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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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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 番外4 (第3/3页)



    男人清冽温淡的嗓音没什么情绪:“我母亲曾说,后悔生下我。”

    “其实看到她曾经的模样,我也替她后悔。”

    朝徊渡一生下来就被所谓命运的枷锁禁锢着,在他尚未知事之时,原本从对他的出生饱含期待的亲人变得惧怕而厌恶。

    檀灼上前握住朝徊渡的手,声线清软动听:“外公那么好,妈妈肯定也是人美心善,怎么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宝宝,肯定是你年纪太小,误解了。”

    “我想呀,妈妈说的后悔,应该是后悔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有父母恩爱美满的家庭。”

    朝徊渡慢慢地反握住她的手心。

    视线落在那张笑容仿若温柔起来的照片。

    秋天的风向来沁凉清冷。

    尤其是山里。

    但忽而一缕极轻的暖风拂过他的脸颊,像是母亲温柔的应答。

    檀灼问他:“如果你有选择,你后悔出生吗?”

    朝徊渡:“我很自私。”@“我想遇见你。”

    那朵满身甜甜荔枝味的小娇花被他从河里捞出来,水润漂亮的眼睛一下亮起,仿佛看到了救世主时。

    他早已不再厌弃自己的出生。

    因为,有人需要他。

    非常非常需要他。

    他们牵手离开漫山红枫时,风传来他们低低的说话声。

    朝徊渡:“那你需要我吗?

    檀灼:“非常非常需要你。”

    12月24日.

    今年朝徊渡生日,他们终于可以一起过。

    檀灼送了朝徊渡一个崭新的蝴蝶结和一枚她亲自打磨的戒指。

    与朝家那枚族徽戒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枚戒圈是芍药花纹,而最中间是‘檀’字变形。

    檀灼将戒指推到朝徊渡的无名指上,一双眸子明亮透彻:“从今往后,你就是檀灼的朝徊渡。”

    而不是朝家的朝徊渡。

    朝徊渡摩挲着那枚戒指。

    难得见他如此爱不释手。

    听到檀灼的话后,才用戴着戒指那只手与她十指相扣,琥珀色的眼瞳似是雾霾散尽,只留一片晴朗。

    他缓慢而虔诚道:“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大次年夏天,姜清慈生下了个相当可爱的宝宝,师兄隔三差五抱去古董店溜达。

    朝徊渡来接檀灼时,偶尔会遇见。

    隔着玻璃窗。

    站在巷子里的男人静静凝望。

    檀灼正抱着梅溪汀的女儿低声哄着,即便看不清她的神色,依旧能感受到平和的温柔。

    他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直到檀灼余光瞥见窗外熟悉的身影,脸上笑意更浓。

    将宝宝还给梅溪汀后,直接早退。

    朝徊渡只要下班早,便会提前去接她,依旧每天一束花,从不间断,偶尔是鲜花,偶尔是鲜花里藏着的小惊喜。

    亦或者是不同宝石镶嵌成的宝石花、珍珠花、美玉雕琢的花。

    这次,檀灼收到的是德化窑白瓷芍药花,檀灼印象非常深刻,见惯了各种美不胜收的花,还是被惊艳到了,虽是白瓷,但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

    起初檀灼还以为这是一株白色芍药。

    车厢内。

    檀灼玩够了白瓷芍药花,开始夸师兄家的宝宝:“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现在长开了,倒是有小美人的雏形,皮肤比这白瓷还嫩。”

    “而且她好聪明,专门挑师兄和清慈好看的地方长。”

    其实檀灼没有其他的意思。

    就是觉得小朋友可爱。

    没想到。

    朝徊渡漫不经心地嗤笑了声:“我们的宝宝,一定比他们的宝宝都聪明漂亮。”

    檀灼反应了足足一分钟。

    他居然主动提到‘我们的宝宝’,他们会有宝宝吗?

    少女眼底蓦然一亮:“你什么意思?

    “是我想的意思吗?

    朝徊渡没答。

    任由檀灼怎么追问。

    然而当天晚上,檀灼发现朝徊渡并没有打开抽屉拿计生用品的意思。

    她心跳顷刻间乱了。

    果然,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夜色弥漫。

    檀灼眼尾漫上了一片湿润的绯色,纤细双腿用力箍住男人的窄腰。

    朝徊渡亲吻着她的唇瓣,恍若呢喃:“想不想生宝宝?

    y檀灼:“想。”

    朝徊渡嗯了声,随即道,“那还要更里面一些。”

    “已经,已经够了。”

    檀灼咬着下唇,似乎不安,“不能、再往里了。"

    朝徊渡嗯了声,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掠过她贴在脸颊上的乌黑发丝,“还有一个小道,宝宝需要穿过层层障碍,才能在你肚子里长大。”

    檀灼朦胧间听到这话,将脸埋进枕头里:“哎呀你别说了。”

    越说越说离谱。

    谁要听他讲生物知识。

    朝徊渡薄唇噙着笑逗她:“所以往里一些,会给我们的宝宝省点劲儿。”

    “它可真幸运,有我这么贴心的爸爸。”

    檀灼:

    她说不了话。

    然而宝宝还没进去。

    朝徊渡忽而想起什么,将檀灼从床上捞起来。

    檀灼睁开雾蒙蒙的眼睛,“朝、徊渡、你能不能认真点。”

    这又是要干嘛?

    朝徊渡安抚地吻了她一下,“宝贝,我很认真。”

    泰合邸杂物间里的钢琴重新搬出来。

    此时客厅无人,佣人们全部离开了主别墅。

    朝徊渡竖抱着檀灼一步一步下楼。

    每一次落在台阶上。

    檀灼都忍不住去咬他的肩膀一下:这是哪门子的认真!

    当朝徊渡将她放到掀开盖子的黑色钢琴上时,檀灼彻底愣住了。

    “你、这、什么意思?

    琴键发出拉长的破碎音调。

    伴随着朝徊渡的话语。

    他说:“我感觉在这上面,更适合生宝宝。”

    檀灼:哪里适合了?!

    不知过了多久。

    少女纤细柔软的身躯落在琴键上,钢琴缓慢而从容地开始发出凌乱的音调,并不嘈杂,似是靡靡之音。

    朝徊渡居然一边做,一边还能让她在上面奏出又轻又缓的琴曲。

    每次都像是能预测檀灼落在哪个琴键上。

    水声,钢琴音,美人吟。

    朝徊渡嗓音似浸透着潮润:“我编了个曲子。”

    “想给它取个名字。”

    “你说叫《水中圆舞曲》还是叫《生宝宝奏鸣曲》?

    檀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尾音颤着:“生宝宝就生宝宝,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

    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要崩溃,想蜷缩,又被打开,白檀香与耳畔的靡靡声音源源不绝地贯入。

    朝徊渡轻描淡写:“胎教,要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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