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群英荟萃 (第2/3页)
未想董贼能写出这样的章,当然也可能是他的手下帮他写的,不过无论如何,那日若真的与他便宜,这后面事情还真不好说考虑其描述羌人部分,与以前传闻颇有几分契合,看来所言非虚,心下有了几分信心未及多想,父亲派的人也来参见我了
但是父亲似乎有点拿我开玩笑,我见到的是一个小孩详细点说从本地给我调来一个叫射援注1的十五岁笑容灿烂的少年,这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也给我带来了一封父亲手书的简册
这位小兄弟说是本来我老爹让他再大些再去赵国,他是赵国上党太守射坚的弟弟,因年少,尚无表字射家籍贯就在本地司隶扶风,这次皇上巡狩,父亲便把他顺便叫来学着帮做些事情,好以后辟到赵国为官就这样他过来了,还偏巧碰上这个事情于是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主动请战,父亲自然不许,他还一再请求他说他自小便喜欢骑马射箭,舞枪使剑,一直勤于练习,未尝有所懈怠于是,父亲最后考较了一下他骑马射箭的工夫,认为“其足以胜任”,才“允其往投”看得出来我这位本家小朋友还颇自得,转述话语之间,客气之余,甚居轻狂之傲这要上战场,不比平日打熬练习,看他有些过于自信,自以为定能建功立业,真怕这位本家小兄弟会出事心事重重之间打开这份密函,正却只十个字,亦无任何注解看完收起,带着笑问他平日用什么马上兵器,他说远处弓箭,近处长枪佩剑便让他比划几下,他也无任何羞涩,在院雪地里便挥舞开了倒确实好看,也惹得周围一些人的喝彩这让少年显得加志得意满,而且看他就提着木杆长枪比划几十下招式就喘成那样,便觉得这孩还不适合上战场
我很诚恳地告诉他:这上战场可是要死人的,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绝非往常
他居然反问我:越侯大人十岁已上战阵,何以独轻援乎?
最后这瓮声瓮气且绉绉一句,还真让我不好说他,而且说得也有道理,我第一次上战场前也是懵懵懂懂况且这种事情,即便言辞驳倒他,他也未必心服你从小时候就知道,很多时候玩嘴皮是没有太大用的,动过手,占了便宜才好说话这是襄阳顽童界的规矩,当年,我便是这条规矩的最大收益人估计这个规矩在很多地方都管用,凡嘴皮不好解决或者解决不了的,都得如此
悦似乎总结过这个,居然还编了一个故事:狼羊共居一穴,皆言共处无犯,羊之言有心无用,狼之言有用无心
其典用此处虽有些不当,但其理亦不远矣
于是,我决定自己上,其实随便在这里叫个壮汉,便大抵能赢这个还没有长完全的小男孩只是输在一个没名气的别人手里,怕会令这个心高气傲的孩羞愧难当,甚而失去了自信,这是最要不得的;虽然这里,怕能胜过我的不少,但我名头太大,很多人把和我一较高下当作光荣,输了也不觉得丢人
所以,我立到厅间,踩实脚下雪周围原本收拾屋准备晚上睡觉地方的人都互相招呼着出来看热闹随手荡开枪,枪尖离雪半寸而止,既不扎下,也不颤动,如若无物周围立时大的一声喝彩,这孩还没有明白过来,似乎他觉得这个动作很简单;便很认真地挽开了枪花,却也不近前,看来他竟还怕伤了我
这么多观众在旁,如果不卖弄一下,显得对不起人民群众;不过卖弄大了,又对不起自家人
这便有些困难,思来想去,还是显摆自己的蛮力为上毕竟一个小孩在力气上输给一个比他大五岁,高两头的人,没人会认为丢人于是,毅然挺枪向前,口先替他开脱起来:来日战阵之上,敌甚众,或围千匝于外,汝欲破围,则需长力今汝为先锋,吾为寇,看君何以当之
自下也不客气,稍使上些力气,随手甩落,就当天狼般砸下耳边立刻听到笑声,我知道,这是应该的,我似乎比较喜欢砸,哪怕不是用砍砸的兵器,熟手的动作依然如此我还知道第一次带人杀入北宫,面见圣上时要兵器架上狼牙棒的故事早就成为官宦人家的饭余笑话了
这小倒也敏捷,还算轻巧地闪开了攻击,甚而知道躲开枪头豹尾穗不过他依然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退到侧旁,等待我的下一次进攻
于是,我度越来越快,在自己还能控制下,慢慢也加上了力量,但却只找他突前的兵器招呼他脑筋不坏,几招之内似乎便明白了过来,与我一同拉开一定距离,一起玩起了猫鼠游戏不过十几招后,他居然还是硬硬地接了一枪
我想他是想称一下自己的斤两,但是结果肯定令他有些沮丧虽然他死死抓着枪杆,但人却被枪带着摔倒在地倒地时,一手仍握枪不放,一手撑地,挣扎着便要站起再战
“小心,今日下雪地滑”我赶紧去扶起这位本家小兄弟,替他拍雪,口依然替他说话不过,有些小孩就是犯浑,他嘟囔着,其实越侯枪法不过如此,只是援力气小了
周边听到的人都不以为然,甚而有些嘘声,说小孩不知天高地厚我笑着和旁边人说,小射将军也未用上真本事,不可乱说
这次这小孩才又面露喜色,对我也多了一分敬意
不过,我领他去我的屋,掩上门,让他亮出双手给我看一下,沉吟片刻与他开诚布公:要么回去,要么打仗时必须跟着我,寸步不能离他迟疑片刻而受命,面上表情极不痛快
这次与他没什么客气,说一句:看手右手便掩上其咽喉,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随即松下
服不服?
不服,援未念有此,若有防备,必不如此
看手
这回他快了一些,手抓着我的右臂,可我右手还是抓上了他的咽喉
服不服?
不服,可否再来一次?
心念叨好一个顽固的小
好,这回看好了,看手
他早早攥住我的右臂,可是我用左手轻轻捏住了他的喉结
我轻轻的捏了捏,笑道:“人有双臂,莫忘”
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些失落
我拍拍他肩膀,还需劝慰一下他:愚兄天生蛮力,力大则便驱全身,欲往则能达,不虞有阻日后练习,不可只练招式比划,亦需打熬筋力这次跟着我,学些马上厮杀之能此番去者可能你年龄最幼,膐力非你所能长,勿要逞强
是,越侯
不要称越侯了,你我同族,唤我兄长就行了
援不敢……
为何不敢?
按族辈您比援长一辈……
哦,那叫兄长是不妥,那你还是唤我越侯
想起来,记述一下父亲给我的那句话是:边关事急,无带战将;能用则用,不用则遣
未想还有与我的这位大侄年岁相仿的小孩参加,就在戌时刚过时分,马和韩德两位小公便各自跟着一位长些的将领前来确实没有想到,马腾韩遂这两位还真下得了这个狠心我孩若才这么大,决计不会让他上战场我自然叮嘱两家长者,需小心看顾,两位自然诺诺马腾家的那个名唤鄂库奇的长得有些过于白净,且高鼻深目,相貌不似我们汉人,倒和登他们那一族有些雷同一口汉话倒还利落,说自己是西域都护府人,往来于西域敦煌之间,因家姊嫁于马腾作妾,自己长年马上驼背上生活,便入了西凉军队,言语很是圆滑,颇似商贾出身这一个是马腾小舅,另一个却是韩遂的女婿阎行注2这人倒是个人物,神采奕奕,言语之间,自有一番风度和气魄,似乎是行伍出身,却有一股书卷之气
不过当时和这两位一起射箭的另一个小孩孙策却没有来,来的是一位叫程普的青年将领,也不是那天被孙坚派上去和奉先兄打的那位很奇怪,我认识的孙坚注3手下的那几位,居然这次一位没有出现,孙坚手下人还真不少
人越来越多,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陆陆续续都来了,我心底气也越来越足直到晚饭时分,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人再来了,便清点了人数
各家报了人上来,我加了一下,后来又让他们互相帮着数一下,归类到每家,总之,百八十这个数字没有错这里几百间屋,足够这么多人居住,不过自然,还是会有些麻烦的,比如有些人表示自己需一人一间,有些人则说那人怎么一个人住那么大一间,甚而那人反驳说越侯那间大,有本事你去住之类
其实有些事情很简单解决,不用我说,我的见大侄儿陈恳地说那屋住了二十五个人,地上铺盖卷都满了后,就没有人说什么了
所为上行下效,就是如此,首先你个做头目的能做到,下面很多事情都好解决如果你自己做不到,就不要强求部下都做到
那夜众人终于安顿留宿在孤树池旁的馆舍,不过周边景貌与我陪银铃来时虽仅隔数日却豁然迥异黄昏时还有很多人在廊下看着那一片白茫茫的池的露出丝丝青黑的孤树,都似乎有些感慨,不时言语交谈些什么,廊间人多嘈杂,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剩下的人则不少在厅内火盆边烤着火喝着酒,骂着老天爷的鬼天气,骂着西边没事找事干的反贼其间年轻人聊着如何杀敌,还拔剑取出兵刃就在廊间雪相互操练;稍微岁数长些的则大多聊着各自的家常,比如自己儿多大,或者女儿正愁出嫁等等
旁边因为北面近临建章宫,为了便于当年皇上从建章宫进来便能上马狩猎,在这边的入口处便有一个巨大的马场,里面有从上林各处以及建章宫征调来的一千匹马加上我们本身的马,傍晚时分很是喧闹
有个喝酒的人忽然爆粗口道,这声真他妈像我马叫的,像是要发情了
这么冷都会么?旁边一个显然有所怀疑
妈的,一定是碰到一匹漂亮母马了,这么冷天也要上,这好色的王八羔,别他妈的明天腿软,看我抽不死它
一干人的笑声,我让他们每家诸侯亲兵首领跟我过来,自然要先给他们交了个底,然后让他们给下面的人去说
他们间有当仁不让上去的,也有商谈了一下推举某人上去的,有互相推让,也有互相抢着出头的他们正一个个上楼之时,我却去庖厨那里取了些米,用披风裹住一包最后上去自然,那是要去堆一下陈仓此地形貌这个倒真不需要专门准备,亦不需银铃细心替我讲解——此上她不应该比我熟不仅她,与父亲道别时,老爹也还有些不放心,特意问过我,那里地形你熟不熟其实他们都忘了一件事情,我真想当着后面一起为我送行的所有人再告诉老爹一句:莫忘玉身陷囹圄,是为儿所劫
那十几日头脑全是这西凉往洛阳有多少条路,如何走,其便有这条——自然当时是准备沿河走的——不用看地图,我做梦都往来复去走过好几遍了当然,这又只可想,不能说,虽然辅政卿甚而皇上都心知肚明
不过等我上来的时候,上面气氛却算不得非常好,只能说有些热烈原本不住一起的人一下靠得这么近,似乎擦出不少火花至少韩馥手下和袁绍手下那两位不算很熟的,奉先兄和翼德兄这两位非常熟的之间显然都有不小的火气场面上若不是龙,程普等人帮忙劝解,怕不止争吵,各人佩剑就抽出来比划上了有欲息事之人一边说好热,一边打开窗户,似乎这吹进点寒风,似乎果真让诸人冷静下来些
我很感谢这位刘虞大人手下,不过此人不甚像武将,名字听着也有些怪,叫鲜于辅注4不知他父亲是不是那日吃了咸鱼腹才给他起这名字,自然,脸上不能表现出对咸鱼的任何不尊敬只是后来私下想起,还似一个小孩般笑了很长一阵不过当时,虽然觉得他名字听着有些怪,却压根笑不起来
不仅几家有明显对峙的情绪,奉先兄还有一桩麻烦事——身上的羌人血脉虽然奉先兄不知何时已经摘掉了耳环,但是一个巨大的耳洞还是让有些人嘀咕出了怎么这里还有戎狄之人之类的闲言碎语我相信奉先兄也听得到,而且说话的大多都是在田猎场上丢过面的——这便让人感觉有些人心胸太狭奉先兄的脸色变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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