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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人生而自由,却活在无处不在枷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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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零六章 人生而自由,却活在无处不在枷锁之中 (第2/3页)

下,就是因为要出让自身各种自由,来换取稳定的生活环境,朝廷既然收了大家的税,就要保大明百姓平安。”林辅成开始讲他的自由论。

    每个人生下来是自由的,但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从无拘无束的蒙童,逐渐长大成人,就带上了各种各样的枷锁。

    而这些枷锁,就是个人、集体让渡部分的权利,以换取更大集体、更大的公的稳定,依靠更大集体保障生存与安全。

    林辅成想了想又说道:“陛下读论语,论语曰:不时不食。”

    “陛下解:不时之物,有伤于人,不宜以奉供养,亿兆黎民供养朕一人,其任重若泰山,当心怀天下,执守坚定,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民,方为人君。”

    论语里有句话,说不时不食,皇帝说,不在时节的东西,有伤于民,百姓供养朕一人,朕的责任比泰山还要重,要做弘毅士人,上对得起老天爷,下对得起万民,才是人君该做的事儿。

    这是万历元年,张居正讲筵的时候,陛下对论语的批注。

    那时候,人们普遍以为是张居正在给皇帝脸上贴金,但十七年以来,陛下身体力行,践行了自己说过的话。

    其实林辅成这话,也是在骂高攀龙,和以高攀龙为代表的旧文人,陛下十岁就懂的道理,这帮士大夫们,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不懂。

    林辅成继续说道:“即便是在南洋的一些部落里,甚至是野兽,也是如此。”

    “这些夷人为什么要在部落里,因为部落更加安全,那些狼为何不肯做个独狼?因为做了独狼,就无法成功捕猎,获得食物。”

    “同样的道理,穷民苦力们能忍受徐四海这种人,就是寄希望于工盟能够代表他们争取本该属于他们的利益。”

    “可惜徐四海匠人出身,背叛了工匠。”

    吵架都不是对手的高攀龙,讲道理那就更不是对手了,毕竟人林辅成真的下南洋四年,见过了各种人妖物怪,对各种事,都有自己的理解。

    高攀龙眉头紧蹙的说道:“那物质大丰富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出让部分的自由,来换取安全和保障了呢?”

    “大抵是不行的。”林辅成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次费利佩把国事当儿戏,给大明加关税,大明对等加了关税,而且大帆船只带了二百五十万银。”

    “大帆船只带走了二百五十万银的货物,但多出来的四百万银的货物,没有流入大明内部市场,也没有降低大明的物价。”

    “因为商人觉得自己因为外需减弱的损失,需要内需来补足,所以,宁愿裁减匠人、减少供应,增加价格来增加利润,也不肯将货物降价卖给大明的百姓。”

    “该我赚的银子,一分都不能少,不是物质大丰富,就能实现绝对自由的。”

    对于绝对自由,林辅成是极度悲哀的。

    如果是讲道理,物质大丰富,朘剥和压迫就没有了意义,这个时候,就可以实现按需分配的绝对自由,但,真的会这样吗?

    林辅成觉得并非如此,因为矛盾不仅仅只有物质层面,还有些其他的矛盾,所以,即便是物质大丰富,人们还是要出让自己部分的自由和权利,来换取庇佑、保障、安全和相对公平。

    同理,当人们换不到的时候,自然会收回自己出让的权利和自由。

    “谨受教。”高攀龙终于败下了阵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讲不过,也骂不过,自己那些个看似有道理的废话,在林辅成面前,就像是儿戏一样不值一提。

    “丫头,你看吧,这高攀龙即便是经过了这次的聚谈,依旧不知悔改,我行我素,他们这种人,最是典型,我说不过你,但不代表会改变我做事的习惯。”朱翊钧倒是不会认为高攀龙会改。

    很多人后悔,不是真的知错了,而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要是所有人碰到事之后,真的知道改悔,哪还有反反复复呢。”王夭灼倒是颇为赞同夫君的话,历史就是个圈,兜兜转转。

    林辅成之后,还有一些聚谈,但朱翊钧已经没什么兴趣听下去了,就直接选择了离开。

    夜里,王夭灼把冉蕙娘领到了陛下面前,王夭灼和朱翊钧有点像,既然王夭灼给过冉蕙娘承诺,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做到。

    见礼之后,冉蕙娘站着,王夭灼坐着,这后宫里,若论相貌和身材,冉淑妃都是最好的。

    冉蕙娘也是清楚,这是此生仅有的机会,若是不能挽回圣眷,怕是要孤苦一生了,多少不得宠的妃子,连自己的孩子的面儿都见不到。

    况且,冉蕙娘还不是不得宠那么简单,所以今天,冉蕙娘精心打扮了一番,生怕让陛下厌恶。

    朱翊钧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冉蕙娘是真的知道改悔了。

    王夭灼笑着说道:“夫君,她自己不敢过来,我就把她领过来了,夫君也不要那么凶,吓到了就不好了。”

    总归是二皇子、五皇子的母亲,既然没有内外勾结,没必要过分苛责。

    “顾眉生入宫来了吗?”朱翊钧问起了魏国公府的女儿顾眉生。

    “夫君安心,已经跟着嬷嬷学起了礼仪,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王夭灼也没多停留,将人带到了,之后冉蕙娘何等下场,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朱翊钧仔细打量了下冉蕙娘,才叹了口气说道:“冉淑妃,你知道朕是什么时候,看出你的心思吗?”

    “南巡之后,你处处学王皇后,梳妆打扮、衣着首饰、举止谈吐,你处处学她,朕自十岁登基,国朝是多事之秋,你这点心思,朕看出来了,朕让德妃劝你几次,你充耳不闻。”

    皇帝的多疑,用曹孟德的话说,就是吾梦中好杀人。

    朱翊钧做事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不是没有让人劝过,但冉淑妃当听不懂,那就不能怪他了。

    王皇后不来求情,朱翊钧真的会把她送回去。

    “蕙娘知错了。”冉蕙娘说了几个字,就哭了起来,但又不敢掉泪,生怕流泪花了妆容,这可是她唯一还算能让陛下惦记下的东西了。

    朱翊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说你学也就罢了,学的不像也罢了,可是你问前朝那么多事儿做什么?”

    “选贡案、济南理工学堂阅示、徐州知府等等,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问朕身边的宦官,这些宦官们是说,还是不说呢?”

    “不说,你是主子,他是奴婢,坏了尊卑,说,又违背了规矩。”

    “蕙娘真的知错了,还请陛下饶蕙娘一次。”冉蕙娘眼里噙着泪,就是不敢让眼泪流下,其她的内心还是有几分欣喜的,自从上次事儿后,陛下一直没见她,更没跟她说话。

    现在陛下肯如此语重心长的教训,那就代表着陛下心里还是有她的。

    “行了,擦一擦泪吧。”朱翊钧挥了挥手,冉蕙娘是真的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问些前朝的事儿,最终恶了皇帝。

    冉蕙娘拿着手帕,绕在手指上擦了擦眼泪,才满眼通红的说道:“陛下,蕙娘以后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嗯,知道就好,朕去盥洗,你且去寝室等着朕便是。”朱翊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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