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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渐逝,玉兔初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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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乌渐逝,玉兔初升二 (第2/3页)

   是夜。

    显仁宫。

    配殿之中。

    李治更了一半的寝袍,停了下来:

    “你说媚娘不愿相见?”

    转头,他看着德安。

    德安犹豫,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是,武姐姐说,以后只怕能少见面,还是少见面的好……毕竟不若以往……只怕言语情态之间,终会有失。”

    李治咬牙:他不是不知道,媚娘这样想是对的……

    可是……

    他怎么忍得?

    正待再开口时,却闻得德安道:

    “殿下,依奴说,武姐姐这般想,倒也无甚不是……好歹日后,武姐姐还是要侍候在尚书房的。那可是在主上眼皮子底下……

    殿下,您可别忘了,主上他可是……”

    李治沉默不语,只是默默脱下身上穿了一半的新制衣袍,又命德安取了寝袍来替。然后又问:

    “东宫那边,可有什么信儿?”

    德安点头,轻轻道:

    “如殿下所料,太子妃从刘昭训那儿得了话之后,便立时夜潜丽正殿,把那些画儿全都翻了出来……

    不过奇怪的是,她却没有半点恚怒的样子……当真是叫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有什么奇怪的?”李治冷冷一笑,看着寝袍披好,便自去镜台前坐下,任德安替他除了冠簪,才道:

    “她不是个蠢笨女子――对她来说,王氏一族的荣光,太子妃的宝座,还有大唐皇后的凤位……

    才是她在乎的。

    区区六百副画像,的确是不能逼她做出什么不当之事来。”

    李治淡淡道:“我本也没有想要逼她如何――要的,不过是让她知道,我的心中,从来没有她,以后也不会再有她便是。”

    德安一怔,然后才道:“可是这般……却……”

    “德安,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可怕么?”

    李治轻轻道。

    德安想了想,摇头。

    李治道:“不是谋略无极的英雄如父皇,也不是城府沉沉的谋士如舅舅,而是心有所执的女子。

    只有心有所执的女子,才能忍,忍到她需要的时机,与一切。

    太子妃便是这样的女子――你想一想,这世上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容忍得自己的夫婿,如此冷落自己的?

    她忍了。

    为什么忍?

    只有两种情形,一种,她根本不在意我是否有将她放在心上,而是在意这后位属谁。另一种,便是她当真爱慕我至此,可为我忍受一切……

    可是依我看来,她或对我有所爱慕,却并非爱慕至不可求之地……

    是故,她的忍,只为了一件事。”

    德安明白了:

    “大唐后位?”

    李治冷冷一笑:“是呀……大唐后位!”

    贞观十九年十月十七。

    太宗病情稍有康愈,乃恩旨芳华苑辟东宫,为太子李治居。更着令内侍,迎太子嫔侍诸人入东宫。

    诸臣闻之,皆以太子侍上甚孝,治国颇勤之念,乃多上奏,请太宗准李治务必时以内外之礼待之。

    太宗口中应诺,然终究不舍离子。

    诸嫔久不与太子相见,闻之欣喜若狂。

    贞观十九年十一月十五,太子东宫成。

    贞观十九年十一月末,东宫诸嫔侍得入洛阳芳华苑东宫。

    贞观十九年十二月初。

    李治乃与众嫔侍见,更着旨封诸嫔所居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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