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六十一章 下龙开发,年节说客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第六十一章 下龙开发,年节说客 (第3/3页)

   吴三桂仔细观察张维翰,倒觉得意态诚恳,不似作伪,便吩咐看座,又屏退了外人,方才问道:“老先生有何高论。本王洗耳恭听。”

    张维翰沉吟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小老儿在大理曾与皇明宗室岷殿下有过言谈――”

    “是伪宗室。”方光琛纠正道:“窃据一隅,苟延残喘之辈,何敢称皇明?”

    “你说他是伪宗室,他说你是汉奸、国贼,恶语相向,有何实际意义?”张维翰不以为意地说道:“王爷气量宏大,请恕小老儿失言之罪。”

    “与人论事。必尽其意,剖尽胸荆棘以便人我往来。”吴三桂倒显得很沉稳,说道:“先生尽可直言。”

    “谢王爷。”张维翰在凳上弯了弯身,又故作吞吐之态,“还是不说也罢。若以假话讨好是欺瞒王爷,若以真情相告必招来怒恼,有负春光佳节――”

    “先生不必多虑。本王历经人间磨难屈辱,自有面对流言之气度。先生可畅所欲言。”

    “既然王爷要听,小老儿便直言相告。只是小人申明在先。人众议论,非我张某见解。”张维翰又留下一个宽宥的理由,方才开口说道:“王爷身经百战,功绩赫赫,是为汉人之大英雄;岷世天纵之才,谋深虑远。亦是翘楚人杰。然何汉汉相争,不能相容?王爷以剿平其为己任,岷世亦定三项大罪,要与王爷不死不休。”

    “三项大罪?嘿嘿,不多嘛。且说来听听。”吴三桂的目光阴沉下来,语气不善。

    刘玄初皱起眉头,注目于张维翰,示意他住口,但张维翰视若不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其一,国难当头,屈膝事虏;其二,反复无常,三姓家奴;其三,屠戮同胞,数典忘祖。金钱鼠尾、甘为鞑虏奴狗,使千万同胞死于马前刀下,以汉人鲜血换取自身富贵,天下汉人恨不能食肉寝皮……”

    “一派胡言。”方光琛大声呵斥,“此乃伪宗室胡诌恶语,你怎敢宣之明目?”

    “方学士谓此胡诌恶语,,却不尽然。”张维翰淡淡地说道:“云南妇孺皆云,积毁蚀骨,众唾成河。小老儿一介草民,年过半百,闲云野鹤,周游于穷乡僻壤,又何苦为他人传谣?”

    吴三桂的眼神变得冷酷,轻摸着自己的鼻。三鬼的鼻梁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伤痕,每当他心不悦或怒发时便有这样的动作。

    张维翰见吴三桂轻抚鼻梁,心顿有所感,说道:“小老儿今日初识王爷,一见您鼻上伤痕,便想起王爷孤胆救父的英勇事迹。万马军纵横自如,带伤厮杀令敌胆寒,何其英勇、壮烈。王爷当时尚年轻,伤口恢复也好,今伤痕只隐约可见。此乃光荣印记,忠孝明证。”

    吴三桂神情稍缓,口却不无嘲讽地说道:“先生既来,想必是精心准备,要为本王安排日后的戏该如何唱了?”

    张维翰拱了拱手,说道:“天下动荡,江山易主,金玉瓦土,瞬息万。功过是非,来日方长。小老儿不必再多言,以免自讨无趣。然今之形势已不同,王爷如何自处,当慎之思之。俗语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万里晴空,何处不可翱翔,何如飞蛾续投夜烛。”

    吴三桂眼里闪出了凶光,冷笑着咬牙道:“看来张先生是来教本王如何做人的了?”

    “小人不敢。”张维翰脸不变色,微微躬身,说道:“其实王爷心明眼亮,草民只是点破王爷心犹疑,提醒王爷勿失良机。自‘剃发令’以来,汉人反清浪潮不断,降叛无常。满洲八旗又有几万,加上蒙古八旗、汉军八旗,亦不过二十余万,如何征服国如此宽广的地面?滇省周围的封疆大吏、汉官汉将,谁不以王爷马首是瞻?只要王爷重举义旗,将满人逐出华大地,以前苦衷何劳口舌解释,莫须有的罪名自然亦烟消云散。”

    觉人之诈,不形于色;受人之侮,不动于容。方是真英雄。吴三桂突然记起自己常常暗自谨记并遵守的话,强压怒火讥诮道:“本王已三易其主,汝今要与吾指点第四位主喽?”

    不待张维翰回答,吴三桂已经激动地说道:“弘光,隆武,永历?哪个不是奸贼当道,自我倾轧,争权夺利,皆是自取灭亡之辈。”

    “王爷误会了。”张维翰再次解释自己的来意,“小老儿绝不是为永历来当说客,实在是敬佩王爷,为王爷谋身后事而来。王爷若举反清义旗,一可拒守一方,静待英主;二可细辨忠奸贤愚,细观天下;三可自成一家,号令天下。只要王爷因势利导,何愁天下人不拥戴您成就千秋功业?”

    吴三桂吃了一惊,盯着张维翰出不得声,半晌,才沉声说道:“当今圣上年少英明,宽厚慈善,且精通汉学,是为明主。待天下平定,圣上贯彻满汉一体,开明政治,开科取士,建礼仪之邦,方乃拯救民生最佳之法。”(未完待续请搜索乐读窝,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