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昌南王党! (第2/3页)
朕永远是个‘王爷’,坐在洛陵王府,不登大宝。”
“可在那时,蒙尚元——早已为朕的安危和局势所担忧!。”
话说到此处,萧宁的语气未曾波动,可殿中气氛却已然如崩冰裂玉!
许居正的眼神骤然一凝。
他不是震惊于蒙尚元的忠心,而是震惊——皇帝竟会在此处、此时,将这段话摆到朝堂之上说出来。
“你们不信朕,他信;你们等朕登基再观形势,他早已为朕铺路。”
“党争朕不喜,但若真要以党论人,朕便说得明白——他,蒙尚元,若为一党,那这一党,便是昌南王之党!”
这一句话,萧宁缓缓说完。
说罢,他忽而又低头一笑,轻声补了一句:
“也就是,朕自己的人。”
轰!
这句话,犹如一记惊雷,在太和殿的穹顶炸响!
一众朝臣顷刻间神色各异,低头者有之,抬头者有之,震惊者有之,骇然者亦有之。
站在新党为首之列的王擎重,原本冷峻如刀的面容,终究还是绷出了裂痕。
他的拳头在袖中攥紧,面上却只能强压一丝苦笑。
“皇上亲口承认自己结党……不,是‘护党’。”
“昌南王党?这个名字,可真重。”
林志远身旁,一名新党小吏下意识低声:“这……这是不是有些越矩了……”
“皇上怎么能——”
“闭嘴。”林志远低声呵斥,脸色惨白如纸,唇角已经泛青。
他低着头,额角冷汗滚落,根本不敢直视殿上的天子。
原以为今日是钉死蒙尚元的一战,是自己成为禁军大统领、再下一城之局;
谁知,天子轻飘飘一句“昌南王党”,就把他整个计划撕得粉碎。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
“原来……从头到尾,蒙尚元不是无依之人,而是最不该动之人。”
“因为他背后的那人——”
“是天子!”
“我们以为,陛下早已不念旧情,谁知道他……”
与此同时,清流一侧也并不轻松。
许居正脸色阴沉得如积雪冬林,望着萧宁的神情已然变得复杂。
这句话,句句在理,句句扎心。
“我等自诩清流,不附权贵,不为私谋。”
“可如今,被指党争之弊、倾轧之过……”
“这番话,分明是在警告我等。”
“再不知收敛,再不知止,便与新党无异。”
边孟广、霍纲等人同样神情肃然,不少清流老臣低头不语,明里不敢反驳,心中却已波涛起伏。
一位刚上任的礼部左侍郎更是嘴唇发白,低声自语:
“这是……新朝立威?”
“还是……另立山头?”
……
太和殿在此时,仿佛真的凝固了。
不只是殿中诸公百官神色各异——此刻,就连站在文武两班之间、那衣甲整肃、笔直如山的蒙尚元,也如被惊雷劈中,心神一瞬恍惚。
他一向沉默寡言,惯于以兵者风骨立身,少言慎行,终生未曾与党争牵连。
可如今,那个玄衣少年却用最平静、最明亮、最堂而皇之的语气,将他一把拉入了这座朝堂权力最锋锐的锋口之中。
“昌南王党。”
“陛下亲口所封。”
蒙尚元耳中仍嗡嗡作响,仿佛听到这四个字后,四周的嘈杂全被屏蔽,耳畔唯余心跳一声声撞击胸膛的动静。
他眼眶微微发热,却并未低头,只是缓缓抬起眼,看向那高阶之上、宽袍玉案前的少年君王。
那一刻,殿中金光落下,照亮了那张年轻却沉稳的脸。
少年神情冷静,甚至可以说,冷静得近乎无情。
但蒙尚元却知道,那句“他是朕的人”,是他半生兵戎,最重的一场安慰。
他一生未曾入流、未曾求官位、未曾立门户,只是默默将自己的兵器、命与忠心献给这个国家。
可他也知道,在这个重文抑武的朝堂里,那些忠义,往往不过是一纸无用的旧卷。
直到此刻。
那位少年天子亲口说出,他是“昌南王党”。
“他……没有忘。”蒙尚元心头一颤,“他真的记得。”
在那全京朝臣皆冷眼旁观、诸派隐退不出的年月,唯有蒙尚元,在那最寂寞的角落中,献上一份沉默无声的守候。
——那年他不曾期望今日的回音。
可今日,他听到了。
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楚。
这一刻,他忽然不再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不再是被众叛亲离的弃子。
他缓缓低头,嘴唇紧抿,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水光,在阳光中凝成。
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不能像那些文官那般轻描淡写地谢恩或赋诗称颂,他只是默默站着,双拳紧握,掌心甚至渗出细汗。
胸膛中的心跳像是一面战鼓,一下一下,撞着他的呼吸。
从未有哪一刻——如此鲜明地告诉他:
他没有被遗忘。
他不是棋子。
他,是这位君王的“自己人”。
……
而就在他心头翻涌之际,朝堂另一侧,林驭堂却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那一句“昌南王党”仿佛巨锤砸在头顶,将他所有骄傲与期待,一击粉碎!
——这怎么可能?
——陛下怎么可能承认他是“自己人”?
他记得陛下素来厌恶拉帮结派、憎恶朋党之争,从来不轻许亲信,从来不许朝臣擅提“谁是谁的人”。
可今日,偏偏就在太和殿,在朝堂百官之中,堂堂天子——亲口为蒙尚元立党!
而自己呢?
方才还以为掌控了局势,一口一个“律法纲纪”,一张状纸扳倒旧将,只待王擎重一声点头,便可高升正统!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排演过“扶正”的诏令词句。
可如今,这一切,顷刻瓦解!
他如坠冰窟,眼前阵阵发黑,双膝下跪之姿近乎僵直,冷汗已从背后滑下脊骨。
“昌南王党……”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几乎要把这四个字咬碎在齿间。
“不、不可能……”林驭堂咬牙,面色惨白如纸。
“蒙尚元……他不过是个旧将,一个落魄之人,他怎么可能得此恩宠?”
他眼神剧烈颤抖,喉咙发紧,转头想向王擎重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赫然发现,那位他始终倚仗的“擎国大柱”,此刻竟也眉头紧锁,脸色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