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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顽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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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六章 顽渍 (第2/3页)

。”

    “嗯?裴少侠,我在。”

    “近日殿下还好吗?”

    “啊,好。殿下一切如常呢。”

    “殿里一直只你二人吗?”

    “七天来,只我和殿下二人,少侠。”李先芳顿了顿,试探道,“裴少侠,您要继续回朱镜殿侍卫了吗?”

    裴液未答:“你有没有觉得,殿下有时候不像是殿下呢?”

    李先芳一愣:“裴少侠是什么意思?”

    “先芳,如果我说,殿下其实在七天前换过一次人,现在的殿下和从前的不是一个,你能想起什么来吗?”

    李先芳脸色先白了,脚步都顿住:“裴、裴少侠,您说什么?”

    “……没什么。”裴液深吸一口气,“没事,带路吧。”

    “……”

    裴液意识到,没有任何人能和他产生同样的感受。

    无论是心腹,近臣,还是侍女,他们记忆里的女子都是那个智珠在握、心如渊海的晋阳殿下。本来也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李西洲是什么样子。

    只有他知道,只有他记得。

    裴液踏进朱镜殿的大门,那道朱红金面的身影正立在檐下,她一如既往地高挑而美丽,威严而遥远,此时把望着白茫茫雨幕的目光挪到了裴液身上。

    这正是裴液来神京最想见到的人。

    所有人都会把晋阳当成李西洲,但裴液不相信晋阳自己也会忘掉自己是谁。

    裴液没在庭中止住步子,想要径直登上台阶,但金面垂下来,一种威严止住了他。

    裴液沉默停住,行礼:“卑职裴液,拜见殿下。”

    “何事入我私宫?”

    裴液抬起头来:“殿下没有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吗?”

    晋阳一顿,凝目在他身上,片刻道:“李台主邀本宫么?”

    “我还没去仙人台,就近先来宫中。”裴液直视着她,这座宫殿里一切都那样熟悉,他在这里长居了快两月的时光,熟悉的屋檐难免令疲惫涌上来,他道,“殿下,你是代位之人。”

    晋阳伫立良久,在这一刻裴液感受到了她身上气质的消去,上次分别时的,那种沉稳的语声再度出现了:“我当然知道,有何事务?”

    裴液瞧着她:“殿下,你既然知晓,那么七天前是谁执掌这个身份,您还记得吗?”

    晋阳皱眉:“此言何意?”

    “……您既然是代执,那么当然有一位原主了。”

    “这是何处来的臆测?”

    “并非臆测,殿下,你仔细想,既然你不是真正的晋阳,那么总该有个人真正在这里长大、受封晋阳,总该有这么个人的?”裴液认真道,“难道你没代执之前,这个身份就不存在吗?”

    “这个身份一直是由我代执的。”

    “……”

    “你想的对,这就是个造出来的身份。”晋阳道,“我已代执许多年了,李缄有许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么?你可以多问问他。”

    裴液沉默,继而笑笑,他径自转身,扣上斗笠,提剑出门了。

    “先芳,带我出去吧。”他道。

    李先芳似乎一直没听见刚刚的交谈,这时她请示了阶上女子,才拎着大伞连忙追了出来。

    “裴,裴少侠。”李先芳低声担忧道,“您怎么也不行别礼,殿下虽然不挑下属礼节,但咱们还是尽量做好才行。”

    裴液仰着头,晃悠着手中剑,斜斜瞥了她一眼:“我和殿下什么关系,还要行什么礼?”

    李先芳讶然:“您、您和殿下什么关系?”

    裴液道:“我们出同车,入同檐,七天前我还在她寝殿睡了一夜。”

    李先芳愕然:“您……您……这可是杀头的话!”

    她又惊又急,压低声音,简直想捂住这位恩公的嘴。

    裴液笑:“我又不是扯谎。”

    “那,那殿下可从来没说过。”李先芳回想着刚刚殿下的态度,实在也没觉得待这位恩公有什么不同。

    “嗯,因为这两天我跟她恼了。”裴液散漫道,望着天际沉默了一会儿,“来是空言去绝踪……这种人,估计也就我肯记得她罢。”

    李先芳茫然怔忡,裴液在宫门前和她分别,却没急着离去,他在一处檐下安放身形,把剑横放在膝上静坐。

    如果连朱镜殿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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