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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谢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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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九章 谢氏聚 (第3/3页)

人爱马如命,实在到无计可施时才会伤马。何况到那时,他们留下的无主马,会比我们的丧失的多。而我们两边骖马带一个简易的鞍具,能够随时拉出作为战马追击。我们弩比他们的弓射得远,赵国已经在锻炼弩弓手了。等小有所成,睿怕就能听到好消息了。可惜,我应不能参与此战了。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么?”既然自己想不出问题,就得问问他们究竟面临什么问题。

    “一车上带上四个人,还有各种辎重太重了,住得太挤不说,马也拉不快。可能最后间两匹服马会换做健牛。据他们说试过,速度差不太多,但厉害马好伺候,外面骖马因为还要作为战马还需保留。”

    听得此言,想想,点头称是。

    “好了,父亲要我带你看的东西,我都引见完了。刚第一次见你,被你提及那事,给忘了。”琪姐很是开心。银铃也很是开心,我自然很是开心。

    可我总觉得我们开心的地方不完全一样。

    晚上用完饭,琪姐间接吩咐我说她和银铃说好了,晚上她们一起睡,让我自寻他处。如此虽然没有实际踹上,但还是有那一脚的精髓。

    抑郁什么是没用的,长夜漫漫,还得自己一人在楼下偏厢寻一住处干熬。不如整理一番心思,想着这些战车能否为将来我所用。

    楼上两位小女聊得起劲,我耳朵里不时能听些闲言碎语。大抵都是与我相关的,也基本不算什么好话,通常有两人对我某些事情的群嘲。

    我能理解,所以并没什么憋气。有时,还能带出一些甜**回忆。

    不过时间长了,等我都觉得困了,就有些不安了。银铃再不睡,就不合适了。

    于是,提着笛上楼,用笛身敲敲窗棂,待得里面叽叽喳喳声停下,银铃问道:睿么?

    “两位公主,很晚了,休息啦明早再聊吧”我尽量不分开喊她们两位,避免被姐姐听出什么意味。

    “哦,知晓知晓这位世也回去休息吧。”却是琪姐回的。

    回到楼下,灯火未灭,但声音没了,想来可能她们两个女怕黑。至少银铃是有些怕黑的,能够佐证的是我也有点怕黑,小时候银铃总吓唬我墙下黑影有这有那。

    尤其是我也是一个人,所以我也没熄灯便睡了。

    第二日清早,早早醒来,枕边无人。便起来舒展筋骨,待得身上活络,才推门出来。出来已有婢女等候,问我何时叫夫人她们起身,我说随我夫人和琪姐歇息。

    用完早饭周溜达。昨日往下游而去,今日便溯溪而上。山间初夏的清晨,虽没什么风,却需要走快些身上才不觉寒凉。村里慢慢亮了起来,山不名的花草分发的阵阵幽香,混着溪水上延长的雾气,环抱着这平静的村庄。

    这里住的人大多看着都是读书人家,也可能是往昔的官宦世家,虽大多知道我身份,见了只和我行个普通见面礼,也不多叙话,这令我很是自由。以后,我若在洛阳,那五日一休沐,定前夜赶来,在此休憩散心。

    走了许久,身热了起来。伫立溪边小憩,两岸树木茂密,山峦虽明,此间仍笼罩出一份幽然的绿荫。水静谧清澈,慢慢而行,偶有小鱼石间穿越。

    时日仿佛都与这水流一般慢了,令我醉于水边亦不自觉。良久听得木屐声起,回望一少女挟箕而下。风忽起,我与她似乎都享受着晨曦溪谷的清风,一时皆迎风而立。及风歇,少女方转身与我悄然一礼,见我回礼毕,便行至水边蹲下浣洗些沾泥菜,根茎。我不认得那是些什么,只能猜想是些野菜新笋之类。重又拾阶而上,却闻到阵阵药香。

    来时并未觉察,此时却异常清晰。在来时路旁树丛现一小道,循香导径,至一片蜀黍田,踏垄而行,终至一处木屋前停下,这药味便是自此间而来。

    父亲提及太医令大人曾在此短居,不知是不是此屋。不过明显这里仍有人居住,厨门大开,炉膛里虽然没火,锅灶上却尚有热气。门前空地有不少担杆横架,上面晾晒着各种分发着药味的花草茎。门口有井,水桶靠在井边,仿佛还是干的。

    屋门虽关,但听得其毫无声响,似乎主人不在。门旁有一药碾,旁边棚下木架上还有层层簸箕,很多已碾碎的药材,平铺其上。

    在此驻足顷刻,却听得背后一个少女讶异声起:“这位先生,您找哪位?”

    转身,却还是那位木屐少女,箕上种种已经洗净,想来应是药材。

    “我只随便行走,嗅得药味而来。”我悄然躬身以示打搅。

    那少女悄然屈膝低头以回,旋即不多搭话,只说先生随便,便去木架上开始铺展晾晒。

    “敢问这位姑娘,既然是洗濯药材,为何不用井水。”我偏巧立于井旁,看着桶边确无水渍,想着她当时站立溪,有些疑惑

    “父亲交代一定要用清晨上游的活水。”姑娘并没回头,不过语气却颇认真。

    “令尊大人可在?”

    “父亲大人现下应该在洛阳。”

    “莫非……令尊大人……是太医令张大人……”我这手下未出,这姑娘却已经惊讶回头。

    “先生……”她明显觉得我似乎有点来头。

    “莫非是大哥来了?”这一声却是我熟悉的。

    “哦,兄弟。你如何在这里?”转身便看着满脸大汗却笑眯了眼的兄弟背着个竹筐。

    “师父让我来这山里采些草药……”他指着屋后的山峦。

    “阿奉哥你回来了?呃,这位先生是谁?”少女趿拉着木屐迎上我的兄弟,脸上带着愉快。忽觉得不对劲,又转脸看向我。

    “恩,等了三天,昨天傍晚才开花,我便采了就回来了。赶了半夜路。后来觉着下山路有些滑,便歇了一夜,这天一亮我就赶回来了。哦,忘了引见,当年在老家我也是夜路赶急了,不慎失足落下山崖,就是谢大哥救的我。”

    “嗯,小妹也担心你赶夜路,你没事就好……哦,多谢谢大哥。”两个人对视良久,才终究想起来还有我在场。

    “我说,兄弟啊。你在上林苑可没跟哥哥提及这位张小妹。”我决定捉弄。(注2:从岁数上来说,如果张仲景有女儿,也能够当董奉的奶奶了,我也早提过,让董奉早了很多年出现在本书里,这里早已完全是虚构,诸看官莫要当真)

    少女倒不含羞,很是落落大方,抿嘴看着董奉红着脸,仿佛很有趣一般。

    “哦,阿奉哥,赶路饿了吧?我昨晚做好了娇耳(注3,饺,传说张仲景发明),就等你回来煮给你吃,谢大哥,你要不要尝尝?”

    “焦耳?”难道是什么动物的耳朵之类的,用火烤焦,再下锅煮?那要吃饱,不知得多少畜生惨遭毒手。

    “哦,谢大哥有所不知,我父亲以前曾在长沙为官。有一年天特别冷,下了雪,江南下雪很少见,不少百姓冻坏了耳朵,还有很多人染了风寒。父亲便以羊肉剁碎拌以姜蒜,还掺了些怯寒发汗的药,用面皮包之,制成耳状,命为娇耳。以热姜汤烹煮,在城散于病患。未几日众人便好了。小女怕冷,父亲大人后来便常在冬天做给我吃。阿奉哥,我这就去煮,谢大哥,您也尝尝。”言毕,也不等我们答案,转身便要回屋。

    “我也曾在长沙为官,为何从未听过此事?”我自言自语道,不过其实当年我也就是个傀儡太守,场面事情多是银铃在做。自己则大多数时间都在一个反锁的院里折腾老鼠或被老鼠折腾,它们大抵是不会有心情给我讲本地风土人情的,我与它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而等折腾完我就离开了。

    “谢大哥曾在长沙为官?”少女停下脚步,亦有所思:“父亲大人好像提及朝四辅政之一,前几年曾为长沙太守。也姓谢,好像听说在皇上前面还为父亲大人说过很多好话。不知道谢大哥认识不?”

    我点头继续捉弄:“我认识,你阿奉哥还和他称兄道弟呢”

    “哦,阿奉哥,你说的那个大官的大哥就是……”她终究从董奉脸上笑容觉察出问题,于是转向我:“谢大哥……就是平安风云侯?”

    “过去是。”我点头。

    她左看看我,右看看我,终究笑出声来:“和我想得一点都不一样,倒是和阿奉哥说的大哥一样。”

    言毕,愉快地回屋了。

    我贴近不断默不作声的董奉,轻声说道:给你的合浦珠,你送给张小妹了么?

    董奉不断红着脸,这才憨笑着点头。

    过半晌:最大最远的那颗。

    怎么我没看见她戴着?

    她挂脖上了。

    董奉说完更窘了,间接红到项根了。

    你记着,在上林苑哄骗欺瞒大哥。怪不得和葛凉都开始谈那些不正经事情,原来有张小妹了。

    及至张小妹端着一个木盘出门,我才仿佛无事般放过他。

    木盘上一个个半圆的鼓囊囊面疙瘩按说就是所谓娇耳。

    直到少女进了厨门,我才继续收拾我的兄弟:“张大人如何把他女儿一个人丢在这里。”

    “师父说小妹从小没怎么管束,在外野惯了,受不得那些官小姐的规矩。”兄弟开始傻笑。我不由点头,这少女虽还有些礼貌,不过礼节上确实不像能受约束之人。

    “阿奉哥,你好像在说我坏话邪。”小女孩有些刁蛮的声音响起,看来这小丫头不断在注意听我们所说。

    “我回洛阳就帮你向你师父提亲。长兄为父,这事听大哥的。”

    里面果然没了声响,恶人终须恶人磨。

    董奉脸红着偷瞄灶台方向,难掩喜色。

    明显两情相悦,而我那兄弟憨厚憨厚,我自然需加把力。

    “大哥你先歇着,我晾下药。”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我眼前离开,转身见他从架上挑出些药草,改放到棚下,口谈论:“说了多少次,这个一干了就需晾,不能曝晒。”

    “你声音大点。”我有些不满他只敢背地里谈论。

    这小头一低,装作没听见,然后和我一躬身,赶紧溜走:大哥,我去冲洗一下药草。

    就这时,这小丫头已经捞出两碗带汤带水的所谓娇耳,用木盘拖着,出厨门招待我们。

    “阿奉哥,先别忙了。平大哥,进屋先吃点东西。”

    “平大哥?”我疑惑地看着,小丫头也觉得有趣,咬舌一笑,赶紧进屋。

    不过不得不说,娇耳果然好吃。按说我是吃了早饭的,不知为什么还是吃了不少。吃到张小妹都开始担心她的奉哥不够的时候,我终究觉得不好意思而停下,夸奖一番味道鲜美,还问询如何制造。

    张小妹终究放心下来。还现身解说说自己力气小,剁不得肉馅,便是用药碾将羊肉碾碎,还能够加蒜姜一起碾拌,然后就这般踩着,前后碾就行了,到捻出肉之间无筋就算好了。

    “小茜,去把鞋袜先穿上,别受凉了。”这段时间来,董奉就轻声地插了这么一句。

    这个叫小茜的姑娘还真听话,道声:谢大哥等等,马上我出来再讲。

    不多时,再出来,什么做面皮,包馅,捏边,便都教了。

    整个过程,小茜滔滔不绝,不时说错一些步骤,还需回头再梳理一遍。我那傻兄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时傻笑点头,明显他是会的,但是自始至终没有插一句嘴。

    我觉得我兄弟太老实,这样下去即便比这小女孩大几岁也会被欺负的。不过很快就豁然了,我都被欺负这么多年了,不还是怡然自得,神气活现的。

    大概因为那原本就不是什么欺负,最多是女孩们对自己伴侣带着顽皮的爱。而我的银铃只是稍微调皮了那么一点,

    当然,“稍微”有待商榷,“一点”尚需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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