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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古君子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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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古君子之风 (第2/3页)



    喝醉的听到这句话,也仿佛一下子酒醒了。

    其实,李琩在营帐内已经想明白了,盖嘉运不好杀,这不是杀一个人的问题,是断了整个河西七万三千将士的脊梁。

    别的不说,这帮兵马使怎么安顿?

    朝廷的意思,杀了盖嘉运之后,王倕来接任,但是你看刚才乌怀愿的态度,明摆着没将王倕放在眼里,而其他人的表现也证明,他们也是如此。

    王倕镇不住这帮人啊,要杀盖嘉运,就得将这帮人全给换了,能换的了吗?

    换不了啊。

    历史上,盖嘉运丢了石堡城之后,被李隆基罢官,其人事迹再不见于史书,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从那以后,先是皇甫惟明,接着王忠嗣,直到哥舒翰,历经九年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才将石堡城拿了回来。

    李琩在与盖嘉运等人短暂的相处之后,甚至一度认为,如果让盖嘉运自己将石堡城拿回来,是不是要比那三个顺利很多。

    毕竟就如今的观感,李琩认为盖嘉运其实在王忠嗣和皇甫惟明之上,要不然历史上李隆基也不会让人家同时兼任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

    盖嘉运此刻也被李琩这句话震惊到了,他惊讶的是,李琩怎么敢说出来?

    因为这句话的含义,无疑是在说,朝廷要找盖嘉运的麻烦,虽然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我真没想到你会说出来。

    “啪”的一声,乌怀愿摔碗起身,沉声道:

    “朝廷到底想干什么?大战在即,统帅不能坐镇,这不是贻误大事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哥舒翰也道:

    “隋王此举有何深意?朝廷对河西的顾忌,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其他人也一改方才对李琩的恭敬,纷纷变脸,一个个脸色铁青,全都在盯着李琩。

    盖嘉运默不作声,抬头望向漆黑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

    行军之人,大多都懂星象之学,他无数次的凝望星空,却从未像今晚一样,觉得无比模糊。

    李琩面无表情的在所有人脸上扫视一遍,随后淡淡道:

    “本王说了,你们要打几场漂亮仗,你们能稳住河西,盖帅在长安就不会有事,反之,谁也保不住。”

    众人纷纷色变,至此彻底意识到,朝廷要杀盖嘉运。

    李琩今夜此举,也是无可奈何,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来此之前,基哥、中枢以及他,都以为以亲王身份处理掉盖嘉运,可以将河西的风险降至最低。

    但眼下看来,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里确确实实铁板一块。

    盖嘉运要是真出事,今年与吐蕃迫在眉睫的大战,想都不用想,肯定完蛋,没有河西支援,单靠陇右根本扛不住。

    “要人?没有!”莫离军傅光越怒然起身:

    “让哥奴自己来要,我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其他诸将纷纷附和。

    这就是军中的彪悍之气了,抗上蔚然成风。

    李琩猛地起身,双目怒睁,看向众人道:

    “谁再敢大放厥词,本王今夜必斩其首,你们不都是硬骨头吗?站出来,还有谁?”

    他这番姿态,无疑将众人给镇住了。

    说到底,这是亲王,圣人亲子,没有人敢将李琩的警告不当回事。

    一个个捶胸顿足,义愤填膺,脸上尽显怒气,但就是没有一个再敢开口。

    半晌后,盖嘉运叹息一声,看向麾下诸将:

    “你们还看不明白吗?隋王此番是舍身作保,为了我盖嘉运,已经担了天大的风险,正如隋王所言,谁再敢发牢骚,今夜必杀之。”

    众人脸色颓败,头颅低垂。

    盖嘉运笑了笑,将李琩刚才未吃完的鹿腿递了过去:

    “容盖某再想想,三日之内,一定给隋王一个答复。”

    李琩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第二天,整个一白天,盖嘉运和李琩,以及那些兵马使,没有一个参与狩猎,而是交给了手下的那帮儿郎们。

    他们心不在焉,自然无法全身心享受猎杀给男人带来的那种快感。

    盖嘉运的营帐内,以及李琩的营帐内,都在举行小型会议。

    会议内容,自然是针对李琩昨晚那些石破天惊的话。

    武庆他们看不明白,以为李琩兵行险招,是想诱惑盖嘉运离开凉州,在返京途中下手,所以他们的小声议论,李琩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都没听进耳中。

    他只是知道,盖嘉运不能杀。

    原因非常复杂,于公,国之柱石,西北屏障,于私,残害忠良,致使国家蒙受重大损失,李琩下不去这个手啊。

    而且他也担心,自己弄死盖嘉运,会是一大污点,将来为盖嘉运平反的声音越大,他就越危险。

    这次的任务,不失为一口大黑锅,李隆基想借别人的手除掉盖嘉运,李林甫不敢担这个骂名,肩膀一滑,将这个口大黑锅落在了李琩身上。

    不用说,谁杀了盖嘉运,在河西肯定要背负一身骂名。

    那我便将人带回去,杀不杀是你们的事。

    营帐外,清一色的飞龙军把守,不疑有他人听到他们的议论。

    郭子云沉声道:

    “我认为殿下如此决断,乃上上之策,河西情况如何,咱们都看在眼中,在这里动手,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想要功成身退,完全是痴人说梦。”

    武庆皱眉道:

    “殿下太直接了点,眼下盖嘉运已经知道朝廷打算处置他,岂会老老实实跟我们走?换成是我,我是不会就范的。”

    “你家里面才多少人,里里外外算上也就十来口,”郭子云道:

    “人家家大业大,在长安的亲眷怕不是有数十口之多,亲族更甚,他需要顾及的太多了。”

    牛五郎从前在陇右服役,就是盖嘉运的手下,他对盖嘉运在陇右河西的威望,有着非常深的体会,也比其他人更有发言权,只见他道:

    “藩镇皆骄兵悍将,这里真不是可以动手的地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盖嘉运死在别人手里,没什么可说的,但不能死在咱们殿下手里,恐有损殿下威名。”

    他不懂政治,所以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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