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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渐逝,玉兔初升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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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渐逝,玉兔初升四十 (第3/3页)

这么一批人里,就数你心眼儿多,连辅机都给算计进去。

    知道不知道,前些日子他还嚷嚷着要来找你算帐呢!”

    李靖心事被太宗说破,也不以为意,加之清楚太宗如此不过说笑,便含笑微喘道:

    “他要来……便来,只怕他不敢来。嘿嘿……

    说起来,那夫人佩剑,药师可还挂在堂中以取避邪之意呢……看来大方师所言之‘邪’,莫不成便是咱们国舅爷?”

    太宗闻言,又思及当年他与长孙无忌年幼不过十来岁,随着年长许多的李靖三人初逢张氏之时,长孙无忌因羡红拂美色,出言调笑几句,结果惹得性情火爆的红拂女挥剑削去几根头发丝儿,更以一手好剑法惊得长孙无忌抱头鼠窜,日后以此事为生平奇耻大辱再不许人提。

    且自那以后,但闻红拂二字便急忙退避,又最忌人提及红拂剑……

    如此一类趣事,便一边拍着床,一边与李靖一同哈哈大笑,又因身体虚弱,二人频频轻咳。慌得王德急忙奉上茶水供君臣二人润喉平气。

    片刻之后,太宗才慨叹道:

    “唉……时光如驹,匆匆而过……想一想那些事情似还在昨日,怎么转眼之间,咱们便都老了……”

    “主上何必如此感慨……殿下这般聪慧,主上当心慰才是。”

    因为有李德奖,李靖却是朝中最清楚李治本事的一人——比起国舅长孙无忌来,更清楚。是故他自然也明白太宗此来之意:

    “不过说到底,殿下却是太过柔善,是得有些布置。”

    太宗知道他对一切都清楚,也没打算瞒他,便含笑道:

    “以药师兄之见,朕都安排得如何?”

    “文武双全,内外皆安……再无不当之处了。只是……”

    李靖再咳了咳,道破太宗心思:

    “只是诰命之臣,怕是此局最难之处。也是最不得紧要之处……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太宗收了笑容,轻轻道:

    “若你还安好……朕再无忧。有你在,朕便可将敬德那个憨直货,与懋功、契苾何力、道宗一同,为你后助,你当为太尉,那关陇一系的便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越了你去行事……稚奴的路,也好走些……”

    李靖心生遗憾:

    “天意如此……药师……当真是有负主上了。”

    “这是什么话?你哪里负了朕?当年若非你因为朕之意,而伪做告密,激得父皇下定决心必然要战……

    哪里还有大唐今日?

    何况自小,药师便是朕的师傅。如今,药师为了朕,又将爱子送入宫中……你哪里负了朕?”

    李靖轻轻道:

    “可若非当年药师行事不缜,隐太子也不会发现主上的心思……后来也不会有那等事……”

    太宗默默,而后才感动道:

    “所以药师兄这么多年来,舍生忘死,一心求战,又这般……就是以为,当年若非药师兄之故,建成便还活着?

    药师啊药师……你自幼便识得我们兄弟几个,难道我们的性子,我们的将来,还看不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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