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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洛水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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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一章 洛水之滨 (第2/3页)

经想好,只是心还有一股怨气不得发泄,却和我一番谈吐疏解了些我自然要找点其它事情谈谈,让她彻底排解了这些为上

    “周玉还要我好好感谢于你,说若不是你,她决计管不住那帮老娘么……”我忽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脑袋缩了半寸,自然我依然缩不进去

    “哈哈,这词却不知谁教你的,听父亲说你手下颇多黄巾归降之人,和程老木那般睿以后可得小心点,别在公卿夫人面前提到这个词”

    “嗯嗯”赶紧应承下来其实心想,还教训我,你叫程远志那叫法,也不适宜让人听见

    “你说,孟德以后会和父亲或者你打起来么?”姐姐却忽然提到这个事情,当真让我心里吓了一跳:“这次立储,据说父亲和孟德还有你老师的意见就一直不合”

    “该不会?”我心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立时把这个棘手问题扔回去,不过语气得稍微变化点:“若真开战,姐姐帮父亲和我还是帮孟德兄?”

    “谁有理,我帮谁”姐姐笑了起来:“我只是随便说说,应该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却忽然开始认为不尽然

    姐姐似乎感觉我有些心事,便要说话忽然一阵马蹄声伴随一阵谈笑声逐渐聒噪过来,不消片刻,就见几个猎装少女就在我们身边勒住了马头,就这样看着我们,正如我们看着她们

    她们一时倒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们,我则在猜她们是不是周玉手下的不过如果是,她们该认识琪姐;而且如果她们是,似乎这个时节她们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们忽然开始笑嘻嘻地交头接耳,一种叽叽喳喳颇欢快的小鸟般的声音便传进了耳朵,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似乎是说这男好生俊俏

    刚想得意,忽然想起背后姐姐打扮,便明白了这称赞应该与我无甚关系

    “你们这些女好生无礼,二弟,跟着为兄走”这人倒挺道貌岸然,声音还故意压低了很多你若是女装扮,说是我姐姐,我无甚话说,原本就比你小了二十多天;可你做男打扮,便比我显得年少多了,声音也不如我的深沉,也要占着便宜不放,但嘴上还得诺而随之

    “哦,这小俊哥还是这个傻大个毛胡的兄长这倒有趣得紧”她们倒没有什么纠缠,嬉笑一番也骑马走了

    我却有些伤自尊,什么叫傻大个毛胡,一摸摸,着实颌下是有些堆积,我这应该是继承自老爹,老爹便是一脸浓密的大胡

    我问姐姐这些是些什么人;答曰不知,不过猜是刘氏宗亲或者权贵豪门家的小姐们我说这半夜她们这些女如何还在外面瞎逛;答曰这干人无所事事,整日整夜游玩嬉戏,玩累了睡,睡醒了继续,男多在宅饮酒作乐,拉婢女寻欢,或者就是出去打猎,溜狗撒鹰;不过这几个女也如此,着实有些不同,不过过年时,情况会有些特殊我说,估计和姐姐一般性情惹得这女一鞭重重打我马屁股上,痛得那畜牲撂着蹶一通狂跑,险些将我掀下,此人随后慢慢追上来,倒是心情好了许多,而我自然不敢再乱说

    这一段往西边跑了许多,进入一处树林,与月下的草地上不一样,立刻黑了许多,空有一斑斑月光洒落,只能依稀看出身边琪姐姐的一个轮廓我有些担心,手不自觉按在腰间垂下的笛上面最终还是建议,我们回去,至少到草地上,那里月光明亮些

    不过姐姐似乎并不发怵,应该是喝得没什么数了,不知道害怕,只管任马慢慢往前在林寻路哪怕是几只有些恶毒的老鸦嘶鸣了几声,仿佛非常厌倦我们的不请自来,也不能把这胆大的丫头喝停下来

    “这里黑了清静,我正需要清静,莫说此地为天脚下,即便真的有强人,我和你打将出去又有何难你我都是统兵之人,怕黑者岂非惹人笑话”你倒放心,若我一人还好说,我还真不放心你,而且你老弟我从小还真有些怕黑,这个毛病,我想当然地归咎于银铃,她便怕黑,我还很小的时候,便老在我面前说,黑处有如此如此的邪魔妖怪,叫我也不要去黑的地方,及至大了,看见黑的地方依然有些发怵看她继续往前走,心越来越不放心,自己先勒住了马头,“姐,我们回去”

    “君竟见轻与姊乎?”这话绉绉听着耳熟,奉先兄似乎说过这么一句,那次我连回答都来不及

    “不敢不敢,只是,这路弟着实不熟识,也不知道去往何处若是迷路了,很晚回去,父亲不责罚你,我却少不了一顿骂况且明日,弟估计少不得一阵折腾;何况不能早些回去,父亲也必会命人来找,岂不麻烦”这次倒是有时间回复了,而且这个理由也是很合理的

    “且让姐姐看看弟弟的本事”忽然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便从姐姐那个方向飞来,自己还没有想到什么,左手执笛便从前面划过打落该物,听到一阵水声闷响,想是姐姐扔了那个灌酒的水囊过来

    “一个酒囊也把你吓成这样,接都不敢接,睿可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名声”伊人非常得意,看着前面一个黑团扭动,听得马微微嘶了一声,似乎是拨转了马头

    “夜黑物疾,目不明物,宜击不宜接”心下放了心,便下马在地上摸索那个水囊

    “怪不得父亲说你有大才,危急时刻,还考虑如此周详”姐姐捧假了,这个估计个个的都会这么办,只是未必个个都能来得及击开水囊了,以及不是个个都能如我这般瞬间编出一个充分的理由怕姐姐还以为我是想好了才动的

    终于摸到个鼓囊囊的家伙,直接提了起来,感觉这阵聊天倒真有些口渴,喝些酒权当解渴了,便拧开盖喝了一口

    “好了,姐姐,我们先走了”随即飞身上马,请她一同回去,还把她让在前面

    出得离林远处到一处空旷地方,请姐姐停住问姐姐带了几个水囊,答曰一个我递过去,问她,是否这个;姐姐却说,水囊能有多大区别,月光也非如此明亮,何能细细分辨;便随手接过,也喝了一口,忽然间水囊落地,咕嘟嘟流了一地

    她便和我一起看向那团黑压压的树林了

    因为我们喝到的不是酒,是水

    树林里显然有人,当然也可能谁路过丢弃了的可是,这也太巧了,巧得我只能认为是有人;而且即便是有人都太巧了

    我一喝便知道问题,但我不便声张,对方没有主动攻击我们,显然不愿意暴露自己,或者不愿意伤我们,或者觉得不一定能拿下我们但是,如果他们闻到了那个水袋的酒气,再联想我们的话,这事情就变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们便少不得一场不明所以的恶斗心越想越惊,这些人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为什么这个时节要呆在树林里姐姐问我要不要找巡夜之人,入林查看,我认为没有必要了,他们发现那个水囊之时,也必然明白事泄,也一定会走得

    姐姐对我忽然又多了几分敬佩,说我将来必能再建不朽之功勋,我却摇摇头姐姐不解,问我不想建功立业么我问有什么可建之功可立之业姐姐举出昔年我做的几件大事,如汉之战,平乌桓,荡幕府山,扫平吴地叛乱,剿荆西匪患,死守明孜,都是官宦乃至平民之间口口相传之事,我又摇摇头

    智不以此为功也与我战者,皆大汉民也;我之殊勋,皆基于大汉民尸骨之上虽或有寸功于社稷,然心怅然,不以为乐也今天下分封于诸姓,举国之兵分与诸强,若此时有强劲外敌侵入,我等岂非作茧自缚然则,诸侯心怀异心,早晚必有一场削藩除国之举,难免不会发生动乱,其时,受苦遭难的还不是我大汉和我大汉的百姓若能选择出生,我真不如在我大汉初创之日做个戍边的将军唱和着高祖一句“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便在北部边塞为保大汉及我大汉百姓穷尽一生,提着天狼纵马朝北方喊上一句:但使智存天地一日,汝即永生不可踏过此界岂不快哉

    姐姐肃容,刚刚似乎是受了点惊吓,又被我的话所触,现在似乎动作,语气都无半分醉意:“弟弟高义,姊愧之,姊必当与孟德助弟一臂之力”

    “怕应是弟需助孟德兄一臂之力了,孟德兄之才,在乎弟上,弟亦愿助孟德兄重整朝纲”我对孟德兄一向很有信心,虽然我也总有隐隐的一种不祥之感但语气自是加上了十二分的尊敬

    这小女人立时有些得意起来,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我看着她的脸,忽然也有了踹她的想法当然,我没有真踹她,只是心感觉她远远飞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然后远远落入了洛水,溅起一阵水花,慢慢平复,最终,正如我的心情,终于平静了

    “姊姊为何不愿意见父亲?”

    “父亲总不替我说话,却帮孟德劝我,道理我自明白,所以有些憋不过这个气”姐姐倒还真有一些小孩脾气

    “其实,父亲也是为了你,按父亲的脾气,他在孟德那里必然会数落孟德父亲可是和母亲相守到老的,从没有姐夫那般多情”

    “你如何知道?”她忽然来了点精神

    我自然不知道,但是,既然是劝人,说点善意的臆想,总死不了人

    “父亲在朝堂之上,还让孟德过来劝劝姐姐好好陪着姐姐说说话,孟德兄诺诺,便说今晚若能往,则往之”孟德兄晚上说来找我,若真来,父亲应会指明我的府邸,孟德应会得到我们不在的消息,然后离去;而只要我们不在,明日问起守府的兵丁们,说孟德来了,就推说他是来找姐姐的,却不是找我的就行了即便孟德只是说说,最后不来,反正我没有把话说死,明天我去找孟德兄好好谈谈,再邀他过来见姐姐就是

    忽然又是十数骑经过,也不是巡防的卫队,看见我们,忽然停下,领头的那个下马对我们还算客气地行礼道:“这两位公留步,我家主人有请,若蒙不嫌,请到我家主人别院做客”

    “相烦告你家主人却是谁?”又是这位“大哥”,压着嗓,一本正经的问,可我听了却觉得对方一定能听出这是个女

    “当朝宗正平阴侯袁大人的公”语气挺客气,不过说这句时声音有些倨傲,似乎并不是看重我们,只是他们家主人要求他才来的我一直以为在京城地界这么骄傲地自称自家后台的官职封地,除了皇上,其他人都着实有些不自量力倒是他们袁家三个侄皆得封赏辟国,也算腰板够硬的而且此人封邑居然在河南尹内,皇上显然挺看重他

    说到这个袁公似乎我应见过的初时去司徒府上,未带任何凭证,我在洛阳也面生,门口人竟不让我进去,还说我长得不够分量,我便随口指着旁边要进去的一个胖说道,莫非此公便是长得有分量的这话说得颇伤人,事后还与此人道歉了一番,按说该就是那个胖

    “哦,刚少爷”姐姐显然是知道这个人的,忽然她转头过来看我一眼:“二弟,你可敢去?”

    吾虽不及师旷之聪,亦听弦而知雅意这话显然就是她想去,其实我也想看看这些显赫世家弟家到底是如何样而且,我也很感兴趣,这些人为何要请我们显然,从这言语上看,他们并不认识我们我忽然想到了那几个女,莫非她们也是这家的客人,过来说了,他们似乎也对这个时候还在洛水边晃的人感兴趣看来这些大户人家好养门客,他袁家的袁本初便是这样,什么人都要,也都会招揽,说不定这位袁公也打算招揽我们,不过我打赌他们没有办法招揽我们两个,虽然不会有人和我赌

    “便如兄长之言?”我拱手,与那来人相请,便在这十几人的拱卫下,一路向东去了

    他们一路也没有和我们说什么,我和姐姐互相对望几次,也没有说什么他们的马辔头上的徽记显出他们确实是有些身份人家的况且有路过的卫队连追查都没有追查我们只这个领头的和那边的领头的打了个招呼便擦身而过了,比对我们两个都松,我看了看自己的那个辔头,不像是父亲的徽记,应该是我越侯的或者平安风云侯的

    沿河向东走了约莫一刻,便见到了个沿河的大宅,这宅很,想是才建好的,我记得我带人来劫黄门寺的时候,那怕是后来我当司隶校尉的时候,我都没有留意到洛阳东南沿河有这么大一处宅院此刻院内灯火辉煌,丝竹声声隐隐传来,一缕缕烟雾映射着灯火荫罩着这个崭的权贵居所

    “这宅几时修的?”我忍不住问道

    “当今圣上分封天下后,对朝臣亦有厚赏,这块地便是那时赏给了我们宗正大人,还命将作大匠帮着建宅第”

    “这修得可够快的”我眼睛从围墙这端打量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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