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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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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1章 治罪?! (第2/3页)

眉头终于缓缓皱起,转头与霍纲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不安之意悄然生起。

    “怎么还没裁?”霍纲低声道,目光沉重,“如此久的沉吟,莫非陛下……真打算强保蒙尚元?”

    许居正没有立刻回应,眼神却已然转向高处那一席玄袍少年。

    那少年并未动怒,也未沉声训斥,反倒只是用那种冷静至极的目光,扫视着堂下之人——仿佛是在权衡,也仿佛是在寻找某种时机。

    “这可不妙啊……”许居正终于低声道,“若是陛下此时出手相保,那便不是私心,而是‘偏心’了。”

    霍纲点头,脸色越发凝重:

    “新党虽恶,可这件事他们确实站得住理。林驭堂虽是小人,可被殴打乃是事实;宫禁乃是重地,禁军之乱可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陛下这时候执意偏袒蒙尚元,外廷百官如何看?天下士子如何想?”

    许居正轻叹:

    “最重要的是……新党正盯着陛下,陛下若不处置,便等于在朝堂上公然不讲理。失的是威仪,伤的是信誉。”

    霍纲点头:“最坏的后果,是陛下清名受损。”

    “若此事传出朝外,”许居正声音压低到极致,“陛下不惩私党之人,反偏护旧将武夫,那些京中士人、地方儒吏,岂不会纷纷议论?说陛下也落了个‘一偏昌南王旧人’的名声?”

    此言一出,两人心中几乎同时作下决断。

    “不能任由局势发展下去。”

    下一刻,许居正跨前半步,衣袍微动,抱拳出列,拱手而拜。

    “启禀陛下。”

    他声音稳重,语调平和,却直言不讳:

    “蒙尚元统军多年,旧绩尚在,忠心无可厚非。但此番之事,乃是宫禁之乱,军纪之犯,若不加以惩处,怕是内廷纲纪将无以为继。”

    “臣斗胆直言,陛下虽念旧情,知其心忠,可若在这太和殿上,公然宽纵而不问责,臣恐陛下日后威信受损。”

    “臣请陛下,秉公处置。”

    话语落地,朝堂内再度陷入短暂的死寂。

    不等众人回神,霍纲亦紧随其后上前一步,同样拱手出列。

    “臣附议。”

    “宫禁乃是国家根基,禁军如血脉之守,若连这一点都容许含糊,那后日如何立军纪?如何保圣驾?如何令诸营效命?”

    他语气虽不及许居正沉稳,但言辞更为犀利,仿佛字字都是为了“正军纲、肃律纪”而来。

    “臣也请陛下治蒙尚元之罪。”

    二人接连出列,朝中顿时响起窸窣之声,不少清流中人已察觉了这股风向,纷纷露出警惕之色。

    而魏瑞——那位新任中相,此刻也终于沉下脸来。

    他本不愿出声,本也知蒙尚元确为忠将,且为清流所倚赖之人,可眼下的情势……他亦不能不顾。

    若天子今日真的护短,那只怕他这个新上任的“魏中相”,第一个就要被推到风口浪尖。

    “大相与左相虽是清流,我也已升任中相,可若陛下名声出了问题,我等这清流三相,怕是明日就会被骂为‘谗佞之流’,一纸毁名。”

    想到此处,他也无再迟疑。

    当即步出班列,深吸口气,拱手沉声道:

    “臣魏瑞,请陛下斟酌大义。”

    “蒙尚元身为禁军要职,所犯之事,触犯宫禁,动手上官,倘若不治,当何以服人?”

    “臣知他曾有功、今亦无大恶,可身为军伍之人,纲纪不能废。”

    “臣请陛下——依律施刑,勿使私情坏大义。”

    此言一出,太和殿中再无清流官员站得住脚。

    一时间,几名尚犹豫的清流属官纷纷低下头去,默然不语,而那位刑部尚书则迟疑片刻,最终亦拱手附议。

    “臣等亦请陛下依法施政,不偏不私,谨守天衡。”

    堂内局势,如江水推潮,汹涌而起。

    王擎重目光微动,看了清流诸人一眼,唇角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请陛下治蒙尚元之罪。”他心中低语。

    这一次,不只是新党在请,连清流也随之而上,天子若再不顺势而为,只怕连刚树起的声望都要跌落谷底。

    蒙尚元则站在堂中,始终没有动作。

    他听见了。

    他当然听见了。

    可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他依旧站着,像一棵被风雪围剿却不愿弯腰的老松,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明白,这一刻,天子虽曾为他撑腰,可若真要保他,也需一个“台阶”。

    这“台阶”从何来?

    ——便从这请罪而起。

    “若此罪,能保天子之清名、护圣上之声望,”

    他低下眼,轻声自语,“那我,受之又何妨?”

    殿中钟声再度响起,远远传来巳初时辰的更换之音。

    太和殿金砖上,光影微移。

    高座之上,萧宁依旧未动,只是微微抬起眼,看着面前这群恭敬列班的大臣们,一字未言,神情未变。

    可那眼神之中,却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意。

    就在这寂静如冰的太和殿中,一道身影却悄然动了动。

    那是站在清流一列最前方的郭仪。

    他垂着眼,袖中双手微微颤抖,却始终未曾上前。

    他的心情,从未像此刻这般复杂。

    “昌南王党”——

    这四个字从陛下口中说出时,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震惊,而是本能地皱起了眉头。

    一名帝王,在朝堂之上,自揭旧日派系之属,不管动机为何,在郭仪这样一位老臣眼中,都是极为不妥的事。

    “明君当为天下而立,而非私门而立。”

    “若陛下今日为一将一言,便自陈党羽,将此人护下——那明日、后日,又当如何自处?”

    郭仪很清楚蒙尚元是怎样的人。

    他见过这位旧日禁军大统领在雪夜里只身夜巡,也听闻他在陛下初至东都之际,暗中护驾、屡立微功。

    论忠心,蒙尚元无人可疑;

    论军功,他也实属可敬。

    可偏偏,今日之事,是他动手在前,错在不争的明面上。

    “陛下若今日也护得住他,便难保朝臣之心不动摇,朝纲之正不撼动。”

    郭仪眉头紧锁,一只手在袖中缓缓握紧。

    他在等,等陛下自己明断,不必他多言。

    可随着时间流逝,萧宁却依旧未曾开口,而朝堂上的气氛却已渐渐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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