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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凉春夜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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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凉春夜雨(五) (第2/3页)



    可此刻唇边的药,一直没有收回。

    宴云笺轻轻偏头:“姑娘别浪费,我无需服药,亦可挨过。”

    “那怎么行?”姜眠望着他,他背上血染,她却觉他比方才多一分脆弱,“你脸色比昨天差多了,我怕你撑不住,快吃吧。”

    他摇头:“我没事。”

    “什么没事……好吧,你是病人,你说了算,”病人都是脆弱的,要小心哄着,“我知道你没事,但也把这个糖豆吃了好不好?”

    作为一个心志远胜成年男子之人,宴云笺很难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但她还在继续:“来嘛,张嘴吃糖。”

    唇上一软,她已将天骨丹挨至自己唇边。

    “姑娘,此药……”

    “是糖。”

    宴云笺:“……此糖太贵重,还请您收好。”

    姜眠有点不理解地偏偏头。

    这个历史上恶行昭彰的奸臣,怎么看起来有些……风骨?

    对,风骨,想了片刻才找到这个贴合的词。

    按书上记载的宴云笺此刻应该毫不犹豫吃药,甚至先自己一步去骗去抢。

    因为他低劣,恶毒,坏。

    可眼下他坚硬,也破碎,却不弯折。

    姜眠第一次说了句带点真意的话:“这个时候怎么还说这些?你讲话都没有力气了。”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贵不贵重的,还能有你的一条命贵重么?”

    宴云笺静默,甚至几乎听不见他呼吸。

    能传达情绪的眼眸遮得严实,只能看见他线条优美凌厉的下颌骨,和上下滚动的喉结。

    趁这个空档,姜眠将药喂进他口中,竟还算顺利。

    他不再言它,乖顺吃下。

    外面风停了,春日里薄透阳光照进来,连带几声清脆鸟鸣。

    忽地,宴云笺轻问:“您为何这般?”

    “什么?”

    他侧头,明明遮住双眼却有种犀利透出。

    “为何待我这般好?”

    姜眠心一慌。

    有一瞬间,她怕自己被这历史上智多近妖、聪慧敏察的权奸看透。

    她是全然真心实意待他好的。

    可换一种角度看,她也是不含任何真心地对他。

    好在反应快,姜眠给出一个正常且也符合事实的理由:“怎么这样问,你救了我啊。那天要不是你扑过来护我,我早就被老虎咬死了。我自然要照顾你、给你治伤。”

    宴云笺不再说话,所有思绪都如沉石入水。

    他折断了小猫的后腿。

    也命令了白虎的攻击。

    若无无人处听她施救的动静在前,又何来千钧一发救命之恩在后。

    他判定她有些真实的善良与怜悯,可堪利用。

    但从未想到会到如此程度。

    本就卑劣的手段,在她面前显得更加无耻,低鄙。

    若知她心性竟是这般,便是路再难走,也绝不来利用她——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您之恩义,远高于我。”沉默良久后,宴云笺字句清楚,低沉而刻骨。

    他知道她与众不同,但他还想再说一遍。

    “此生不忘,决不背负。”

    ……

    太子脚步匆匆赶到銮英殿时,皇帝正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给父皇请安。父皇,儿臣有一事……”

    皇帝闭着眼睛,微微抬手:“你前日于宫中纵容你养的那头畜牲残杀宴云笺,险些伤了姜眠。你可知,一旦伤着她一星半点,会惹来多大的祸端?”

    “你当姜重山是沈枫浒?”

    沈枫浒是刚出征东南的晋城侯,他们当然不一样。

    一个忍气出征,一个胜战凯旋。

    且手中还有十三万雄兵。

    太子忙弯腰拱手:“儿臣不敢,那日,儿臣是在自己的地界惩罚奴才,一时失察,竟让小十带姜眠过来……”

    “小十与阿眠走得最近,有什么新鲜好玩的,都会拉着她一起,”皇帝淡声,“阿眠是小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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