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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与龚良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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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我与龚良玉(三) (第2/3页)

了,因为我在这世上已再无亲人。

    可教授跟我说,是师母得知我过生日,特意在五十里开外的镇上订好了蛋糕,电话里好说歹说,加了钱让人家送上山来的,就连生日快乐歌,也是师母强逼着教授唱的。

    教授是绝对意义上的音痴,就连闻声赶来的山民家三岁的小孩,唱得都比他好。

    十一假期即将结束,现在我们就在回程的路上,途径景德镇时,教授跟我说陆正平这会儿正在那里,问我要不要去看看。

    我本来很期待去景德镇的,可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立马拒绝了。

    教授没有再多说什么,一路无言。

    2021年12月31日,星期五,天气:晴

    今天是我来到清美之后,第一次以教职工的身份参加年会。

    作为艺术院校,在年会上整活本该是我们的强项,但我们陶瓷专业的人稍稍有点特殊,比起动口,我们更愿意动手。

    教授把我叫到办公室分配任务的时候是这样说的,“你是系里唯一的年轻人,有活力有创意,外形也好,系里想让你代表我们出个节目。”

    我问他说的这几项跟文艺表演哪项沾边?要不我上台表演个飞车穿火圈?这个我在行。

    教授一脸严肃,冲我挥挥手,叫我滚出去。

    他是个文化人,当然没有明说,我是从他看我的眼神里解读出来的。

    本来嘛,系里那么多大艺术家,偏叫我一个研究生上去班门弄斧,他怎么想得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系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年会出节目都是轮替着来的,今年刚好该轮到教授,他不愿意上,我这个助教若能上,也算是他上了。

    教授对我有知遇之恩,他有难处,我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我提议让他展示墨宝,我在台上给他研磨提纸,他当场拒绝。

    我又提议我们一起诗朗诵,他犹豫,半晌不作声,我说就这样定了,当即去找合适的诗歌,还去系里替他报了名。

    教授要和我整诗朗诵的消息一时传开,大家都当是个新鲜事儿,遇到他总要问一问。

    我倒有些奇怪了,不就是一个年会的表演节目,有什么稀奇的?

    直到今晚在后台看见教授一个人站在墙角罚站,加上主持人的介绍我才知道,原来教授是个INTP,超级无敌大社恐,在此之前,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届校职工年会。

    他就这样被我的无知拱上了风口浪尖,本可以拒不承认,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让我自己去表演,我作为他的助教和学生,自然无法反抗,只能认命。

    但他没有,他在我面前未发一言,努力克服自己的不适,甚至很完美地在台上完成了朗诵。

    我永远记得我们完成朗诵时台下观众的掌声,院长甚至站起来给教授鼓掌,后面他还亲自敬了教授一杯,说一直以为教授不参加年会是因为社恐,没想到竟然是藏拙。

    只有我看到他在台上时藏在文件夹下面捏得紧紧的,几乎看不见血色的手,以及他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渗出的细小汗,看得出他为了克服社恐和紧张到底付出了多少艰辛。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明明可以拒绝我的提议,却偏偏一个字也不说。

    他笑,叫我不要小瞧他,他可是我的老师。

    我也笑,问他这么害怕社交,以往参加研讨会时,又是怎么克服的?

    他又笑,说讲完了自己的内容就坐下来听就好了,有人过来闲聊,两手一摊,“Sorry,myEnglishispoor!”

    我笑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撒谎不觉得脸红吗?他可是皇家艺术学院的双料博士。

    他摊手,说反正他们又干不掉他,不影响以后继续邀请他去。

    我撇嘴,这就是大人物的自负吧,我以前觉得陆正平已经很牛了,原来他在教授面前,也还是小巫见大巫。

    然后我告诉他以后出门可以带上我,我的英文还不错,法语和西班牙语也还凑合。

    他笑,说如此一来谁来给他代课。

    我郑重提醒他,在是他的助教之前,我首先是他的研究生,谁家导师不带着学生出去参加研讨会?

    他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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