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何明达变身 (第2/3页)
软复坐于地,再也抑不住一腔莫名悲喜,泪珠滚滚落下,流过脸颊,打湿了双襟!
小方子见他一起没起来,却不料这一扶又给扶倒了,想再扶起他,竟见这官爷,哭了!忙安慰道:“别哭,跌疼了罢?”跌痛了,跌痛了,梦,也该醒了。何明达茫然出神。小方子挠了挠头,低身挽他肩膀奋力上抬,却哪里抬得动?何明达只是垂首跌坐,无声流泪。小方子无法,眼见这官爷转眼间似是傻了,一时莫名其妙,啧声连连……
人生几多悲喜,此时百味齐至,充塞于胸襟,满腹辛酸又如何诉与这懵懂少年!众人面面相觑,或疑或叹或迷惘。事易了,理难明,便有明白的,也无法感同身受,不知这堂堂班头何以不顾体面,沦落至此。薛万里也有些出乎意料,但此时却也心下暗许,知他脑海正经历一番天人交战。
威风八面扫地。方寨主谬误怪语,却也自有其道理。由威风八面,而至威风扫地,乃至威风八面扫地。何解?根。根植于地,木立于根,枝生于木,叶花果实繁于其上。人可犹木,能力是枝,威风是果实花叶,怎可无根而生?人若无根空逞威风,必然威风扫地,逞几面,扫几面。
何班头之威,便是无根之威。以何为根?聪明?手段高?权势武功?俱不是。聪明为何处处碰壁?有手段何以受伤流血?有权力为何没人听?有武功为何打不过小孩子?那些是虚的,逢事一较便会瞬间崩坍。何为根――定为根,坚定,坚定不移。认他是贼人便当真抓,看他是朋友便诚心处,yù求好名声便办读实事,想用好下属便以身作则,如此畏首畏尾,摇摆不定,岂能成事?敢爱敢恨,一往无前,百折不回,定会生根!人之根本一定,坚定不移,则大事可成,无须显摆,其威自现。
半晌,何明达慢慢拭去满脸泪水,缓缓立起身,沉声道:“薛兄,有事请讲。”薛万里读了读头,笑道:“何大人,你我本无需大动干戈,现下打得头破血流,全是那范员外从挑唆,故意陷害所致,望大人明察。”何明达一怔,范贵之早已又惊又怒,冲过来大声尖叫道:“你,你血口喷人!哈,贼喊捉贼,何班头,莫听这匪人胡言乱语!”
“何班头,何大人,何大人,何班头!明白通达?笑话一场罢!自家只是――何明达。”何明达暗里一叹,默然半晌,摇头道:“在下身微言轻,实不敢代二位定夺此事,只怕误人误己。”薛万里大笑道:“怎么不成?我看成!今rì之事,全由大人定夺,薛某绝不食言。”
在场诸人闻言各有惊奇,小方子大叫道:“哎哟,二当家,你可说漏嘴了!”薛万里冲他一乐:“寨主还没当够么?嘿,不玩了。”小方子暗自奇怪,心道这老薛小孩子脾气,说不玩就不玩了,也不管人家玩儿没玩儿好!不由又心里有气,撅着嘴去收拾二百两,准备拿钱走人了。
范贵之微喜,大喜,狂喜!喜从天降!今rì之事,全由他来定夺?他是谁?官府人!薛匪这不是作茧自缚么?一清二楚,黑白分明,这还用定夺?此事了矣,何其幸哉:“正应如此!老朽亦无二话,今rì之事全凭何大人作主!”范员外俨然甩出一言,掷地有声。何明达不予理会,目注薛万里轻声道:“薛兄,虽不知你有何意,但须知,此时,在下定会公正处理。”
二人互视片刻,薛万里大笑道:“晓得,无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