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烹油 (第3/3页)
杀父仇人的血脉。”
他讥讽的看着皇帝那惊恐的面容。
人人都说天子之位是天下至尊,可楚景桁坐上之后,只觉孤寂。若是没有当年那场祸患,没有那些漫天的鲜血,他或许会想好好的做一个君王,继承先祖遗志,治理好这天下。
可如今,他只觉那皇位之上全是猩红的血水,散发着腐烂腥臭,沾染着他全家人的鲜血。
他不屑于坐上去,也不可能再坐上去了。
楚景桁缓缓抬头,看向皇帝。
“臣这番作为,不过是不想陛下再拖臣的后腿。臣要完成父亲生前未能完成之事,就要保证陛下不会像当年对我父亲一般,用无端的猜忌和龌龊的思想,来在背后对真正心系江山之人痛下杀手。”
当年,他父亲已经拟好了自请废太子的折子,他查到了乱党端倪,愿意把清除朝廷蛀虫,纠察出这些吃里扒外的贪官污吏们的罪责和怒火一并承担。
他一心只想为他的父皇守好江山,为他敬重的梁家所求的太平盛世做出贡献,
可还未及实行,就先被自己的生父在奸人的挑拨之下,逼迫的溃不成军,最终拼死,也要护住他收集到的那些证据。
如今,他重活一世,要完成当年想要完成的一切。
就必须要控制住这位多疑的帝王。
“你要做什么?”皇帝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让他不安的人,颤抖的问道。
“以饵,钓鱼。”梁今殊冷漠的看着门庭之外,看着浩渺无垠的天空。他补充道,“陛下不能只听臣一家之言,您也不妨看看,那些您信重的臣子,信任的皇子,究竟对您有几分真心?”
“看您病危的消息传出去之后,究竟有多少位,会剑指您的宝座?”
真正忠心之人,虽然被先太子以死护住了性命,但在先太子死后这些年,或贬谪,或被排挤,也大部分都淡出了权力中心。
以谢阁老盘踞朝堂这些年的根深蒂固,不破不立,不逼他亮出爪牙,背后攀爬在黑暗中凝视一切的恶鬼,又如何能够现出原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