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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眼前就站着这么一个。

    但钟灵看着她,她的物质条件并不优越,那只能是精神上的富足。

    不管孟葭留给大家的第一印象,唇红齿白,有多么的柔婉,但她骨子里,始终住着生生不息的自由热烈。

    谁都不要试图解读她,那些捕风捉影的,带着桃色陷阱的传闻,构不成全部的、完整的孟葭。

    钟灵不由自主的,摇着头,给她鼓了一段掌,“你真牛掰。”

    “王八蛋的钱罢了,”孟葭请她坐下,“钟小姐,要不要喝水?”

    钟灵朝她伸一双手,双边会晤似的姿势,“叫我钟灵。”

    孟葭也两只手回握她,“好,钟灵要不要喝水?”

    “要一杯。”

    洗个杯子的功夫,钟灵环顾了一下她房间,浅米色的刺绣被单,蓝格的窗帘,阳台上种着几盆睡莲,书桌上的课本整齐收着,满屋子荡着淡淡的荷香,干净雅致。

    孟葭递给她水,搬张椅子坐到她身边,“你为什么会帮谭裕这些?”

    钟灵解释说,“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很好的朋友,上次欠了他一个人情。”

    “哦,还有隔壁的刘小姐,对不对?”

    孟葭伸手指了指,问她。

    钟灵笑得古灵精怪,“还有我二哥呀,你不是也认识他吗?”

    “你二哥是钟......”

    眼前这个烂漫天真的姑娘姓钟,家世又显赫,孟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脑海里浮现钟漱石那张骨相上乘的脸,眉发黑浓,鼻梁挺如陡峰。

    钟灵点头,“对,就是刚送你回来的那个。”

    孟葭喔了声,她不愿多谈钟先生,淡声道,“原来他是你二哥。”

    “哇,他欸,”钟灵打量她一眼,转了转水杯,玩笑着揶揄道,“你们现在已经,到了直呼其名的程度,是吗?”

    “没有,我见了钟先生,怕得要命,哪敢不用敬语?”

    孟葭抿了下唇,嘴角噙着一点自然流露出的,怯生生的惧意。她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因为传绯闻这种事,也是需要身份对等的。不对等的关系衍生出来的遐想联翩,像纸片一样纷纷扬扬撒出去,人们也只会认为是她在刻意炒作,攀附权贵。

    孟葭知道自己不够资格。但她至少,能留一个清白的好名声。她此刻一个暧昧的眼神,闪烁的言辞,就很有可能让人生误会。她很不喜欢这样。

    她那副紧张的神态,和刚才果断而有魄力的剪爱马仕时,判若两人。惹得钟灵大笑起来,她拍桌,“我看出来了,你很怕他。”

    笑完她又小声,“那我们俩又有一个共同点了。”

    “什么?”

    “我也超怕我二哥。”

    孟葭掩唇,表示不敢相信,“你是他妹妹也怕吗?”

    她那个几位舅公虽说在外面霸道,吓人得很,但绝没有对着家人耍横的道理。孟葭就从来不怕他们。

    钟灵撇撇嘴,是提到都竖汗毛的程度,“怎么不怕?”

    她说起她读初三时候的事。

    那年钟灵还很娇蛮,偷戴了她妈妈那串黄宝石项链去学校,小小的一颗,挂在脖子上很漂亮,去上体育课取下来,回来就不见了,最后是在她旁边女同学的抽屉里找到的,连丝绒盒一起。

    钟灵气不过,当场掀了人家的书桌,骂她是个小偷。但女同学也委屈,她真的没有拿过,在众人的指责下,被逼得崩溃大哭,几天都没来上学。

    后来一个男生怕事情闹大,才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是他见盒子掉在过道上,捡起来,放到了女同学的格间里。

    钟灵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小姑娘要面子,嘴硬说,“又不是我冤枉她的。”

    正好那天钟漱石在家,一叠声教训她,说偷拿长辈的东西,去学校招摇,是第一错;不弄清原委,随意倾轧同窗,是第二错;真相分明后,还拒不道歉,是错上加错。

    当天他亲自送钟灵上学,逼她站到讲台上,跟那位女同学郑重的赔礼。

    钟灵忘不掉那次,她怎么样是含着一包眼泪,坐回座位上的。她二哥真是太过分了。

    孟葭听完,一阵唏嘘,指着窗台上的盆栽,“莲称君子,像钟先生的人格,很端正。”

    但她说这话时,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是钟漱石醉酒以后,抓着她不肯放的样子,儒雅里流露一点痞气。

    钟灵耸耸肩,“你说我能不怕他吗?怕死了都。”

    孟葭凑近了她,“估计钟先生现在,正在家狂打喷嚏。”

    商议机密似的神神秘秘,一下子拉近彼此的距离。

    直到司机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钟灵才从她宿舍离开。

    孟葭送她到楼道,“再见。”

    “嗯,你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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