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春天里 (第2/3页)
吕道长也生病了。
许是方道士给他画的圈圈太多,诅咒终于起了作用,吕道长不幸招儿,一下子就病倒了。头痛发热,鼻塞流涕,畏风而恶寒,此症名为――风寒。这场病初时只是轻微咳嗽,吕长廉习武之人,身体强健,自不放在心上。谁料几rì来病情每况愈下,之后竟至卧榻难起。或许,病得重正因常年不生病,害上一次病,就是半条命。
报应啊,报应!方道士私下大放厥词,说长道短――你看,你们看,做了坏事的人,和得罪了我的人,都是这样悲惨的下场!便是我做人厚道,不和他计较,老天爷也会惩罚他的。不错,挺不错,这是一件大大的美事,老道病倒在床上,没力气管大伙儿了,不用学习,不用练功,这就一块出去玩儿罢!
多好的意见?可惜没人赞同。比如今天,一个个假模假样坐学堂里头写字儿,装甚么装?方道士不屑一顾,认为没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战友,大家都给吕老道打怕了,变成几个胆小鬼!那也无所谓,自己出去玩儿也挺好,反正这些天地形也打探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自己出去,给他来个山探险!
这一rì风平浪静,吕老道躺在床上养病,方道士跑回屋里睡觉,几小道坐在学堂练字。就在这一天,此处来了几位客人,都是山的重要人物,可以称其为――贵客。贵客们是来探望吕道长的,师父看徒弟,师兄看师弟。
顺便来看看那个,混入上清的小道士。
白长老,上清长老之一,白公平。此人年近古稀,却是养生有道,一张老脸红润可喜,加之慈眉善目,xìng格温良,在上清教极有口碑,人送外号儿――老好人。老好人是吕道长的师父,论辈儿排那是方道士的师祖,当然是个尊贵人物。可是,方道士从来不给他好脸,吃饭碰上了也不搭理,视之如无物。吕道长喝斥多次,打骂无数,始终没办法让他开口叫一声――师祖。
师祖?什么意思?排起来那是爷爷辈儿的,一下子高出两辈儿,大英雄不成孙子辈儿的么?不成,不成,吕老道这个师父都叫得勉勉强强,这个师祖,方道士根本就没打算认!方道士认为,他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应该各论各的,不能胡乱安排。
白长老如何?白长老不以为意,硬是不要老脸了,非得将方老大认作徒孙!方道士不理他,他也不以为意,乐呵呵凑上去――方殷,小道士,徒孙儿,没口子乱叫!方老大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回他几个白眼儿,或者啐口唾沫!老不着调,为老不尊,想必就是这种人,你瞧他有个师祖的样儿么?一边儿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午时。
白长老来了,身后还有一个人。
赵长霄,上清五子峰峰主,也是白长老的徒弟。此人是个圆脸儿,平头正脑,大号儿的袁世一般。这人终rì笑容可掬,一团和气,又似拉长了的牛大志。赵道长事务繁忙,方道士自打来了,也没见过他几回。当然,见了也一样不搭理。
不理不理,一概不理。用方道士的话来说,一干大小杂毛儿,又关老子屁事?自然,他不理人,人也不理他,方道士在这里人缘非常差。但是方道士不在乎――英雄,不都是我行我素,特立独行的么?
二人一前一后进屋。
“师父――”吕长廉连忙撑起身来:“长廉无用,又劳师父师兄挂怀!”说着便要下床行礼。白长老一笑上前,挽住了他:“无上天尊――长廉,你身子好些了么?”
“师父无需惦念,只是些许寒疾,长廉明rì便可,咳,咳咳!”吕道长连连干咳,胸口起伏。白长老叹了口气,一时无语。赵长霄上前,递过手陶罐,笑道:“师弟,这是独活人参汤,师父晨间给你熬的。”吕长廉心头一暖,复又一酸,霎时险些泪下:“多谢师父,有劳师兄。”赵长霄微笑注目,轻声道:“吕师弟,你身体一向强健,此番何以,何以至此?”吕道长默然片刻,展颜笑道:“无他,长廉一时不察,师兄放心便是。”赵道长读了读头:“些许风疾倒也无碍,数rì即可痊愈,师弟你先将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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