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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大明皇帝再次回到了忠诚的顺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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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二十章 大明皇帝再次回到了忠诚的顺天府 (第3/3页)

,大明倒了,所有大明人都要倒霉,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

    对于大明而言,简单易懂的道理,甚至连刚读书的孩子,都能讲明白的道理,对于蛮夷而言,却是高深莫测的智慧。

    关键是对于不记录历史的蛮夷而言,这些事,发生过也就发生过了,没人会去记录,也没人会去总结经验和教训,悲剧总是在变着花样,反复发生。

    “朕本来还打算在黄浦江行宫久住,看来也不用了。”朱翊钧略显轻松的说道,老挝是大明新收的小弟,这刚烧了香,小弟被人杀了,大明不作出任何的表态,那日后谁还愿意投靠?

    朱翊钧是打算终止北归的步伐,留在黄埔江行宫,布置对安南征战之事,大明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打算把安南好好收拾一番。

    按照大明的计划,安南的矛盾激化还不够激烈,死的人还不够多,再多死点人,大明再进行干涉,这大约需要五六年的时间,只要安南国爆发了大规模的民乱,就是大明介入的时机。

    但现在看来,大明皇帝不用吃夹生饭了,浙江还田这一碗夹生饭,已经足够了,作为大明至高无上的皇帝,哪里需要吃那么多的夹生饭。

    朱翊钧心情极好,大明已经形成了火器为核心的战法,掌握了这种成熟、健全的火器战法,可以以少胜多,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让大明万历维新的步伐,走的更加稳妥。

    “老挝报复不了。”戚继光十分遗憾的说道,按照他写的《战争论》,打仗的本质是打后勤,后勤的根本是经济。

    东吁也好、安南也罢,人口、兵力、经济都十倍于老挝,老挝被人给打到了万象城下,打赢了,但自己十几个勐城被屠掠一空,损失如此惨重,也只能暗自舔一下伤口,这个仇记下。

    老挝只能这样吃这个闷亏。

    “刀示恭确实只能吃这个亏,认栽,但朕可不会轻易放过安南。”朱翊钧笑着说道。

    “这个安南,多少有点张狂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朕的人,他也敢动。”

    “吕宋、旧港、金山缺少力役,这倭奴不够用,也可以用夷奴来补充,准吕宋总督府所请,准许安南夷奴入总督府做工。”

    缺人是因为大明在海外开拓导致的,总督府缺人,殷正茂三番五次的请求大明朝廷准许,倭奴不够,安南夷奴来凑。

    虽然都是蛮夷,可蛮夷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毫无疑问,安南人在大明人眼里,也算个人,所以这个请求,朝廷一直没有准许。

    即便是朝廷不准,也有人偷偷做这个生意,到岘港的贩奴船只能偷偷摸摸,现在,这个生意合法了。

    也不用担心夷奴供应的问题,舶来粮也是大明商人买来的,不是大明商人抢的,捕奴不用大明人自己去动手,船舱里自然会长出夷奴来。

    这年头,无论在哪里,人命都不值钱。

    朱翊钧一出手,就是安南的命门。

    捕奴队捕奴时会严重破坏当地的农业生产,捕奴就是劫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明这头儿进口舶来粮,那头儿允许安南夷奴贩卖,这下安南的矛盾,会更加激烈。

    直接的武装冲突,的确是一种十分直接的手段,但不是全部。

    “陛下圣明。”张居正欲言又止,他本来打算劝仁恕,可是话到嘴边了,却劝不出来。

    金华知府张问达虽然死了,他是他临死前和王崇古说的那番话,倒是揭示了一个道理。

    分配无法绝对公平,总供应一定相应相对大于需求,生产必然相对过剩,最终导致商品积压、生产锐减、工坊倒闭、匠人失业、需求进一步萎靡。

    任何的潮汐,无非就是多数人的贫穷和少数人富贵导致。

    少数人聚敛了几乎所有的货币,即便是发疯一样的消费也无法制造足够的需求;穷人想要购买商品,但囊中羞涩,只能望眼欲穿;

    商品无法流通,生产被破坏,穷人累死累活,都无法获得足够的劳动报酬,甚至是找不到活儿干。

    要解决潮汐,一共就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打击兼并、分配生产资料、劫富济贫、搜刮富商巨贾、对穷民苦力补贴;

    第二个办法,扩张军备,开拓疆域,将内部矛盾祸水东引,转移到外部,苦一苦夷人。

    这两个办法,陛下都干了。

    这也是苦一苦夷人的一部分,张居正没办法劝仁恕,劝了陛下仁恕,大明内部矛盾如何解决?

    大明皇帝的圣驾在九月末,离开了松江府,皇帝离开比较平静,就像皇帝来的时候一样平静,皇帝陛下不准迎送。

    万历十七年十月初三,大明皇帝抵达了扬州,十月十三日,皇帝大驾至徐州,十七日,皇帝坐火车抵达了济南府,二十三日,皇帝抵达天津州。

    十月二十五日,皇帝的大驾抵达朝阳门。

    朱翊钧下了火车之后,看到了德王殿下朱载堉带着皇长子朱常治,他们的身后站着申时行、王家屏、沈一贯和王一鹗,再之后,是大明群臣。

    旌旗招展,人山人海,当皇帝出现的时候,山呼海喝声传来。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翊钧环视了一周,手虚伸,笑着说道:“免礼。”

    “谢陛下。”群臣再拜。

    朱载堉先行一步,带着一名小黄门,来到了陛下面前,俯首说道:“臣拜见陛下,陛下南巡,臣等留守北衙,不辱皇命。”

    冯保从小黄门手中接过了印绶,仔细检查后,交给了印绶监太监,这代表着朱载堉不再担任监国。

    德王监国、皇长子留守,但做主的其实是他们身后的四位阁臣。

    冯保上前一步,两个小黄门拉开了圣旨,冯保再甩拂尘,吊着嗓子大声喊道:“诸留守大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躬承天命,巡狩南疆,仰赖祖宗德泽,尔等股肱之臣恪尽职守,北衙安靖如常。今銮舆归京,见旌旗昭昭,臣工肃穆,朕心甚慰。”

    “德王载堉,宗室楷模,监国秉政,调度有方,特赐金丝大氅一袭、玉带二围、东珠二十斛,加禄五百石。皇长子常治虽在冲龄,随侍勤学,赐《贞观政要》金匮本一部、端砚四方。”

    “户部郎中申时行、刑部郎中王家屏、兵部左侍郎沈一贯、礼部左侍郎王一鹗等,调和鼎鼐,夙夜忧勤,今日起,申时行、王家屏官复原职,赐对襟鹤氅一袭,白银百两,国窖三件。”

    “其余文武诸臣各赐岁俸半年,拨内帑银十五万两犒赏随扈京营。北直隶各府免明年田赋三成,老幼孤寡赐冬衣棉布,以御严寒。”

    “望尔等体朕优渥之意,共守祖宗基业,永固大明河山。”

    “钦此。”

    “臣等叩谢隆恩。”群臣再拜谢恩。

    朱翊钧恩赏之后,向着十八匹白马拉动的大驾玉辂而去,缇骑已经开路。

    等到皇帝、皇后、皇长子上了辂车,冯保才再甩拂尘喊道:“起驾。”

    大明皇帝再次回到了忠诚的顺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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