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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温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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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章 温县 (第2/3页)



    京兆尹这些年都是司马防大人。司马大人开始是洛阳令,后迁京兆尹(史实)。琪从小在郡侯府长大,自多曾随父亲往来于洛阳上阖,或是长安上阖之间,怎生未见过司马大人?父亲对司马大人也很是敬重的。就是他家规矩多,太庄重了,我不喜欢,总是自己跑出来,留父亲和司马大人叙事。我小时还带着小朗一起玩呢,那孩可老实了,比你还老实些,他见我总是乖乖先叫一声郡主姐姐。不过我不喜欢他家那个小懿,一肚坏主意,一点不像他哥。倒是他家老三又很是乖巧,他家老四往后你姐姐我都是襁褓里抱过以至哄过的……

    我点头称是,琪姐终究不断是在豪门大户间走动,此上见识是要比我广博许多的。忽然从琪姐的种种描述得出些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当年皇被救应有当年洛阳令司马大人一份功劳。姐姐后来历数她熟悉的那家温县出来的司马一家种种,我却似乎有些没听全。

    总之,最后汇成一句话:我最好穿正装。

    还是银铃给我解了围,说是她只打算去寻一下她弟弟,她与那些本家宗族并无什么来往,现在又是有孕在身,不适宜拜访。

    琪姐反倒还舒了口气:也好,否则于此间何处能找一身给睿穿的正装,现做也来不及。

    忽然,琪姐一拍前额,一手一个,便把我们拖到一处库房,说是盔甲和武器存放的地方。

    “听父亲说,你那盔甲每逢战事便烂一副。便记下你的尺寸让工匠替你做了多付披挂,暂存此处。你来了,便试试。”琪姐唤人来开门,顺便与我引见道。

    “也是此地制造么?为何未见此种匠铺?”

    出乎不测,竟然被剑鞘打了屁股,随之而来的则是小腿没什么不测地挨了一脚。

    “睿,你是真傻假傻。战车,终究拼起来是普通的辆车,棚和木架只是为了调校弓弩望山的瞄准。我们谢氏聚在司隶制造大量盔甲和兵器想干嘛?要造反么?自然是上禀过陛下,在别地制造,现下只是暂存此处。大部分会随战车运去赵国,剩下些则是准备让你走时带走,放在洛阳太惹眼了。”

    “哦,弟鲁莽了。”

    “姐姐莫恼,睿无急事时常说傻话的。”

    终究等得人开门。一进去,却把我吓了一跳。左手边满目盔甲整整齐齐,右手边狼牙棍鳞次栉比。

    我的惊讶自然不是为了左手边的披挂。

    “为何做这么多天狼?”我其实挺喜欢这个兵器的,就觉得好使。随便提起一根,没天狼或者陛下赐我的山寨天狼沉,但也有些分量。却从缝隙见里面还有一些粗木柄的,头也小一些。

    “其实也是因为你有这个东西。见过你这东西的两个人:张司空和钟大人曾讨论再三,并命人多方测试查验,觉得你这个东西比匈奴马刀抑或汉人长剑好。不需要身好武艺,只需有蛮力,能挥舞开,便可有大杀伤。”

    窃以为这后面一句有点伤场上某男的自尊。明显两位女也有相同看法,琪姐说完,便和银铃携手畅快欢笑起来。另外将天狼容貌的兵器总是称作那个东西,恐怕也挺伤天狼兄弟自尊的。

    “当然,也不是个个都能有睿般神力,便还做一些木柄铁刺球的,还有一些连上面的刺球里面都是填了木头的。”这句话似乎有意无意稍微捧我一下,总算让我稍微安慰一些。

    “睿把那东西放下,过来。这最外面一排都是按你尺寸做的。来人啊,帮世试试。”

    无需多久便披挂完毕,确实合身。里面一层犀牛皮,辅以布衬。外面还覆着铁甲片,上片压下片;铁胄也是犀牛皮为底,内亦有布衬,然外面却是下片压上片。

    稍微站开去肢舒展自如。提起一支狼牙棍,唤开众人,便在间挥舞起来。实在轻了,我以至能舞出花来,结果倒惹得那干不识货的叫起好来。还算琪姐实在有本事,直说有破绽,但自己力小怕破不了。

    赞道:琪姐厉害,不过此棍实在轻了,用不得力,只得使花棒打熬些体力。

    左手背持狼牙棍,抖手以棍柄击右肩背,背后不觉大受力。旋即褪甲检视,端是好甲,几无敲打之痕,更无损坏之迹。

    一番感谢姐姐赠甲之惠,却顺走了一根狼牙棍。那日还在院内认真挥舞了一番,这番姐姐才叫了好。

    银铃偷偷与我怨道:睿也太好胜了些。

    眼见离日落尚有些时辰,且让她们闲聊,说自己去打些野味。问了乡邻何处多野兽,上马提弓执棍便去了。

    因日近黄昏,过了半个多时辰我便回来了。

    她们问我为何带回这样一匹狼,虽然嘴里插着一支箭,但还是明显被我殴打致死的。

    我坦诚山里多拖家带口的兽群,下不了手,好不容易才看见一只孤身野兔在外游荡。

    兔呢?

    被这只独身饿狼叼走了,在树丛追,不便放箭;不是这箭牵绊,还真不好追上它。追上后,兔却早不知被狼丢在何处。

    晚上我们一致认为狼肉很不好吃,有一种品尝新鲜木料的感觉。不过没人愿意尝试狼胃里的兔肉。

    好不容易有块狼皮,被狼牙棍砸了后又成了下品。

    倒是那先被我射,又被狼叼走争食的野兔,还引发了琪姐一阵感叹,吟出一首诗来:“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银铃品说好诗,琪姐却说不是她做的,是在长安司马府听闻的。说是早年平陵(隶属京兆尹)有士名窦玄,容貌绝异,才学成一时之名,天以女妻之,其原配妻怨而做此诗。(此事虽为后汉事,然见于唐代《艺类聚》和宋代《太平御览》两书)

    二女感慨一番,却忽然转头,异口同声问我有何看法。

    “玄虽绝异,未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之宋相(宋弘,官至相位,亦为京兆尹人,光武皇帝姐姐湖阳公主寡而欲嫁之,被他以此两句推拒)”我很是正气凛然,朗声答道。

    二女睹我良久,忽有一小女幽幽言道:“应为急智使然。”

    “姊明鉴,铃亦为然也。”另一小女点头附和道。

    当夜,却不声不响过去了。琪姐虽然离去,银铃也没过苛责我。只说困了,早些睡了。

    我怕有什么后着,赶紧先承认错误,然后自省,希望夫人能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银铃却只是抱紧我,似乎迷惑地问了我一句:我很凶么?

    不凶啊,很可爱啊。

    那你为何如此怕我?

    因我怕你不开心,想你一切都顺意。

    那便够了。睿……

    此下需和谐一些夫妻之间属于正常交换,但不宜逢人便说的语句。

    再此下需和谐大量夫妻之间属于正常交往,但不宜逢人便讲的事情。

    从上面两句话上能够推出,我和银铃都极富实干精神。

    昨天临分别之前,我兄弟其实还又叫住了我,单独递给我些其他药。在我还不明其事的时候,就告诉我,直到银铃临产,最好不要办事。虽然动作轻些是能够,但还是能不做就不做,否则对孩终究是有些危险的。

    未想,看到我脸部表情,这挨千刀的兄弟竟然笃定我曾经与怀孕的妻办过事,差点痛批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反问他为何本来还说自己不通妇科的,为何现在这些都懂。他却义正词严说还不是为了我,才去努力钻研,一路回来时,还问了很多地方上的大夫。

    最后,将那药的“用处”告诉我:太想要行事的时候就吃些,能灭火。

    总之结果是,后来我再没敢在妻怀孕时办事。

    不过具体那夜我们究竟做过哪些事情,就不便为外人道哉了。

    第二日,早早醒来,利索起床,伊人仍沉睡。

    舒展活动一番便跑到庖厨那里,按着张小妹教的方式,在众庖厨大哥大姐的协助下,终究包出一个娇耳。

    作为开山之作,其优点是:看起来还是比较像娇耳的。

    缺点是我怕面皮合不起来,里面包不得许多肉。手捏的也不知轻重,放那里也觉得难看,但终究是我亲手做的,还颇得意。

    众庖厨觉得这东西新鲜,也上手做。他们实在有功底,于是我那个第一个娇耳,最终被我自己剔了出去。

    万事都有一个优劣,我在厨艺上目前表现的天赋和水准,明显就是极为劣等的。

    这样折腾一番,终究做出一锅娇耳。看天色尚早,请众庖厨先享用品鉴。

    众人品尝一番,觉得不错,只是馅淡了些,需蘸些酱,或者拌馅时多放些盐。

    又问众人,这些东西能否能够给怀孕女吃。众人一起查验所有原料,终有几位大姐做出结论:完全没问题。

    终究,我端着谢氏娇耳,请我的初醒的银铃品尝。

    于是,伊人那日清晨很是开心。

    还心疼地替我擦去脸上不知何时沾上的白粉。

    我确实不是故意在和面时沾上面粉的。不过早有大姐提示我脸上有些沾染,但我没擦。她们自然也不便在我脸上乱抹,便只能留给银铃代劳了。

    此谓之智,亦可谓之贼也。

    那一日,琪姐果然陪我们走了,说有人搭伴出游也是好事。

    不过银铃对我特是温柔含情,倒惹得琪姐疑惑。我觉得琪姐心态有些问题,需要调整。

    于是伊人引见了早上情形。

    紧接着,我又被琪姐好一顿收拾,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姐,只需夫人不要至亲之类的。

    我又不敢反嘴说:你昨日吃过,银铃没吃过。

    只能注释道我不好意思请琪姐吃,因为是自己做的,尝了味道不如昨天的。

    孟津往北水面宽阔,水流平缓,其上游已积出几片沙洲,上有大片水鸟歇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便是这般情景吧。不过目前场上的窈窕淑女,其旁道貌岸然的君只可谨守,却一时求之不得。

    水那边便是温县地界,出山及至此已是巳时光景,便在渡口问询附近可有什么好的吃饭场所。

    言道渡水后往北数里便有一家酒肆,酒不出名,烹的狗肉却是附近方圆最好的。只是店家狡诈,怕需有钱有势的人去才能吃得好的。

    我问银铃有没有带钱,却听得琪姐以剑击车道:且随姊,姊多金。

    过了河水,地势一下平坦许多,连土丘都不多见。倒是回望水南似乎有几座高耸的小丘,倒似贵胄的陵寝。

    那酒肆倒也好找,沿路不多久就到。临到近处还能听到狗叫,赶紧看向银铃,她倒不怕,说有我在。

    我马上还裹着根狼牙棍,看了一眼,也觉得心安定。其实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带着它,大概是如果我那小舅兴味上来,要看姐夫耍耍天狼,岂有不现一下之理。

    再近,香气已然扑鼻。

    客人已然不少,赶紧入内寻个僻静处,请两位坐下,放下周边帘幕,隔出一个所在。唤店内侍上好狗肉,特别提及,此间有孕妇,需得留神。那厮很是机灵,应答如流,听得舒心,又安顿下随行饮食,就这般布置下去。

    不多久,一鬲伴着下面炉灶一起呈上,里面翻腾着浓稠的汤汁,实在令人垂涎。这番分食,自是我的差事。

    未想却听得不远处,有人以剑杵地,继而起身。耳边随即听得一少年声线朗声道:“缘何此狗肉不新鲜,显是过往陈肉。”

    闻得此言,我吃了一口,却不得要领。只觉得很是香浓,却不知能否陈肉。

    还需姐姐尝了一口,才说确实不新鲜。

    我很是生气:已经让他只管上好的,为何如此?

    银铃拉住我衣袖,让我继续听。那店家却不慌张,只说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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