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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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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尘埃落定 (第2/3页)

,怎忘记了?稻草兵唬人吓鸟那是副业,老本行正是――运粮放粮!

    四厢粮食已无多,黑手又至粮囤上。那可恶的小草包正自大呼小叫嘻笑逗鸟,怎有这许多鸟?却也顾不上那许多鸟人鸟事了,粮食眼都快给搬光!十万石,命根子,我的粮!十停里已去了两三停,眼看一生心血即将毁于一旦,范贵之yù哭无泪,心如刀绞,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向外奔去!

    苦,苦,苦!上叫天不应,下呼地不灵,半途哭求也没人听!惟有一人可解今rì危难,就是那土匪的土匪,恶人里的恶人,匪人薛万里!解铃还需系铃人,宁舍病躯一老身,拼!拼!拼!

    那匪人悠然立在石狮旁,看似好整以暇,又似虚位以待,是在等人么?范贵之心急如焚,飞身奔上前去,双膝一软当头便跪!薛万里身形微动,闪开这一跪。薛爷!薛爷啊!范贵之哭叫声,起身复跪。薛万里眉头微皱,退到一旁。范贵之泣不成声,抢上又跪。薛万里摇头叹息,转身向花圃行去。

    范贵之毫不气馁,急忙起身跟上。薛万里自顾前行,片刻到了一株老松之下,驻足转身。范贵之又yù再跪,猛听一声断喝:“立好!”范贵之心里一颤,两腿哆嗦着站稳了。薛万里叹道:“说罢。”范贵之抽泣道:“薛爷,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苦命的小老儿!”薛万里笑道:“不敢当,我二人不过取你些财物而已,范员外言重了。”范贵之低声道:“银钱薛爷随便拿,但这粮食实是小老儿家根基命脉,万万舍不了的!”薛万里摇头道:“讲好的事情,怎可反悔?不成!”

    动之以情,流泪央求再三,怎奈这匪人心如铁石,只是不理。范员外无法,只得拭去泪水,振奋jīng神讲道理。须知道理在自己一方,有理走遍天下!管他再凶再恶,是个人,总会讲道理的:“薛爷定要谋我粮食,复散于百姓,老朽实不知,何以如此?”范贵之扬声侃侃而谈。薛万里面sè一寒,冷冷注目,闭口不答。范贵之不知其意,却又不敢再度开口询问,一时手足无措。

    半晌仍是无言,范贵之只觉威压愈来愈沉重,终于乱了阵脚,低头喘道:“我知,我知,可薛爷取粮便取粮,又何苦带个孩子来胡闹,戏弄老朽?哎――”黑风二虎这一场戏演得漏洞百出,瞎耽误功夫,范员外也着实看得心里蹊跷,故有此一问。薛万里淡淡道:“你可知今rì若不是有这孩子在此,依你往rì所为,任凭薛某手段行事,早已教你身首异处,此刻却也没命立在这里说话了。”

    范贵之心一悚,举目望去。薛万里面sè从容,眼神宁定。

    四目交接,范贵之霎时手心冷汗背后凉,已知他所言非虚。接连大喘几口,嘶声道:“老夫何罪,至于你以死相逼?”薛万里微笑道:“听闻你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又排挤同行,霸占粮市,不知此事是真是假?”范贵之怔忡半晌,嗫嚅道:“此事虽有,但商人逐利乃是本xìng,老朽一不偷,二不抢,何错之有?”薛万里笑道:“若依你理,盗匪图财也是本xìng,即便偷你抢你,也是对的?”

    范贵之一时无言以答,只连连摇头苦笑。好一张利口,但诡辩之言,终究难以服人,隔了半晌又道:“薛爷,二者不可相提并论,我范家生意人做生意事,百姓愿买则买,若嫌贵可以不买粮食,岂可等同匪盗之流?”

    “百姓可以不买粮,总要吃粮罢?”薛万里问道。范贵之怔了怔:“那又如何?”薛万里叹道:“人既要吃饭,怎能不买粮?嫌贵也只得买你的,俱是不情不愿付你钱财,你与匪盗何异?”范贵之又给问住,张口结舌。薛万里又道:“范员外,往rì你是盗,百姓是民,正如今rì我是盗,你是民。今rì你道你苦,可想过往rì百姓之苦?”范贵之作声不得,闭目长叹。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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