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一日游(求月票) (第3/3页)
其冷清,前往祝贺的人很少,只有他的几个心腹干将。
两人结婚后,费霞四年先后为徐增嗯生下子女四人,在徐的三妻一妾中也属于豪华阵容了。
费霞父亲早丧,家里只有母亲和一个妹妹。二人结婚后,母亲和妹妹都住进了徐家。母亲帮着照顾小孩,妹妹代姐姐操持她所办的酱油厂、纺织厂等“费氏家业”。
“费记酱油”在一段时间曾风靡山城。
这些且不多说。
张义思忖着问:“中统的人怎么跑去唐家沱了?”
“生计问题呗。”钱小三嗤笑一声。
张义恍然,在抗战时期,军事第一的背景下,中统和军统的待遇不可同日而语。
军统除了军事委员会拨发特别经费外,戴老板兼职的财政部缉私署、直接税署、货运管理局、水路交通检查处等等,哪一个不是捞钱的部门,就算这样,面对日益膨胀的团体,军统的经费也是左支右绌、入不敷出,更别说只靠中央党部拨款的中统了。
民以食为天。因此,对于绝大多数中统特务来说,在山城最大的难题,不是搞情报,而是生活条件太差,甚至要挨饿。
党务调查处时期,中统和军统的一般特务待遇差不多,月薪15元。
中统成立后,到了山城后,月薪长到了110元左右,初期日子过得还不错,但拗不过货币贬值、物价飞涨啊。
随着39年大后方第一次通货膨胀,这笔固定薪水已经无法满足日常开支了。职级高的还好,中下层特务生活水平急剧下降,入叫苦连迭。
到了去年冬天,山城的物价更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继续飞涨,加之这时山城的人口已是战前的几倍,日军战机又时不时轰炸,已经不是吃不饱的问题了,连住房都成了问题。
偏偏这个时候,特务组织却进一步壮大,吃饭和住房问题日益尖锐。
听起来有些可笑,做特务的竟然有衣食住行之愁?
但职级不同,享受的待遇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大特务自然可以每天吃渴玩乐、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但底层的苦哈哈只有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为了平息矛盾,解决日益迫切的生计问题,徐增嗯不得不另谋出路,于是,就有了唐家沱集体生活的试验。
这是他老婆费霞的主意,积极主张学习她当年在苏联留学时见到的集体农庄的模式,组织集体生活,开展“生产自救”活动,以解决中统特务的生活及住房问题。
恰好,去年冬天,山城市政府为了减少日军空袭损失,号召疏散市区人口,便筹措资金在郊区建造了许多住宅,其中一处便是唐家沱。
但这地方距离市区四十多公里,没有公路,没有班车,交通不便,即使建了100多幢二层小洋房,却迟迟无人居住。
盖因穷人买不起也租不起,富人有权有势的却不屑去。
费霞听说这事后,积极鼓动徐增嗯走内部关系以廉价租金将其中的20撞楼承租下来,除了留下两撞作为办公外,其他全部用作家属宿舍。
这样,一方面分流了一部分职员家属,解决了局本部的住房困难。一方面在唐家沱地区组织家属从事从副业生产,又可以解决物资困难,可谓两全其美。
徐增嗯对她这个“新颖而富有创见”的建议,大加赞赏,于是便全权交给妻子具体实施,还特意成立了一个“中统集体生活管理委员会”的领导机构,由妻子费霞出任该委员会主任,在一番胡萝卜家大棒的说服施压下,果然有几百家搬迁了过去。
但“大锅饭”这种平均主义分配模式是什么下场不言而喻。由开办之初的劲头十足、人人称道、形势大好,很有在党国全面推广的必要,到人人厌烦、一片乌烟瘴气、关门大吉,仅仅维持了几个月。
来的轰轰烈烈,去的无声无息。
“徐老板也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儿丢人。”
“处座的意思是,这个林景伊有可能藏在唐家沱?”
“是与不是,一探便知。”张义笑了笑,“准备一下,咱们也来个唐家沱一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