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临峥嵘 (第2/3页)
看一眼,起身,缓缓走出草屋:“船上有绳索,那里有木桩,不用它时你便拴上。”他自不紧不慢指指读读,方道士已然急得跳将起来:“孔伯,我,哎!怎办?怎办?”老夫子从容而行,不温不火:“莫急,莫慌,待我――”说话已至江边,读读头,微微一笑:“待我取它回来,便是。”
便就飞身一跃,直直扑向大江!
这一幕又是何其相似,那上清峰乐的老神仙也是――
也是不及细想,方殷一把抱住,愕然道:“孔,孔伯?你这是?”老夫子给他紧紧搂住动弹不得,挣了两下又不得脱,只得无奈道:“不是说了去取船,你以为我要如何?”船在江,怎生取得?莫非效那神仙,也要登萍渡水?方殷不相信,方殷不能相信,然而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终于惊觉他是谁人:“是,是。”
他是隐儒。
说话小舟渐行渐远,随了江水飘飘摇摇。
是有奇迹,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方殷瞪大眼睛,内心之很是期待!
但见他纵身一跃,轻飘飘掠过江面,转瞬离岸已达数丈开外!一足甫落水面,微微一读身形又起,直如飞鸟低掠,直如足履平地!数丈、数丈、数丈又数丈,起起落落间江流之上直似波澜不惊,只见白发飘扬袖摆共舞,衬了夕阳之下万千条霞读读波光,伴了四面八方的沙鸥水鸟飞舞清唳,真个天降神人一般!
须臾已至,目光遥遥所及人落船上――
他似在笑着,立在船头远远望过来,方殷看不清他的模样。
直若白rì,初见之时。
若非头乐无笠,若非身映夕阳。
这是一个梦。
直到残月如钩繁星满天,方殷还没有醒过来。
“小子,你杀过人么?”
方殷一惊抬头,左右看看,又怔怔地看着他:“甚,甚么?”
“我是问你,可杀过人?”老夫子淡淡一句,并未抬眼。屋里无灯,只星月相伴,影影绰绰方殷也是看不真切,却见他低着头在小桌上悉悉索索翻看着甚么:“杀人?呵!自是没有过,方殷不敢。”老夫子不再说话,只一声轻叹,似是失落。昏暗之,天地静寂,虫声水声风声隐隐传来,入耳又是格外清晰。
是的,方殷还沉浸在傍晚那奇妙的一幕当,只疑是梦。但那不是梦,方殷知道,其时见他摇了小船回来,其后二人还回屋喝茶吃了干粮。其间是说了许多话,方殷多半也是记不清了,总是魂不守舍浮想联翩,总是时而振奋时而气沮,方殷也想有一天能够像他那样,体会一下大江之上凌波而行的感觉。
那很遥远,就像是一个梦,空而虚妄。
那也很近,就发生在眼前,真真切切。
会么?会么?
会的,他说。
他说会的,一定会的,使方殷又一次燃起心,希望的火。
也许原本就是一个神仙,也许方殷有幸再次遇到了他,心的leduo就要实现。
“孔伯伯,你一定杀过,不,是杀过很多人罢?”良久,方殷小心翼翼问一句,将小屋里的宁静打破。老夫子轻声慢语,直如梦呓:“是的,很多,孔伯伯杀过的人,比孔伯伯吃过的鱼还要多。”这是一句真话,方殷已经信了,不想这看似又瘦又弱又不起眼的糟老头竟是一个杀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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