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数之不尽 (第2/3页)
在喉间剑之后,大蛟只得心道。剑尖入喉寸许,一时并不得死,只有身落尘埃,眼望青天白rì。大蛟死在天命之年做寿之rì,死不瞑目。大蛟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了他那一剑,濒死之时只剩下一个想法:喝酒误事。
大蛟以为,定是喝多了,才没有看清楚。而在他的兄弟们还有方殷方道士的眼里看来,那致使一剑分明就是清清楚楚的事。众人只看到一剑,从头到尾都是一剑,一剑刺出他是左手斧挡右手斧劈,而那老人不闪不避,一剑直刺咽喉。鬼使神差一般,转眼左斧偏出,落空,右斧劈下,头颈胸腹要害尽露――
便就一剑入喉,当即失了xìng命。
孰是?孰非?谁又知道!大蛟死不瞑目,也许只有那老人知道。
只因,太快。
眼看大头领一个照面便就横尸当场,众寇皆惊惧悚然,一时不敢前。然惧是亡命之徒悍勇之辈,不一时便是一声呼哨,各持兵刃蜂拥而上!不用废话,来意昭然!一老一少这是来取一众弟兄xìng命,想是替天行道来着!好狠!好狠!目光及处,近有大蛟,远有二蛟加上十几个兄弟,尽是转眼没了xìng命!
杀!杀了!杀了他们!怒叫厉吼又起,声势更胜于前,并了棍刀剑嗡鸣棍棒呼啸,转眼之间一百多人便将二人团团围住,齐齐抢上!当知只一小岛,地势平缓,任他武功高强又如何?刀枪剑戟锤棍钩链齐上,管教他二人化作肉泥!酒上头,也红了眼,恨不得生啖其肉活剥其皮,杀!杀了!杀了他们!
便于小岛之上,二人陷入重围。
且不说老夫子,老夫子是隐儒,自有应对之法。单说方道士,方道士不是来打架的,方道士更不是来杀人的,方道士只是一个看客。也一个不幸受到牵累的,无辜的受害者。这是方道士没有经历过的大场面,相对来说前几次动刀动枪那都是小儿科,方道士也没有想到百十多人真正拼起命来是这样地可怕――
冲着自家!
“啊啊啊!啊啊啊!”只觉头皮发炸!“砰砰砰!砰砰砰!”心将跳出胸腔!呼喝呐喊嘶吼狂啸蝇虫般杂乱嗡嗡缠绕耳际,听不真切!刀光剑影长枪短棒真似是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两眼昏花!如置身闹市,然而眼的红的!如身在梦,然而森森白牙!只不觉间长剑早已离鞘挥出,也不知只是软绵绵呆愣愣地,划拉了几下――
此时此刻方殷根本早已忘了是来做甚么,甚么武功招式,甚么仗剑行侠,甚么豪情壮志早已抛到霄云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命要紧,逃!然而无处可逃,只听得一声声的惊呼惨叫,只见得那些人疯了也似前赴后继冲杀过来,又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地倒下,呜呜抽搐,失神的眼愕然地瞪着,红的血漫过白的牙――
方殷知道,隐儒早已出手。
方殷知道,若非是他,方殷早已命丧此处。
方殷知道自己毫发无伤,而自己手的剑根本就没有触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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