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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上巳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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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上巳节(下) (第2/3页)

观看,即刻报来。我却径直跑回公主皇寓居之所在的屋外,先拜请其知晓,便道我便在院驻守,若有事急,即刻唤我。

    听到马声嘶鸣,我忽然觉得我想明白些事情。

    从那一箭开始,我最初隐约觉得事情和二皇有关。

    又觉得缘由或许和何皇后有关。

    既然其他人暂不可信,我先守在正主之侧,随机应变。

    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设计这一切。胆之大,准备之秘密,执行之迅速皆非我来之前所能想象。

    忽然想起孟德兄那句散散心,却着实让我心揪。我有些怀疑孟德兄可能知道甚至参与这件事情,虽然我想不出他设计这一出的意思,我护着大皇,还有情可原,毕竟他要立的就是我旁边厢房的那位皇。

    但是现下要在上林苑里做出这么大动静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人。而他们的目的似乎反倒显得好考量。

    二皇若死,我护送必难辞其咎;若我侥幸得脱,再未被治罪,朝内大概也都知道我是立长一派,则天下必将怀疑是我受某人之命杀去二皇。再联系坊间对我和皇后的母传说,而二皇的母亲又为何皇后所害,很可能我会被认为是何皇后指使。

    而二公主……我实在想不出她的生死有何牵绊。等等,我忽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原本皇后想让她嫁给我作正妻,而后似乎怀疑我是她亲生,才放下了这个念头,转而偏向老师的长,但坊间大多还是传说是要嫁于我的。若是杀了公主,此番联姻便不能成,则老师或者我便失去了个稳固的靠山。

    再说说我,很久以前我便考虑过为何我会被封为辅政卿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一直有些疑惑,直到我想通我的存在就是天然的辅政卿之间的桥梁。父亲,老师,孟德兄原本彼此之间都缺乏联系,而我的存在使彼此连接紧密。不过现下,虽由于我远赴南方,但姐姐嫁于孟德,老师手下颇多旧臣归了父亲,似乎又有了进一步的联系。但似乎我仍是不可或缺,我活着便是调解诸多辅政卿之间矛盾之最佳人选,那日立储便是我去在诸长辈之间斡旋,而且我的身份能让我随时在各方游说而无禁忌。

    三件事情摆在一起,我们三个谁死都对我们四辅政不利。尤其是我死,直接短了一个。

    而且似乎我在其受害似乎最大。要么我死了,要么我失去所谓的正妻,或者被所有人认为是一个暗害皇的凶手。

    我开始觉得可能是和我有关了。

    那么我的仇人是谁?

    目前我知道最清楚的是王国,他即便在孟德兄庇护下也应该知道我一心要杀了他。但我信任孟德兄,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谋害我,损害所有辅政卿。天下正逐步安稳,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可此时祸起萧墙,辅政卿内斗。

    那么除了他,因为我正促成西北和东北两帮的联姻,他们要杀了我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我收拾过一家刘姓藩王,直接导致其国除。但刘氏宗亲也不可能,若是专门狙杀我也就算了,伤了公主和皇,他们这个罪名也太大,而且他们是被皇上限制得最厉害的,上林苑内决计没有他们的空间。

    于是一个字出现在我脑海里,联系那日洛水之滨的院落,我想也只剩下这一家可能会做出这件事情,也只有他们能做出这样一件大事情。

    但这家人太多了,门生故吏在遍布朝内上下,他们只需一两个人出面安排或许就能如此为之。

    我毕竟带着二皇,所以,我总觉得可能会有何皇后的默许授意。因为他们只射了一箭。看我护着车和公主,故而不发第二箭,而以树阻隔,显然更像是拦住车舆。而不是为了伤我,皇后还总将我视为失散已久的亲,若是她授意,定然不会伤我。似乎可以解释一些问题了,但是若二皇有失,我怎逃罪责?

    事情推着推着总是陷入一个个死结,一个个难以自圆其说的矛盾之。

    还有一个必然的受害者,我忽然想到,实,此苑兵力调配现在大多出于他令下。虽然我坚信此事决计不会是实所为,但是追究责任却绝对逃不了他。

    而且父亲也难辞其咎,毕竟父亲现在在朝辅政。想起上元节那夜,父亲只能和蔡伯父一脉人共度,而那家却高朋满座,皇上一家老小,老师和孟德兄都往出席,确令人念之心寒。

    云与山幻化出各种魑魅魍魉,院内明暗不定,屋顶刚冒出的杂草似刚被割刈,马蹄声过好一阵安静,却无人过来报信,只余不知何处的几只老鸦呱呱做声。

    忽听得公主房内一声惊异的“咦”打破沉寂。我赶紧凑至廊下问道:公主殿下,何事惊奇?

    门打开,公主转身又蹲在一处,从地上拎着她的锦囊,似乎被什么粘住了一般,很使劲才拔起来。

    然后她告诉我,这地板下有铁物。

    我问她如何得知,公主从锦囊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说这是磁石,还说是皇甫若和她一起游玩时送给她的,可以吸铁块。

    磁石我知道,小时候在襄阳便听说东边百里之外山里便有这种石头,可以炼铁,可以做药,不过却未曾见过。

    我接过那石头,吸了一下铁天狼,果然吸了上去,需颇费些气力才能拔下。

    我又蹲到那块地板旁,用力按了按,觉得那块地板甚是薄,有些异样,按了按其他的,除了那块,一路顺下去的几块都有些薄,其他都甚是坚实。越发觉得怪异,用磁石一路顺过,凡是薄的地板上都有些吸力,这数块地板相连,竟有丈许,倒和我的兵器差不多长。

    心按捺不住不安,随即攥拳便打,确是薄的厉害,立刻被打穿出一个窟窿,手立刻感觉打上了一根铁杆。必须承认,在小妹面前保持若无其事是一件很疼的事情。

    自然当时就算表示确实有事,也是件很痛的事情。

    张手攥着那根铁棒,叫声公主殿下退后。

    待得公主躲至一道帘后,随即用力提起。

    木片飞溅,一阵木屑飞舞。

    耳边一个女孩的惊呼声已起。

    然后,我很想问自己我是哪只手去提的。

    根据手的疼痛感觉,应该是右手。

    之所以要这么傻傻地问,是因为我两手拿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兵器!

    我开始确信,整个阴谋的目标是我。

    至少设计这一手的人是一定要除掉我,在完成这个目标的基础上,他们做足了章。

    而且这个阴谋最恶毒的地方在于,不一定需要当场杀掉我。

    带着两个脆弱的累赘打仗,这个难度可想而知。而且他们还必须在我身边,若不在我的身边,等发现他们,无论是生是死,身上则不能带着任何天狼能留下的伤口。若带着其他伤口,虽然我会因保护不力获罪,但却不致死罪,但如果是天狼留下的伤口,我却难以解释。只因上林甚至天下间再难寻第二个使我这样兵器的人。

    思索片刻,实在想不出谁有同样的兵器,这让我更加举步维艰,我觉得谁建议让皇上赏我此兵器的人一定有问题。

    找到那些木片残渣,闻了闻,还有很明显的桐油味道,应该是新换的。

    能让我安全的最好的证物或许就是这个准备陷害我的工具。

    “公主殿下,请至二皇厢房查看是否还有如此情况。”其实我觉得不会有很多的,一支足够了,两支便是画蛇添足,若最后处理不当,反倒自己拆穿自己。我只是让她们两个在一起,我好照顾。

    转身,却看到二皇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这个孩笑着,带着这个岁数所无法想象的镇定:“看来,他们想置你于死地。”

    不知怎的,语气却友善了起来。

    我点头,“恩,他们想用你们来羁绊我,而且可能一旦杀我不成便牺牲掉你们的至少一个,或者全部。”

    我请他们两个一起坐下,小声问道:“我们为何要来这里?说是早定下了,我却毫不知情。”

    “或许和谨儿有关?”小皇一副小大人的摸样。

    “我妹妹?”

    “为什么和谨儿有关?”二公主殿下也很感兴趣。

    “睿兄,二姐可能有所不知。”这半天终听得一句睿兄,让我安心了很多:“母后打算让兄长娶谨儿,明日是女儿节,正好是订事的好日。我的存在,呵呵,似乎不妥。所以我在马上看你站起身来,然后就不让走,我猜是不是来路被堵上了。如果不是那一箭,我还想着估计就是想让我们在山上多留一天。不让我们往前走,因为过去便可以转往太一山下山。但前有那一箭,现在又多出这一支天狼看来,有人应该乘着这次机会想除掉睿兄,而且我和二姐也有危险。”

    这话绝对不想是这样大的少年想出来的,这孩也不知怎么长大的。

    我听说过,谨儿喜欢二皇,可二皇却不停躲避,结果气得谨儿故意与大皇亲近。

    要说,谨儿也够有些脾气的。

    “殿下喜欢谨儿么?”作为兄长,又知道父亲的安排,自然敢直接发问。

    “呃。”二皇有些支吾:“此时谈此事不妥吧?”

    “因为谨儿喜欢的是你,她只想嫁给你,父亲也想让她嫁给你。”我相当的直率,甚至不介意二公主,因为我相信二公主,她一定会帮我保守秘密,我也想让她知道,我信任她,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危急时刻,同时,我也希望能让二皇彻底地信任我。

    二皇看了看二公主,忽然提出和我私下谈谈。我表示同意,便进了内屋,请公主回避一会儿。

    “我非何皇后亲生,立储之事已让何皇后孰为不快,自小时候,皇祖母便告诉我,要小心何氏。从小,我便被教着处处存着小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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