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鹿泽元 (第2/3页)
我心里跟猫抓似的,想笑。
仿佛这风雪,也成了某种馈赠。
翌日清晨。
赶上她家杀年猪。
院中。
一个身材高大,眉眼英气的男子早早到了。
熟稔地操持着各种器具。
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她唤他:“小武。”
武姓男子看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男人的直觉尖锐如刀。
一种微妙的紧绷感在院中漫开。
我便看见了她同村的另一个男人。
我起了逗弄心思。
隔着挣扎嘶鸣的肥猪,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
那一刻,胜负欲不止为猪……
一锅她叫酥肉的酥脆炸肉出锅,她捻起一块递给我:“来,鹿东家尝尝。”
指腹擦过她油润的指尖,不仅仅是酥肉烫手。
……
再后来。
我很忙,京中和边境的生意巨网缠身一般。
我将姐姐的宅子安置在方圆村。
除了圆姐姐的心愿。
还有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探究的私心:若这尘世倾轧无路可走之日,至少还有这一方小天地可供喘息,或许…或许还有她。
我请她帮姐姐参谋盖房子的事。
心底描摹着另一幅图景——日后若是在此地起宅,可与她商讨的情景。
期间,我照旧让肖掌柜给她送东西。
多是吃食居多。
偶尔脱身,便策马“路过”一下。
不再进院,只远远驻足。
看她弯腰在坡脚新辟的田垄间侍弄秧苗,裙摆沾着新鲜的泥点。
风送来她低低的哼唱,不成调子。
有时是午后疲乏至极,便在此处歇马,看她独坐亭子,烹茶看书,神情虔诚。
……
她的身影在我心底日益清晰,朝气鲜活,别样磅礴的生命力。
与我过往在锦绣堆里见识过的闺阁之花截然不同,她们是精描细绘的工笔。
她是泼墨般洒脱粗粝的写意。
一种陌生的、近乎失控的悸动在心底扎根。
我想赠她些什么……
除了吃食用品。
回府后,我打开祖母留给我的匣子。
丝绒上躺着一块温润内敛的玉。
祖母的话仿佛在耳畔:“元儿,玉有古沁,方显其魂。这玉啊,非金可量,无价之宝。”
无价……
眼前浮现出那张沾着泥点却神采飞扬的脸。
不……
她是无价可沽。
时机难寻。
几个月后,我从纷乱的疆边事务中脱身,不顾仆从劝阻,日夜兼程奔回京城,又马不停蹄直奔方圆村。
阳光正好。
只见她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脸上噙着抹满足浅笑,一头爆蓬松发丝随意散开。
绕着她愈发莹润的脸颊。
卷
几月不见,她抽条了,身量高了些。
褪去初见时的干瘦,脸颊圆润,透着健康的红晕。
整个人像舒展的猫。
慵懒随性。
目光掠过那卷着一高一低的裤脚,露出截莹白的小腿。
我耳尖不受控制的发起烫来。
心跳在静谧的午后,擂鼓般清晰。
“鹿东家来我家何事?”她睁眼第一句话,带着距离。
我嘴角的笑落了下来。
“泽元表哥!”
一声呼唤插入其中。
我表妹的到来,打破静谧时光。
我莫名急于撇清,语气生硬:“姜清惠,我表亲。”
我忽视表妹脸上的不服气。
她不咸不淡的再次问我,来此何事。
那份气定神闲的毫不在意,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心底。
她只是笑笑,转身朝菜园走去,背影疏离又坦然。
那日送家姐回新宅后,忙不迭想来找她。
走到坡下。
两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
正是她和杀猪那日姓武的。
两人站在院门前,低声交谈什么。
距离不远不近,却自有一股旁人难以介入的熟稔氛围。
“余姑娘。”
我扬声唤她,刻意加重脚步。
两人同时回头,她眼里带着询问。
武姓人则瞬间绷紧了脸,眼中的敌意和火气几乎喷薄而出。
那一刻,某种尖锐的,带着独占意味的情绪在我胸中翻涌。
然而,京中加急的召回令紧随而至。
那匣子古玉,终究没能亲手交付,只得让肖掌柜带传给她。
“以家姐和表妹叨扰口粮作筏。”
怕她不收,更怕……他的心思暴露太快。
在之后。
我在便卷进了商海漩涡,在各国间辗转奔忙。
那几枚古玉,成了我和她之间唯一脆弱遥远的连接。
它们会在她腰间吗?
……
家里催婚的声浪日益高涨。
媒妁踏破门槛,庚贴堆满案头。
母亲泪眼婆娑,父亲隐含威压。
我沉默以对。
我心里早已有了一个烙印。
我知道,即便倾尽所有说服家族,她呢?
我从未对她表明过哪怕丝毫心意。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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