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返太极,风波似平四 (第3/3页)
如今,除了太宗与仍居于宫中的稚奴、安宁,还有年纪最幼小妹,小名容玉的衡山公主之外,再也无人能入这立政殿了。
立政殿,这一代贤后的居所,看似被人遗忘,实则,却一直存在着。
甚至,因为长孙皇后曾居住过的原因,这里成为了一个神秘的,**诸妃人人向往的境地。
太极宫中,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言,道:
立政重启日,便是新后入主中宫时。
……
稚奴听过这些传言,还不止一次。
不过他很清楚,这些,都只不过是那些女人的妄想而已。这立政殿,永远不会再开。
因为父皇,永远不会再让它开启。
是故今夜,他又一个人,带着德安,提了酒果,来立政殿内拜祭母后。
这么多年了,也只有这里,能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就像父皇也只能在这里,才有片刻宁静一般。
入了立政殿,稚奴亲自持了火石,一一将宫中的灯,由内而外,慢慢点亮。
不多时,一幢辉煌而华丽的殿寝,便展现在他面前。
往事一幕一幕,也尽皆回放。
看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叹息一声,捧了酒果,先敬于皇后凤座之前一杯,才捧了酒,慢慢坐在一边的圈椅上,直愣愣地看着殿内的一物,一事。
德安则在一边,忙着上下打扫――虽然殿内已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忙了一会儿,稚奴忽然开口唤道:
“德安。”
听见稚奴叫他,德安便急忙奔来,道:“王爷何事?”
“大哥今天落马的事,你打听过了没有?”
“回王爷,问过了。”
“说吧。”
“是,德安问过东宫里的人,说是今天太子在东市时,忽然遇一贩售斗鸡的老妇上前泼了脏水,又道太子无德,滥动土木,使她丈夫独子都因劳役而死。且与太子纠缠良久。
太子的个性,王爷您也是知道的。虽然暴燥了些,却从来不伤老弱。所以便忍了气,摆脱她的纠缠,上马打算离开。
谁知这老妇竟再不知退止,不但阻止太子离开,争斗之间,那些斗鸡还散落于外……结果就……
唉,说来也是太子殿下运气不好。
这太子殿下的白蹄乌,是当年陛下所骑良马之后,生性温驯强驰,又是自小跟着太子殿下一块儿长大的,平时骑驰甚良,再不有差。
单单只因初生之日尚不能站立时,曾被斗鸡险些啄伤眼睛,受惊惧怕落下这个毛病,一见斗鸡就蹶蹄子……”
稚奴淡淡一瞥,问道:“大哥是在东市遇上的那老妇?”
“是。”
“我虽然不常出宫,可日里也听说过,这斗鸡一戏,因为父皇与诸位老臣皆不喜,所以仅得离太极宫较远的西市有售有戏。怎么东市何时也有了这东西?
这东市离诸大世家之宅皆近,世家子弟又视这斗鸡为贫贱之戏……她这斗鸡摆在东市,是要贩与谁人?
还是她根本就没打算借着贩斗鸡过活?”
德安一愣,细细思索。
稚奴又道:
“再者,大哥骑术,放眼大唐,只怕除了父皇,再无人能敌。这般骑术,若那斗鸡是在争斗之时才散落于外,那大哥怎么会让白蹄乌靠近它们,白蹄乌虽然惊惧斗鸡,却也是匹良马,在宫中里人人也是知道的。若非近在咫尺且成包围状,让它无处落脚,再多的斗鸡,也不会惊到它……
你不觉得奇怪么?那斗鸡怎么就能在片刻之间,欺近白蹄乌,并围住它,叫它无路可走呢?”
德安一脸恍然:
“这是有人存心暗害!”
“去,给我查清楚。那个老妇人与大哥到底有何仇何怨,她现下身在何处,是否有人指示,一一都要问个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