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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6章 越浓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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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6章 越浓的香 (第2/3页)

。”

    胡德山往老榨机里填了把新收的菜籽,试了试新榨具:“体验区行,但得有规矩,不能瞎折腾。”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榨油,第一堂课就是“敬物”,对菜籽要轻拿轻放,对榨机要心存敬畏,说万物有灵,你对它好,它才对你好。

    榨油节当天,老街像赶大集。胡记油坊门口搭起了戏台,红绸子挂在老榨机上,新机器旁边摆着一排排陶瓮,里面的菜籽油在阳光下泛着金波。胡德山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站在戏台中央,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笔记。

    “光绪二十三年,我爹的爹做了这台榨油机,”他的声音有点抖,却很有力,“出了五十斤油,香得三条巷都能闻见。今天,咱用新做的榨具,再榨一次,让这香味,传得更远。”台下的人鼓起掌来,掌声混着远处的鞭炮声,像在给老手艺喝彩。

    老木匠和老李头被请上台,两人手里拿着自己做的榨具和铁箍,对着镜头笑。“这活得有人干,”老木匠摸着枣木榨具,“不然再过些年,年轻人都不知道油是咋来的了。”老李头接过话:“铁得锻,木得刨,油得榨,啥都得下功夫,偷不得懒。”

    榨油开始了。胡德山亲自掌锤,木槌落在新榨具的楔子上,“咚”的一声,震得戏台都晃了晃。金黄的菜籽油顺着凹槽淌出来,香得台下的人直吸气。胡小满举着手机直播,镜头里,父亲的汗滴落在榨具上,和油混在一起,像颗会发光的琥珀。

    体验区排起了长队。年轻人学着用木槌敲打楔子,脸红脖子粗也榨不出多少油,引得旁边的老街坊直笑。“这活看着简单,得用巧劲,”胡家婶子在旁边指导,“就像揉面,得顺着劲儿来。”有个小姑娘榨出了小半碗油,捧着陶碗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这油真香,比妈妈买的香!”

    超市的展台前也很热闹。他们把古法油和机器油放在一起,让顾客盲测,结果大多人都选了古法油。采购经理笑着对胡小满说:“看来还是老手艺厉害,以后得多进点古法油。”胡小满看着父亲在戏台边教孩子认菜籽,忽然觉得,父亲守的不是老规矩,是那份能让人心里踏实的认真。

    傍晚,榨油节快结束时,胡德山让人把新榨的油装在小陶瓶里,送给每个来帮忙的人。“带回去尝尝,”他说,“这油里,有老木匠的刨花味,有老李头的铁火气,还有咱老街坊的汗香味。”大家捧着油瓶,说笑着往家走,油香漫过青石板,像条温暖的河。

    老木匠收拾工具要走,胡德山往他包里塞了瓶油:“给你孙子尝尝,就说是用你做的榨具榨的。”老木匠笑着点头:“等明年,我再给你做套榨具,用我家后院那棵老槐树,更结实。”

    老李头也背着工具箱要走,忽然回头说:“德山,开春我教你打铁吧,咱给榨机再打几个新铁箍,让它再转百年。”胡德山笑着应了:“好,我教你榨油,咱换着学。”

    油坊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老榨机和新机器并排站着,像两个不说话的老伙计。胡小满在收拾戏台,胡家婶子在打扫院子,胡德山坐在门槛上,看着夕阳把油坊的影子拉得老长。烟袋锅里的火星明灭,映着他脸上的笑,像个刚得到糖的孩子。

    “爹,咱明天还榨油不?”胡小满走过来问。

    “榨,”胡德山磕了磕烟袋锅,“明儿天好,适合榨菜籽。”他往老榨机的方向看了一眼,新榨具上的桐油在夕阳下闪着光,像层薄薄的金。

    夜里,胡小满躺在床上,翻着手机里榨油节的照片。有父亲抡锤的样子,有老木匠刨木的样子,有小姑娘捧着油碗笑的样子,还有那张写着“古法新韵”的海报,在晚风中轻轻晃。他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是把老的东西锁起来,是让它在新的日子里,活出更热闹的样子。

    油坊的铜铃在风里轻响,像在哼一首古老的歌。老榨机和新机器都安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明天的太阳,等待新的菜籽,等待那些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故事。而那股子混着新旧气息的油香,还在老街的空气里漫着,像个温柔的约定,说好了,要一直香下去,没有尽头。

    榨油节的余热还没散去,胡记油坊的门槛就快被踏破了。来买古法油的人排起了长队,有老街坊,也有特意从城里赶来的年轻人,手里都拎着空油壶,脸上带着期待的笑。

    胡小满在前台忙着记账,笔在账本上飞快地划着,时不时抬头喊一句:“下一位!您要多少斤?” 他的额头上渗着细汗,嘴角却一直扬着——光是一上午,就卖出去了平时半个月的量。

    胡德山在榨油区忙活,新做的枣木榨具用着格外顺手。他抡着木槌,“咚、咚”的声响在油坊里回荡,每一下都透着沉稳的力道。金黄的菜籽油顺着凹槽流淌,滴落在陶瓮里,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像在和木槌声应和。

    “德山哥,你这油是越榨越香了!”排队的张婶笑着说,“我家那小孙子,以前不爱吃青菜,蘸你这油拌的酱,能多吃半碗饭呢。”

    胡德山停下木槌,擦了把汗:“小孩子嘴刁,骗不了人的。这油啊,就得用新菜籽,慢慢榨,急不得。” 他说着,往榨机里添了把刚筛好的菜籽,“你看这菜籽,饱满得很,是后山老王头种的,没打农药,榨出来的油才清亮。”

    正说着,老木匠背着个工具箱来了,身后跟着个半大的小子,是他的孙子小木。“德山,给你送新做的油勺来。” 老木匠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几把木勺,勺柄上刻着简单的花纹,“小木非要跟着来,说想看看榨油是咋回事。”

    小木好奇地盯着榨机,眼睛瞪得溜圆:“胡爷爷,这木头疙瘩真能榨出油来?” 他伸手想去摸,被老木匠拍了下手背:“别乱动,这活儿有规矩的。”

    胡德山笑了:“没事,让孩子看看。来,爷爷教你,这菜籽得先炒,炒到金黄,香味出来了,才能上榨机。” 他拉着小木走到炒籽的铁锅旁,掀开锅盖,一股焦香扑面而来,吓得小木往后缩了缩,又忍不住凑上前,“哇,好香啊!”

    胡小满凑过来,给老木匠递了瓶刚榨好的油:“爷爷,这是用您做的榨具榨的,您带回去尝尝。” 老木匠接过来,掂量了一下,又递给小木:“拿着,给你爹送去,让他炒菜时多放两勺,尝尝你爷爷的手艺。”

    小木接过油瓶,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捧着宝贝。他看着胡德山抡起木槌,看着菜籽油一点点流出来,忽然说:“爷爷,我以后也想做榨具,像您一样厉害。” 老木匠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小子,有志气!等你再大点,爷爷就教你刨木头。”

    下午,超市的采购经理又来了,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是食品研究所的。“胡老板,这位是陈研究员,想研究研究咱这古法油的营养成分,看看能不能申请个非遗认证。” 采购经理笑着介绍。

    陈研究员推了推眼镜,拿出专业的检测仪器:“胡师傅,我们发现您这油的不饱和脂肪酸含量比普通油高,而且有股特别的香气,想取样分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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