的神主牌位,自然进不了太庙,而是与一众过世嫔妃,暂时寄存在宗正寺。

    十王宅这帮人要想在长安祭奠,只能在宗正寺,朝着西边咸阳方向,磕几个头就算完事了。

    李琦皱眉道:“你就别说了,将来庙庭当中谁是皇后,还说不定呢。”

    “二十一郎说的没错,”武敬一道:

    “就目下来看,太子将来继位,断然不会尊贞顺皇后,肯定会扶正其母杨氏,这是无法更改的事情。”

    李琩点了点头,李绍继位,为了彰显自己的名正言顺,肯定要追封母亲,这是每一个皇帝都会干的事情,基哥不也是这么干的吗?人家更早,当太子的时候就追封了。

    我都是皇帝了,皇太后不是我妈,还能是你妈?

    说到这里,咸宜一脸幽怨的瞥了自己哥哥一眼,在她看来,你当年争气一点,太子就是你的,那么阿娘的皇后之位,谁还能改的了呢?

    杨洄察觉到妻子的神色,赶忙转移话题道:

    “李志暕这一次真的跑不了了?”

    武敬一皱眉道:

    “说不准,就看门下省怎么定了,牛仙客借口身体不适难以费心劳累,将案子甩给了陈希烈,陈希烈也不愿意接,正借口审复案情,暂时拖着。”

    中书省,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武敬一在这个地方上班,只有他不想告诉你的,绝对没有他不知道的。

    因为门下省的所有事情,都会与中书省共同探讨议论。

    “终究是宗室,八议免罪,罪不至死,就看李志暕这次愿不愿意帮李适之扛一回了,”做为家奴的牛贵儿,自然与李琩的妹妹李善安一起来了。

    只见他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火,笑道:

    “宁王若在,有他老人家坐镇,乱子不会大到哪去,但当下嘛,宗室没有主心骨,李志暕也担心自己过不去这道坎,没有宁王做保,他未必会帮李适之扛一扛。”

    武敬一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说,一切都还说不准,李志暕有两个选择,一是驳斥那些僧道,认定他们查验皇陵龙气的结果并不准确,毕竟勘察的人那么多,认为有问题的,只有六个,二嘛,就是往下面推,他在宗正寺只是决策,真正选址营造的是下面的官员,李志暕眼下还没有做出选择,他只是一味的喊冤,只承认自己有渎职之过,其他一概不认。”

    牛贵儿笑道:“渎职之过,到了张均嘴里,就成了玉毁椟中、祸殃昭陵,可见李志暕这次的罪名大小,还是在右相,他其实是在等右相出手。”

    杨洄皱眉道:“可是右相迟迟没有动静,偃月堂议事,从来没有提到过案子的事情。”

    “这就是右相的厉害之处了,”牛贵儿笑道:

    “以不变应万变,他应该是在等待时机,或者说,是在等崔翘调查太府寺的结果,看似两件案子,实际上只是一件”

    李琩一直在默默的听着,并没有参与谈论,别人的看法可以做为参考,但不能全部认同,他自己要在这些信息当中抽丝剥茧,认真分析。

    今天在场的这些人当中,除了他之外,都可以将如今的两党之争做为笑谈。

    但是他不行,他已经置身其中了。

    他虽然对张擢并不是很了解,但至少知道,这不是一个会轻易旷工的人,他看过人家的出勤表。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